林宫蝉估计是被他哥给气炸了,平生第一次骂他哥。
毫无顾忌地骂!
发自内心地觉得他该骂!
“像你这种恨不得把饭变成药来提高效率的人不觉得生日便当这种东西既麻烦又没有意义吗,可你还是傻傻地配合她。你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做。你就是自然而然地想这样做。”
的确,爱情有些时候就是没有理由。
恋爱时,即使两人做一些事情,那些事情幼稚、无趣、不符合身份、浪费时间……随便怎么说,但两人仍旧心甘情愿。不会考虑各种价值,就只是想,而已。就只是因为他是他,她是她,而已。
“我问你,要是倒回到十年前你们刚认识不久的时候,如果七姐让你每天给她发早安、晚安,你会不会觉得她神经病火速删掉?”
“承认吧,你还是对她设防,虚拟世界和现实世界的隔阂是无法消除的。嬴姐就不一样,那堆菜摆你面前你没想过有没有毒吧……”
林宫蝉嘴巴和机关枪一样突突半天,就在林宫鹤耐心耗尽的时候,林宫蝉终于甩出一句重点。
“反过来说,她要是不爱你,能让自己一个没有味觉的人为了给你庆祝生日学烹饪!?”
林宫鹤脸上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惊愕与动容。
他仍是语无波澜地问,好似在看一个陌生人的热闹:“没有味觉?”
看他哥这不急不缓的样,林宫蝉恨铁不成钢!
你可劲儿犟吧!有你后悔的!
看他哥这副架势,自己不说清楚是劝不动的。
林宫蝉无奈解释:“曦曦今天中午吃饭的时候说汤没有味道,我尝了一口觉得有点咸了。她说她因为头部受伤的缘故,一段时间内味觉会比常人弱不少。”
“之前嬴姐找我尝过他做的菜,没一道能吃的。我想看你俩笑话,憋着吐说好吃。我寻思着她怎么不自己尝一尝。今天曦曦喝汤的时候提醒了我。我想,除了嬴姐没有味觉的情况,别的没有什么可以解释得通了。”
林宫鹤垂在身侧的手指不受控制地紧了紧,神情依旧冷漠:“一本万利的买卖,这点付出算什么?”
“什么买卖?”
“东泓这次遭遇的金融围剿就是你的好嬴姐一手推动的。”
!!!
林宫蝉震惊得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林宫鹤都进电梯了,他才赶忙冲过去,在电梯门关之前的一瞬间跨了进去。
“哥,我不信!这其中有什么误会。你们这些天都相处我看在眼里,我和曦曦谈恋爱这么久了我能分不清真假吗?一定是误会,一定是……”
“闭嘴!”
林宫鹤怒喝
“本来就是嘛。”林宫蝉收了音量,怯生生地悄悄嘀咕了一句。
地下车库。
东泓现在人手紧缺,石靖并不在林宫鹤身边。
林宫鹤也没管林宫蝉是否跟上,一上车就发动了汽车锁了车门。
没想到林宫蝉还是窜了进来。
后车座上,林宫蝉又开始喋喋不休。
等汽车行驶到地下车库出口,林宫鹤皱眉闭了闭眼,没好气地丢出两个字:“地址!”
“穹山的一个废矿内,具体的定位我发你手机上。”
“滚下去!稳住东泓。”
还没等林宫蝉反应过来,后座车门弹开。
车载AI播报:已开启“送客”模式,请后座乘客及时从右侧车门下车,座位即将翻转。
林宫蝉一秒都没犹豫,近乎是跳车而逃。
“送客”模式他是知道的,相当“客气”!
车门自己动回弹关闭,黑色车身如离弦之箭飞了出去。红绿灯成了摆设,无数司机在一晃而过的车屁股后面骂娘。
……
六个小时以后。
“现在是央城时间九点三十分,我们现在所处的位置是穹山脚下。据悉,傍晚六点左右突发山火,冬日天干物燥,火势迅速蔓延。”
“我们目前的位置离第一现场距离几百米,可是,咳咳……”
记者艰难地咽了咽口水,“呼入的空气仍然充斥着大量的烟尘,睁眼都有些许困难。”
“事故发生后,当地消防部门迅速组织了五百余人赶赴现场救灾,附近的热心民众也正在源源不断地从四面八方赶来。刚刚我们得知消息,该区域并不是无人区。山体深处有一片采矿区,山火发生时有许多人员正在里面作业,让我们期待奇迹的发生,祝平安。”
……
海边“老巢”。
嬴启孜在地下室给林宫鹤打了好几个电话,全部无法接通,也未提示占线。
没信号?
她走到地下室出口附近,连着又打了几个,还是不行。
应该是拉黑了吧。也是,被自己坑了把大的,任谁也不想看见冤家。
嬴启孜返回原处,检查了一下铐人的铁链,又向男人手臂静脉注射了一针针剂,确认他无意识无法逃跑之后走出地下室。
被铁链束缚的人顶着的是一张熟悉的脸——石靖。
……
今晚的天色不知怎么回事,不似以往夜晚那般纯粹干净的墨黑,好像阴沉中染着昏黄,仿佛无形之中压抑着人的一呼一吸。
仍然是上次接待嬴启孜的迎宾人员。能在东泓工作的都是聪明人,这位也不例外。
当嬴启孜顶着那张美得极具辨识度的脸走进大厅时,一路畅通无阻地到了七十七层。
这一回,她走到办公室门口,门就自动打开了,想必是林宫鹤在上一次她来过之后便录入了她的个人信息。
可门打开后她看到的却是林宫蝉顶着满头虚汗,眉头紧锁,一手持电话,一手敲键盘,手忙脚乱。
“那就用东泓的信用作背书……”
“让他们滚蛋!他们多大面儿啊要我哥亲自去谈!我——”
“林宫蝉?”
林宫蝉被一道熟悉的女声打断,激了他一哆嗦,猛转头看去。
“嬴姐!?”
“小蝉爷?小蝉爷?喂?喂……”
愣了十几秒,林宫蝉才回过神来,对着电话那头道:“你给老爷子打个电话,让他们和老爷子谈,就这样。”
“怎么是你?这是……两子夺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