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秋阵阵风吹拂,秋风扫落叶,遍地金灿灿,盛开花凋谢,景色凄惨目。天气渐渐变凉,思念望穿秋水。
贺雨柔信马走在宽敞的大街上:两傍玉楼琼阁金碧辉煌,茶楼、酒馆、珠宝行、绸缎庄商贾林立。街面上熙来攘往走不完的人群,像潮水。车水马龙,喧闹声,这一切更显繁华。
赵雪梅高兴道:“姐姐,这上海县就是我们的上海市,又称上海滩。没想到几百年前的今天还是这么的热闹,永远繁华,真是令人神往!”“是啊,据说这里遍地是黄金,很多人都抛妻弃子往这里来捡黄金呢!”“遍地是黄金,我看未必?不能当真!”
赵雪梅不屑又道:“那只是形容而已,形容这里比较富有。可那贫民区里,衣不蔽体、食不果腹、居无定所,行无定踪的人,处处皆是,满目凄凉。的确,根据这里繁花似锦和人的服饰来看,还真是一个富饶之地。得好好地游览一番,才不虚此行!……”
说话间,已近黄昏,来到福佑大街四季客栈门前。
贺雨柔道:“我们就住这四季客栈吧,这里离广胜酒楼不远,过去就是小东门。我每次来都是住这里,挺不错的!”
赵雪梅道:“姐姐喜欢就住下吧。”早有客栈伙计迎上前道:“小姐是要住宿吗?“正是。”贺雨柔点头又道:“将马牵去,给它多上点精料,喂好它。” 进入客栈,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间宽敞明亮的大厅,大厅里摆放着一排红木桌椅,墙上挂着一些字画,显得文雅庄重。
赵雪梅感叹道:“不愧是大地方!整洁热情,哪像那乱糟糟的乡间路边小客栈。”又有伙计满面笑容上前。贺雨柔道:“要间豪华上等房。”“小姐这边请!……”伙计高兴地领着贺雨柔上楼。
就这一刻,奇迹发生了。正欲上楼的贺雨柔不经意地瞟了侧面楼上一眼,霎间呆怔不动,竟是鲍明。待她定目细看时哪里还有人影?惊呼一声“鲍明!”便推开伙计,掠跃上楼奔将过去。
哪里还有鲍明?房门大开,里面有一人。贺雨柔进去问道:“还有一人哪里去了?”“没有啊。”那人坦然又道:“这屋里就我一人,有甚么事吗?小姐!”
贺雨柔疑惑地扫了一眼房里,确信没有第二人,转身出来,失望地望着空无一人的走廊发愣。赵雪梅疑惑道:“姐姐,该不会是你想念鲍明心切,产生的幻觉吧,这里哪里有人?”
其实不是没人,是他与她没缘而已。
还是鲍明先看见贺雨柔,慌张转身之际被她瞟上一眼。
现在不见鲍明,贺雨柔也吃不准究竟是不是他,不然焉能逃脱?
鲍明丢了一锭银子给那人,道了一句:“千万别说我在这里。”便翻窗惶恐不安的逃之夭夭。
贺雨柔纳罕道:“奇怪,难道真是幻觉?”“姐姐不用心急!” 赵雪梅安慰又道:“现在我们已经到了福佑大街,离淞沪码头不远,字条上不是说他在那里吗,明日或许就能见到他了。……”贺雨柔松了口气:“但愿吧!”
伙计追上来道:“你的豪华上等房不在这里,在右边三楼呢,小姐这边请。” 伙计领着贺雨柔向右边三楼走去。
太阳的光芒在秋天变得柔和而温暖,照耀着大地,给人们带来宁静和安慰。巳时分。淞沪码头停泊着一排排大船,码头上货物堆积如山,人们忙忙碌碌地在装卸货物,有的在修理船只,有的在清理码头,一片繁忙景现,只有一把大伞下的几人悠闲自在。
居中坐着四十多岁满面横肉身材魁梧的向把头,面前桌子上放着一大茶壶,正悠哉游哉地品茶监视着那些装卸脚夫。
贺雨柔上前问道:“谁是向把头?” 向把头正喝茶抬眼,顿时一愣,哪里来的衣饰华丽且美艳绝世的美人儿?放下茶杯便站起身来满面堆笑道:“在下是这里的大把头,不知小姐有甚么吩咐?”
“这样就好!”贺雨柔松了口气又问道:“鲍明可是在你这里?”“鲍……明。”向把头诧愕又道:“你是他什么人,找他何事?”
贺雨柔嫣然一笑。道:“我是他表妹,听闻他在向大哥这里发财,特从家乡来投奔他。”“原来是舍妹,一路辛苦啦!”向把头忙让坐高兴又道:“我是鲍明的结拜大哥,说起来我们还是一家人呢!”这个满脸横肉的向把头,看起来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却也会自己脸上贴金。真是英雄难过美人关!
“是啊,你是鲍明的结拜大哥,也就是我的向大哥。” 贺雨柔顺水推舟又道:“我初来乍到,向大哥可得多多关照。鲍明在哪里?快让他出来我们一家人团聚,我也很久没见他了,怪想他的!”“不急不急,应该快来了!……”
贺雨柔嘴上说着话,心里却忖道:“在这里等他,这光天化日的,我倒成了明处,倘若被他先看见,或是有人通风报讯,被他逃走,那里再去寻找他?” 当下便媚声道:“向大哥,我想给表哥一个惊喜,先不让他知道我来了,我们到屋里去等他。”
向把头高兴道:“行,那我们就去屋里等他,也凉快一些。” 他讨好似的又向几名手下人吩咐道:“听见没有,谁也不能先告诉鲍爷。” 几名手下连声应诺,簇拥着贺雨柔向账房走去。
向把头给贺雨柔倒了一杯茶讨好道:“外面太阳大,还是屋里凉爽,管他几时来,都让他大吃一惊。……”
贺雨柔故作不解道:“向大哥相貌堂堂,又是码头的大把头,一看就是人中豪杰,怎么会与我表哥结为兄弟呢?”
“妹子,此事说来惭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