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思源见状脸色苍白,鬼使神差的他想起沈琼那一抹笑,尽在掌握之中的笑。
“学姐,是你做的!”
沈泽对简情是真爱,自然是尽力阻拦。
可惜没拦住。
眼睁睁看着妻主叫警察带走,还是在新婚当天的宴会上,沈泽都快疯了,闻言忽然反应过来。“沈琼,你满意了?”
“我不会放过你的!”
沈泽在沈家千娇百宠,关键时刻冷着脸撑起气势还真有几分架势,沈琼端着酒杯喝了一口,眸中笑意不达眼底。
“我就是一个本本分分的画家,污蔑人是犯法的。”
“你也不想,和你妻主一起进去吧?”
沈琼那么泰然自若,细看眼尾眉梢都带着挑衅的意味,沈泽哪能忍得了,毫不犹豫想一巴掌打上去。
下一秒,沈琼捏住他手腕,结结实实给他一巴掌,力道大的他偏过头唇角溢出一丝血迹。
“长姐如母,你这是忤逆不孝。”
沈母端不住了,长姐如母那是什么样的情况下才会出现的?一般都是一家之主死了!
“沈琼,你放肆!”
破坏两家联姻对大女儿有什么好处?
沈母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她冷眉厉喝。“到底是不是你做的。”
“什么放肆?母亲,封建帝制早就在我国灭亡了,你不会想复辟吧?”
“搞封建迷信可是违法的。”
沈琼挑了挑眉眼神无辜,她笑吟吟的推了推金丝框眼镜,语气认真。“最重要的是…”
“可别连累我。”
世风日下,人心不古。
做一件坏事为什么要寻根究底意义呢?
她纯粹的开心不行吗?
沈琼尤为愉悦的看向简母简父两个脸色阴沉充满怒火的眼神,假如刀眼能杀人,她怕是要千刀万剐喽!
干完坏事就跑,真刺激!
她将手上的青花瓷杯子放好,这才起身推开大门,扬长而去,留下一句。“既然主家不欢迎,那我就先走一步。”
主家何止是不欢迎,简家两个现在是恨不得生吃了沈家大女儿,连带着也怨上沈家这一大帮。
莫不是沈家表面想和他们联姻,背地里想打压他们简家?
再想到举办婚礼之前,沈泽就与简情领了结婚证,更是心下暗恨,沈父都不掩饰眼中的冷意了。
“大姐她疯了吗?”沈华没想到,沈琼真的一点看不得沈泽好,不就是年少时的那点事吗?
何必斤斤计较这么久?
正在这时,白思源承受不住连日以来的胡思乱想昏了过去,简父一下子急了。
别管白思源多上不得台面,白思源肚子里怀的是他们简家唯一的血脉。
今时不同以往,简情进去了,看那个架势不定要在里面蹲几年呢!
白思源腹中的孩子成了他的指望。
“快把他送去医院!”
沈泽看着简家为一个小三兵荒马乱。
宾客都顾不上招待。
他倒是成了一个外人,他心下暗恨咬紧牙关,沈琼!
他一定不会放过她!
沈母面色凝重思考良久,反而轻松了不少看简家动作,简情爆出这么大的事,她就不信圈子里的会不落井下石。
上层圈子的规则就是这样,面上言笑晏晏一团和气的样子,背地里使阴刀子。
一鲸落,万物生,可不是夸张。
简家就算不完,也会元气大伤。
这么判断完,沈母意识到当务之急是回去看看公司,看看那逆女有没有对家里使什么手段。
沈母没打一声招呼便转身离去。
沈父见状与沈泽细细嘱咐,简家对他不好就回沈家,简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不必再顾忌简家的影响。
孙清川这热闹看的十分尽兴,用士别三日当刮目相看的眼神看沈琼。
“沈大小姐,行啊!什么时候这么老谋深算,心机深沉了?”
“话说简情怎么得罪你了?”她心下转动各种不靠谱的猜测,难道说沈琼之前追着白思源因爱生恨?
想要来一个虐恋情深?
“看她不顺眼不行吗?”沈琼夹了烤鱼说的漫不经心,不说原身的仇,她从来不喜欢喜欢装逼犯。
除非那个装逼的是她。
简而言之,她讨厌别人比她还能装逼。
孙清川吃着烤鱼,刷着手机,倒是颇为赞同的样子。“也不知道简情听没听说过装逼遭雷劈。”
同为豪门圈子,低头不见抬头见,孙清川对简情的印象也不好,简情看他们纨绔眼神如同看一坨垃圾。
不是纨绔怎么了?纨绔吃你家大米了?
我们祖上努力就是为了子孙享福!
孙清川还听说,简情之前商业竞争使过不少违法的手段,不过没有证据,大家都存在心里当不知道。
简父得知白思源是动了胎气,好好养着能保住这一胎,尚未松一口气。
集团那边就传来噩耗,说简氏旗下有多项违反相关部门规定,还有偷税漏税的情节。
简情使用过非法手段进行商业竞争。
网络上网友们仿佛瓜田里上蹿下跳的猹。
吃不完,根本吃不完!
简母则是心力交瘁,她才放权多久简情就把公司管成这样,她本以为长女手段优秀能将集团管理的蒸蒸日上。
这都快一下子蒸发了。
简氏集团就像烈日下的轻雪,又似黑暗里见不得人的污秽,曝光在阳光下以极快的速度蒸发。
网友们这才知道,简情强迫男性打胎违背生育意愿,竟是简情最轻的一条罪名。
不愧是法外狂徒张三!
医院里,白思源醒来的第一时间,就问身边的保镖们。“简情呢?”
他好像做了个噩梦,梦到一帮警察把简情带走了,那么骄傲的女人,怎么可能违法犯罪?
保镖们都人心散乱,眼看简氏集团一派大厦将倾之相,万一破产了,简氏还有没有钱给他们发工资?
听到白思源问话,公事公办道。“简总在警局接受审讯呢。”
白思源强撑着昏过去的欲望,一阵天旋地转的感觉袭来,他悲痛欲绝道。“为什么?沈学姐为什么要这么做?”
他最好的朋友与最爱的人,为什么不能和平相处呢?
难道沈学姐不知道他会难过?
或许…
他脑中忽然升起一个念头,或许沈琼是为了得到他,想到这他急切的爬起身,在保镖松散的阻拦下逃出了医院。
无论沈琼想做什么,他都要救出简情!
沈泽觉得白思源疯了,他竟然有胆子来找他,听完白思源的分析,沈泽发现他自己也疯了。
他竟然浪费这么长时间,听完白思源这个不着边际的猜测。
不过他倒是不介意行个方便,沈琼真的对白思源余情未了,就会放过简情,沈泽还能嘲笑她喜欢上一个小三。
沈琼不在意那丢脸的也是白思源。
反正他又不会吃亏。
这么想着,沈琼一进沈家别墅的大门就听见一声幽怨的男声。“沈学姐。”
不知道还以为谁家男鬼回魂夜。
白思源在简情面前一直是迷糊又温润的人设,奇异的是在原身面前,他就能理直气壮的质问。
大概是被偏爱的总有恃无恐。
纵使经历这么多,白思源在沈学姐面前都会有一种不自知的底气,沈学姐一定会心软包容他的一切。
“你为什么对简氏出手,你这是诬陷!”
“简情那么傲气,怎么会使违法的手段!”
“沈学姐,你放过简情,无论你让我做什么我都答应。”白思源余光看向坐在沙发上的沈琼,女人的桃花眼隐含冷漠,笑意不达眼底。
身上的小西装温文矜贵,给人一种玩世不恭的松弛感,慵懒的漫不经心。
这是发现简情倒了,想换一棵大树依附?
沈琼意兴阑珊的嗤笑了一声,金丝框镜片下的桃花眼毫无波动,犹如看着一场与她无关的闹剧。“你是什么玩意,值得我感兴趣?”
“简情不要的送给我,你当我是她?喜欢收垃圾?”
说罢沈琼幽幽瞥了一眼不远处看戏兴致高昂的沈泽,声音冷漠。“一个外嫁男,没事就滚回简家,少来沈家碍眼。”
管家闻言叹了一口气,温声劝道。“少爷你还是回去吧!”
大小姐这么不念亲情,手段又令人胆寒。
沈母对她欣慰又忌惮,为了讨好她这两天沈父都没少吃亏,沈泽哪曾在沈家受过这般待遇,厉声道。“沈琼,你敢?”
沈琼从二楼往下看,语气平静蕴含着让人心惊肉跳的冷漠,视线仿佛看着一个毫无生命的死物。“不敬长姐,扔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