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义身着一袭黑色劲装,身姿挺拔如松,脸上神色冷峻,挡在谢司澜的身边。
丝毫没有退让的意思。
“世子,王爷有令,今日王府闭门谢客,任何人不得入内。”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提醒了。
他已经对谢司澜没了耐心。
谢司澜眉头紧皱,眼中闪过一丝焦急,“全大人,我有急事求见王爷,还望你能通融通融。”
最关键的是,他不能让宋佑宁看了笑话。
全义冷哼一声,转头对看到宋佑宁,原本冷峻的面容瞬间柔和了几分。
“宋姑娘,王爷吩咐过,您来了直接请进。”
说着,还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宋佑宁微微点头,踏入了王府。
谢司澜望着宋佑宁的背影,心中满是不甘与疑惑。
宋佑宁为什么和滕王这么熟悉?
他隐约感觉到了一丝不同寻常。
似乎,滕王对宋佑宁的态度确实有些不同。
谢司澜越想,眉头拧得越紧,心中也更是烦躁。
不过,进不去滕王府,他只能转身去何家求助。
如今两家就要结成亲家,这点小事何大人必定会帮忙。
宋佑宁进入王府后,沿着熟悉的小径,被小厮带领着,快步走向书房。
书房内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香。
秦枭正坐在太师椅上,久久未动。
宋佑宁看见他面色有些疲惫,有些虚弱的样子。
宋佑宁行礼,“滕王殿下。”
秦枭这才放下手中的书,“宋姑娘,坐吧!”
“是。”
秦枭来到宋佑宁对面坐下。
宋佑宁神色凝重,将手指搭在他的脉搏处。
不多时,宋佑宁秀眉微蹙,眼中闪过一丝惊忧。
秦枭的脉象,紊乱不堪,犹如狂风中的残叶,毫无规律。
原本就因火灵咳而虚弱的脉象,如今更是虚弱的厉害。
火灵咳引发的内火,在他体内肆意乱窜。
在这紊乱之中,宋佑宁还捕捉到了一丝诡异的脉象,那是中毒的迹象。
宋佑宁抬眸看向秦枭,见他面色淡然,思虑再三,收回手。
“滕王殿下,你中毒了。”
“下图这人必定知道你身中火灵咳的隐疾,所以这才下了这种毒。”
“这毒极为霸道,与火灵咳相互交织,让你的病情雪上加霜。”
没想到,看着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滕王,居然也避免不了这种事情。
或许也是站得高,越是荆棘丛生。
秦枭脸上倒是没有任何的意外,“宋姑娘可有解毒的办法?”
“有。”
这也是宋佑宁担心的地方。
“此毒需要的解药药材极为珍贵且不好寻找,而且药方早已丢失,我也没有完全的把握。”
秦枭:“我相信宋姑娘。”
宋佑宁:“此次我也带了两瓶药丸,可以缓解你晚上睡眠的咳嗽之症。”
“稍后我会回去研究为你解读的方子。”
秦枭:“既然需要的药材珍贵,宋姑娘不如将药材列举出来,我可提前寻找。”
“好。”
宋佑宁提笔写下了自己现在还缺少的药材。
临走前又叮嘱:“滕王殿下切忌日夜操劳,疏忽了身体,不可着凉。”
来了滕王府好几次,宋佑宁也发现了一个问题。
滕王府这边丫鬟很少,几乎全部都是小厮。
宋佑宁觉得男人到底是没有女人心细,肯定会对滕王照顾不周。
秦枭点了点头,漆黑的眸子定定地看着宋佑宁,“好,听宋姑娘的。”
“那我就先走了。”
秦枭点头,竟然起身将宋如林送到了书房外。
宋佑宁觉得滕王对自己实在是过于客气。
也不禁用了几分心思,一路上一直在想为他解毒的事情。
暮色笼罩。
宋佑宁匆匆跨进周济堂后院,入目便是侯府小厮抱着虚弱的谢云澈。
江道尘正神色专注地为他诊治。
她也是刚听小满通知,说是谢云澈被送来了。
此时,谢云澈的小脸憋得通红,小小的身躯随着剧烈咳嗽不断颤抖。
每一声咳嗽都像是用尽了全身力气,听着让人揪心。
那咳嗽声沉重而沙哑,带着粘腻的痰音,仿佛有一双无形的手正死死扼住他的咽喉。
宋佑宁见状,来不及多问,脚步匆匆迈向药房。
她手法娴熟地抓药、称重,每一味药材都精准无误。
而小树也非常担心,在宋佑宁抓药时,生火熬煮。
就在两个人全神贯注守着药锅时,一阵急促的脚步声由远及近。
谢司澜一进门就见到宋佑宁和小树无比和谐地蹲在一起,他本来焦急的脸色立刻变得阴冷。
“宋佑宁,谁让你和这小贱种在一起的!”
这段时间一直在忙活其他的事情,谢司澜倒是将这小贱种给忘记了。
没想到,他居然还在宋佑宁的身边。
看两个人蹲在一起,竟无比的温馨美好。
他更加生气,裹挟着一身寒气,冲过来就将他们面前熬煮药材的锅给踢飞了。
宋佑宁下意识地将小树护在了身后,免得被滚烫的汤汁溅到身上。
“谢司澜,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这药是……”
宋佑宁还没有说完,就被谢司澜怒声打断。
“宋佑宁!”谢司澜怒声喝道,“澈哥儿已经病重了,你居然不关心自己的儿子,却在这里和小贱种玩。”
“宋佑宁,你到底有没有心?你这女人怎么如此蛇蝎心肠!”
谢司澜的胸膛剧烈起伏,双手紧紧握拳,极力压抑着内心汹涌的怒火。
“宋佑宁,你甚至连自己的儿子都不看一眼,还让澈哥儿病情恶化至此,你到底在做什么!”
这一切的一切,仿佛都成了宋佑宁的错。
宋佑宁身形一僵,美目中怒不可遏。
宋佑宁:“我还倒想问问你,侯府那么多的下人,居然就任由澈哥儿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吗?”
“还有,这是我给澈哥儿准备的药材,本打算马上煮好给他喝一些,可以缓解他的症状,却被你尽数给踢到了地上。”
宋佑宁死死地盯着谢司澜,“我看,是你想要毁了澈哥儿!他变成如今这个样子,你有最大的责任!”
谢司澜:“澈哥儿是我的儿子,我自然上心。不像是你,和澈哥儿毫无……”
他说到这里的时候忽然停下,又咽回了自己要说的话,改口道。
“这一切都怪你!要是你好好的待在侯府,照顾他,也不会让他的病一直都没好。”
宋佑宁却敏锐地察觉到了谢司澜没有说完的话。
“谢司澜,你刚才说的什么意思?你说我和澈哥儿毫无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