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瓒、刘虞相互攻伐,依然不忘上奏朝廷。刘忠更是请朝廷处理,这是对主公执掌朝政的认可。若是置之不理,则朝廷中枢威严尽失。以后各州自行其是,又置主公和朝廷于何地?”
董卓听李儒说公孙瓒等人请朝廷处理,乃是对自己执掌朝政的认可,高兴的喜笑颜开。只是自己初掌朝政,内有袁氏态度不明,外有丁原虎视眈眈,实在是没有余力去管幽州之事,这让董卓颇为头疼,因此对于袁氏和丁原更加痛恨:“可恨这袁氏和丁原,只为一己之私,耽误国家大事!文优,此事应该如何处理啊?”
李儒也觉得此事极为棘手,神色也变得凝重起来。他不由自主的踱起步来,眉头也逐渐皱了起来,目光也变得空洞而又深邃,整个人都陷入了深思之中。
“哎呀,文优!到底如何是好啊?”董卓见李儒默默不语,心急的追问了一句。
此时的李儒仿佛突然从睡梦中被董卓惊醒,眼神也变得锐利起来,他突然停住了脚步,在心中再次评估了利弊,终于做出了决定。
只见李儒整了整衣衫,朝着面露焦急之色的董卓微微拱了拱手:“主公,如此便只能便宜那刘忠了!”
“噢?此话怎讲?”董卓见李儒有计,急躁的表情稍稍舒缓了些。
“主公,刘忠如今为破虏将军,涿郡太守,不愿插手公孙瓒和刘虞之事情有可原,毕竟这不是他的职责所在。主公不如表奏那刘忠为安北将军,如此那幽州的安全和稳定,就在其职责范围之内,由不得不插手公孙瓒和刘虞之事!我想那刘忠上奏请朝廷处理幽州之事,目的也许就是如此吧!”
听了李儒的计策,董卓陷入了沉思。这安北将军已经是重号将军了,虽然只比刘忠的破虏将军高了一级,但职权可是大了许多。要知道,四安将军在东汉末年,那是可以开府的。这就意味着刘忠可以名正言顺的拥有自己的一套班子,成了名副其实的一方诸侯。
见董卓犹豫不决,李儒又轻轻补上了一句:“并州北部边境,也在安北将军的职权范围。刘忠得授安北将军,必定会插手并州之事。那丁原后院起火,还能安心驻兵洛阳附近与主公对抗吗?若是丁原退回并州,袁氏手中无兵,还不是任主公拿捏?”
“文优所言甚是!刘忠这小子还真是好运!”董卓也感慨了一句。“也罢!就让那小子做个安北将军!”
董卓一言既出,那刘忠这安北将军就是板上钉钉的了。
“主公,若是不解决袁氏和丁原,我们难免处处受制于人啊!”李儒一心想帮助董卓成就大业,好让自己青史留名,趁此机会又劝董卓尽早解决袁氏、丁原,好把京师洛阳彻底的掌控董卓手中。只有如此,董卓才能腾出手来办大事。
“袁氏四世三公,门生故吏遍布全国。那太傅袁隗又曾是我举主,我若动了袁氏,恐怕舆论纷纷,难以收场啊!何况如今禁军也俱在我的掌握之中,袁绍虽为卫将军,却手中无兵,又能奈我何?”董卓顾忌舆论人心,轻易不想对袁氏下手。
“主公,虽然禁军也在主公掌握之中,然禁军之中有多少袁氏旧属,谁能知之?老虎也有打盹时,若是袁氏趁我等不备,登高一呼,丁原再趁势进攻洛阳,如之奈何?”李儒身子往董卓身边凑了凑,压低了声音提醒董卓。
“汝是说袁氏和丁原有勾结?”董卓忽然明白了李儒的意思,瞬间瞪大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
“主公,自我西凉大军进驻京师以来,虎牢、函谷等关隘皆在我手。主公早就下令,停了丁原并州军的补给。那么丁原的补给从哪里得到的呢?”李儒循循善诱。
“你是说有人偷偷给丁原粮草器械?”董卓并不是笨人,也明白了李儒的意思。
“丁原的并州军能和我军相持如此之久,必定有粮草补给。这补给既不是朝廷给的,也不是从并州输送的。那么,丁原的补给到底来自哪里呢?”李儒每一个字都说的很慢,但每一个字都咬的很重,仿佛带着一种刻意的神秘和诱导。
“在这洛阳附近,有此能力的……”董卓略一停顿,心中恍然大悟:“你是说袁氏在给丁原提供粮草军需?”
“除袁氏外,京师谁还有此能力,谁还有此胆量?”
“噢……”董卓长吸了一口冷气,喃喃的说道:“我还在纳闷那丁原随军带了多少粮草,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原来如此啊!”
“文优,你安排一下,告知袁氏一声,我要择日登门拜访!”董卓沉思了良久,终于做出了决定。“慢!我现在就去!着徐荣带500精兵护卫!”
袁府,袁隗、袁绍、袁术等核心人物齐聚一堂。
“这董卓怎么会突然派兵包围了我袁府?”袁隗神色有些慌张,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都怪庶兄,非要引董卓进京。如今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袁术本就瞧不起袁绍,此时称袁绍“庶兄”,多少带着些贬损的味道。
“公路,不可胡说!引董卓入京是家族的决定,岂能怪罪本初!谁知道这董卓入京之后如此忘恩负义、嚣张跋扈?此事休要再提,还是议一议董卓派兵包围我袁府,到底是何用意?”见袁术此时还利用嫡庶之分来贬低袁绍,袁家一大辈出来阻止!
“莫非是那事泄露了,董卓要兴师问罪?这个如何是好?”
“莫要瞎说!”那件事也就袁氏几人知道,袁绍自讨不会泄露,赶紧制止,以防说漏了嘴,人多嘴杂的。“我们再次猜测无甚益处,待我出去看看就是!”
“本初!”袁隗叫住了袁绍。见袁绍停下了脚步,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好一会才说了一句:“千万要小心!”
待袁绍出去之后,袁隗思索良久,觉得董卓此举十分蹊跷,自己必须有所安排,以防袁氏族人被一网打尽。他斟酌许久,终于下定了决心:“公路,你带几个人,瞅准机会离开袁府,先去扬州躲避一时。”
“叔父,这如何使得?如今袁家有难,我岂能独自逃生?”袁术此时还算有些血性。
“愚蠢!”袁隗勃然大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