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笑微只看见表象,殊不知男人方才流泪之际,眼中闪过丝狡猾。
见她思索模样,司徒风怕她劳神,眼中划过丝担忧。
“微儿?在想什么?”
男人蹙眉盯着她,声音刻意轻轻柔柔,似乎怕打扰到她。
红衣回眸朝人摇头。
沈笑微性子本强中带柔,瞧不得人哭泣。
因为那滴眼泪,倒也不怎么想他方才强吻之事。
沉下心来,眉眼间有些烦闷,仔细回想两人对话。
“方才,楚桉似乎也发觉本宫是在装晕。本宫那也是没办法,实在不想在你二人之间周旋,才出此下策。”
听见楚桉二字,男人身体一怔。眼底不满溢于言表。手绕过她的下颌,轻轻抬上她的脸,使得沈笑与自己对视。
“不许叫别的男人这么亲。”
俊目英凌,宛若他逼迫自己散去面首时的模样。
不同的是,男人眼底阴暗气息中流露些占有与爱意模样。
两人离得很近。
沈笑微甚至感觉得到,司徒风急促又热腾的呼吸扑洒在她脸侧。
下意识点头。
见她听话模样,司徒风这才抿唇,眼底深意渐渐增加,环抱她更紧了些。
沈笑微眉心微蹙,心中挣扎。
不对啊!
他凭什么管她!
沈笑微一鼓作气,双手抵在他胸前,拉开两人之间距离,扬起小脸直视他的眼睛。
“司徒风,你爱本宫哪一点?”
男人身形一怔,低眉浅笑各种情绪涌上心头,“自然是爱你——”
“停!”
“还是叫本宫告诉你吧!麻烦你离我远一点!”
沈笑微挣开他的怀抱,彻底拉开两人距离。
英凌眉眼有些复杂,司徒风俯身向前撑开臂膀,“微儿……我不喜欢这个玩笑。”
见他不悦,沈笑微吞了吞口水,瞥开眼眸酝酿好情绪,刚想改口,便被人看穿似的提前预判。
耳边传来浑厚的声音,只一瞬间沈笑微便倒向他怀里。
司徒风咬牙切齿,声音阴暗又偏执的提醒她:“你发过毒誓,会爱本王一辈子,不然便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红衣心中一顿,回过神来抬头不卑不亢直视他:“放屁!本宫不可能因为一个男人变的这么蠢笨!”
司徒风一愣,心中挫败。
先前沈笑微很怕他的,如今怎么跟他预想的不一样?自己实在是装不下去,低眉浅笑,眉眼弯弯。
“不上当?那算了,当我没说。”
面前俊容浮笑,还有丝红色伤痕,更衬的他狂荡不羁。
沈笑微面色轻红,心中躁动别开眼睛,先前还真是没见过他这样笑……
司徒风面上洒脱,手指轻轻柔柔抚上她的脸颊,眼底毫不掩饰的爱意与占有欲。
尽管被她生气掰开,也只轻笑出声再度上手挑逗。
“嗯……后半句确实不曾说过。”司徒风眼珠子一转,想起什么,“不过——微儿,你、我婚后该做的都做了,你要对本王负责。”
沈笑微闻言一愣,脸色变得羞红起来。
“你胡说!”
“本宫怎么可能——”
见他笃定,按下她阻拦自己的小手,作威作福抵着脑袋在她脸庞蹭着亲昵。
像是小动物相互蹭着皮肤,熟悉彼此。
沈笑微不信邪,刚准备仔细回想,便被他一句话给拉回现实。
“殿下肚下处,左腰间有颗痣,为夫吻——”。
沈笑微眼神慌乱,迅速抬起双手捂住他的唇角。
紧接着腰间一紧,身子狠狠一颤!司徒风大掌精确覆上那痣的位置,沈笑微终于接受了这个炸裂的事实。
“知……知道了!我信你……”
这家伙,一点不害臊?什么都往外讲!
看向门口方向,沈笑微确认无人后才松了口气。
不是吧……她真跟司徒风搞在一起了?
见人眼底纠结,似有些愁容满面,司徒风心中叹气,将人扶正。
掌心轻揉她的脑袋,“记不起来别费神去想,影响情绪对……脑子不好。”
说完之后,司徒风联想起什么,不自知的在她面前洋洋洒洒笑了起来。
那讨喜模样落到沈笑微眼中,一瞬间便猜到了他在想什么!
那言外之意!
“你脑子才不好使!”
耳边传来男人浑厚笑意,沈笑微懒得再吭声,折腾半日竟然有些累了。
……
两人对峙许久。
沈笑微抬眸望着他盯着自己沉思模样,眼皮子逐渐打起架来。
男人不曾松手。还紧紧搂着她的腰。
沈笑微意识模糊间,索性伸出双手环上他的脖颈儿,在男人肩膀处寻来个舒服位置闭上双眼。
司徒风方才还在沉住性子等她开口,作势要带人躺着。
如今见人投怀送抱,眼底闪过丝惊喜。
……
——
另一侧,祁宫后花园。
“若是近日叫她喝下汤药,还有用处慢慢恢复。不过……”
羽鹤想到司徒风还在祁皇宫,眼神逐渐担心起来。
若是他执意讲起先前事情指引沈笑微强烈回忆,“还有种可能,若身边人强势刺激,她很有可能忘掉所有事情。”
站在祁楚桉的处境左思右想,羽鹤灰眸闪过丝试探,忍不住提议:“不如你就听我的,再给她加些忘忧粉药!”
“干脆让她忘去所有,再命人偷偷将司徒风押送回沈南……叫她全心全意同你在一起。”
“忘却所有……”祁楚桉握拳,望着祁宫后院,梅花树上含苞待放的花骨朵陷入沉思。
眼前模糊……
破烂衣衫与亭中傲颜,祥瑞笑容迎来,向荣花开,少年悄然动心。转眼一年白驹过隙,于他也不过是忽然而已……
几许雪花飘落,后花园下人远远驻足,不敢过来打扰两人对话。
羽鹤给他些许时间抉择,灰眸抬眼,白睫落霜花。
见人犹豫模样,羽鹤叹了口气,“如今,此事真理如何发展,全凭你一句话。”
面前之人,身姿伟岸,龙袍加身,缓缓闭上双眼负手而立。
良久。
祁楚桉睁开双眼。
“给她熬制汤药,务必恢复她的记忆。”
羽鹤叹了口气,眼中划过丝惊讶。
“是。”
心中却无比感慨:祁楚桉还真是个欺硬怕硬软的家伙。
对沈笑微男人都能下去狠手,对她就不行?
哪怕是人家带着她男人早就踩在他头上……
尽管如此,他还是第一个牵挂她的意愿?
烦躁之际,又想起自己,这几天被逼着净干了些损人不利己的事儿!
羽鹤心底复杂带有些憋屈!
他暗自发誓!今后再也不顾他的私事!
百般皆是命,当事人都发话了他管什么?给他机会也不中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