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了司徒王府,司徒风叫来表弟一人安排好一切。
“若是苍暮来寻,叫他好生带着黑衣卫练武即可。”
“是。”司徒衍担忧抬头,“表哥路上小心,司徒家列祖列宗皆会保佑您平安归来的!”
司徒风点头,未再多言。
……
换好行装,带上几黑色奇兽面具和盘缠,将身上麒麟玉佩放入怀衣里贴身。
公文通牒在手。
守城之人看见戴面具之人,一刻也不敢耽误放人离京。
进到别城,向路边百姓打听公主马车然后扬长而去。
直至夜黑风高,黑衣快马加鞭换了几座驿站一刻也不敢停。
偶尔靠在树边小憩一会儿,又立刻起身……
几日后带着通关文牒,司徒风在一家酒楼下看见御林军的身影!
将马拴好。
司徒风找到领队之人,将人拉到偏僻处。手中通关文牒以及皇帝亲笔信给他过目。
金义看后瞪大双眼,忙单膝跪下行礼,“见过司徒将军!”
“不用多礼。”
“去将面具分下,切记不能暴露本王行踪。公主问起你知道该怎么回。”一道阴翳目光扫过。
金义心中一惊,只得硬着头皮应下!
“是!”
怎么回?
……
马车徐徐前行,天空暗蒙蒙的,秋风吹过沙沙作响,树上竟开始有叶子掉落下来。
颠簸之中,绿萝点上安神香。
没多久沈笑微便困了。
红衣未曾脱簪,整个人蜷躺在软榻上腿脚未曾伸展,葱白手指弯曲紧握身上精绣青蓝色床被。
过了许久,空中若有若无弥散出浅浅檀香气息。沈笑微略有些知觉,脖上肌肤气息扑洒,像是有人在亲昵蹂躏。
到底是谁?
眼皮沉重,意识模糊。
不知道为何始终睁不开眼,沈笑微感觉自己做了场漫长又疯狂的噩梦。
梦里,司徒风带着兵马追过来了。玄衣怒气滔天眼底冰寒将她偏执的绑回了公主府……
一连几天,沈笑微几乎每晚都浑浑噩噩的,在噩梦中醒来。
又是一身盗汗,红衣蹙眉掂起木架上的外衫穿好便去水房洗漱。
……
回房后,正欲关门忽然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门口的御林军去哪了?
好奇环顾四周,沈笑微猛然瞪大双眼,怎么跑到对面桌椅成群处,衣服未变,众人全然带上黑色面具……
金义心中一惊,对视上她的目光,在旁边一声冷冽咳嗽下迅速小跑过去解释。
沈笑微面色疑惑,左手扒着门框,右手抬起指着远处一群人,又指向他脸上的面具,刚想询问。
只见金义半摘下面具,小声认真嘱咐道:“公主殿下,再过几日便要入祁国了,我们几位御林军兄弟都是死士,这个时候就要提前几日守好自己的面容 ,以备入祁后随机应变,若遇危险随时带公主乔装逃跑……”
红衣点头,表情释然。
“原来是这样啊,你忙去吧。本宫吃完早膳就出发!”
“是!”
房门关闭。
金义手章轻轻拍着小心脏,长吁口气慢悠悠转身,回去交差。
秋日里天气格外清爽,沈笑微心情也释然了许多。
院子里,马车停靠路边。红衣提起衣裙扭身作势进入。
忽的一瞥,清一色戴黑色面具的御林军中,角落里那位身形修长,宝剑收在腰间剑身白布缠绕,浑身上下看起来似乎气宇不凡……
这身形倒是给她一股熟悉的感觉?
倒是令她想起司徒风那背影……
眼眸中划过丝苦涩。
罢了
定是自己日有所思,又整日做噩梦才导致的!
红衣钻入马车中,前方金义才松了口气!
吓死人了,还以为长公主发觉什么了。
反而是司徒风眸中竟有些失落。
马车徐徐,又是一日。
……
车中香烟袅袅,使人安神。
沈笑微睡得很踏实。
突然,触感再次被放大。
只觉得脖间温热暧昧,似乎感觉被人圈在怀里。
眼睛黑蒙蒙的,眼皮子沉的根本抬不起来。
这噩梦又来了。
……
“殿下?”
“天色晚了,已到酩城酒楼了。”
红衣口干舌燥,眯着的双眼终于扑闪起来,眼前逐渐恢复明亮。
“知道了。”
一觉睡到午后,她这几日是怎么了,为何变得,如此嗜睡?
皱着眉头,巧手扶额。
不对啊?怎么还感觉四肢无力,身体软绵绵的?难不成马车颠倒的厉害?
……
入房间后,沈笑微坐下倒了杯茶水润润喉咙,漫无目的的望向窗外树影婆娑的阴暗处。
绿萝端着香炉推门进来了,嘴里还念叨着:“殿下稍等片刻,店主人说了晚膳马上便好!”
“嗯。”放下酒杯,沈笑微扭头霎时间便发现了端倪之处。
“这香炉哪来的?”
绿衣顿住,细心解释起来,“几日前,在密县时御林军买来给大家的!说是此香有安神的奇效,想到殿下经常被马车颠簸惊醒奴便收下了!”
闻言,她眼神微变,轻轻点头:“确实不错,放下吧。”
突然想到什么,沈笑微叫住要开门退下的绿萝,“等等!”
声音逐渐压低,眼眸中带着些一探究竟。
“此香……你也用了?”
绿衣点点头,笑道:“此香确实有安神奇效,奴这几日睡得极好,精神都比之前好多了!殿下可是不喜欢?”
“没有。”沈笑微摇摇头,扯出抹笑容,圆谎道:“想问问你睡得如何,要不要带些搁置房里用?”
“谢谢殿下关心!奴婢那里还有许多呢……”
“那便好。”
待人彻底退下后,沈笑微神情一变,踱步小跑到窗子前开了些窗。后又返回,端起桌上茶碗走向袅袅白烟处。
见香炉里彻底没了烟火,这才放下心来。
……
洗漱过后,脱金簪,褪去外衣。屋子里灯火熄灭,放下床帐。
躺下之后,沈笑微却无心入睡。
右手隐起于腰下,暗处手指紧握剑鞘刀柄。
这么多巧合不可能是错觉那么简单。不管是真是假,今晚一探便知。
她在守株待兔,今日定叫来人有来无回!
敢占她便宜,到底是何歹人?
……
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她竟有些困了。
大概……
真是自己神经错乱了?
忽然!
嘎吱——
屋门响起的声音传入耳畔。沈笑微陡然瞪大双眼,隔着帘子似乎能看见外面远些的黑影!
关门的声音很轻,似乎是怕吵醒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