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家?谢清槐?”
饭桌前,路锦听完路添给她说媒居然说到国师家里 ,满眼不可置信。
“对,正是国师之子。”路添脸上带笑,“国师说你二人之前有过交集,相谈甚欢,让为父特地回来问问你意下如何?”
路锦咽了咽口水,看见圆桌对面大娘子满脸不悦,扬起笑脸道,“那便听父亲和国师的安排!”
“好好好,等过几日再上朝时我在同国师商量,让你们约个时候见面!”
“好!”
……
—
国师府。
谢国师书房门口站着两个侍从看守,看似风平浪静。
沿廊下绕道侧面去后方。
窗户口处,谢清槐扶着窗沿处,小声对里面的人喊道,“好了没有~”
“马上,马上。”
谢清榆穿着金色锦绣华服,脖子上挂一护身符,腕子上系着他的铜钱。两枚金钱铜币时不时相互碰撞,发出细小的“叮铃——”的声音。
手里的动作却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谢清榆翻完桌案、底、侧……还是没有找到。
到底在哪里呢?
转身目光投在旁边的柜子,打开里面大大小小的木盒子。
翻了几个,终于。
“找到了!”
只见他盒子里拿出来国师的印章,又从怀里掏出来事先写好的折子书信,展开翻到最后一页在右下角狠狠盖了个章!
“大功告成!”
谢清榆还在沾沾自喜,突然门口传来行礼的声音。
“国师大人!”
“免礼吧。”
谢清榆回头瞄了一眼屏风后面的门,然后抬头又看了眼窗边的人在向他招手!
“快呀!”
于是他慌慌张张,匆忙地盖上盒子关上柜子。
“吱——”
门开了。
“叮——叮——”
谢清榆顾不得手上的声响快步往窗户边跑过去。
一条腿已经迈出窗外。
熟悉的身影出现。
窗外谢清槐只看了一眼,惊慌失措的松开窗户,下一秒窗户砸到谢清榆的额头。
“哎呦!”
额头传来疼痛,谢清榆忍不住叫了出来。
然后耳畔传来冷冽的声音。
“给我站住!”
慢慢吞吞的回头一看,正是他们家老爷子。
完蛋!
——
祠堂里。
两个人板板正正的跪下。
“逆子!你们两个逆子!”谢言清看完他怀里的折子已经快要气死了。
“是非要把老夫气死!才肯善罢甘休吗?”
谢清榆露出一个标准乖笑,“哎呀!父亲,孩儿只不过是,想早些见到您儿媳妇才出此下策,不是吗?”
“咳咳……”谢言清听完后一口老血,差点呛出来,“逆子!没出息的东西,你干脆住路府一辈子!别回来了!”
“父亲!您怎么能这么说孩儿呢,孩儿也是人,我会伤心难过的,知不知道?”谢清榆装作难过道。
“噗哈哈……”
一旁一起跪着的谢清槐忍不住,握拳偷笑。
“老爷,别生气了!小少爷心性贪玩,您又不是不知道……”一旁老管家忍不住多嘴道。
“是啊,爹!生气对身体不好,你就别气了。”谢清槐附和道。
谢老爷子情绪刚平复下来,紧接着就听见。
“爹!章都盖好了,不用多浪费啊?你能不能把那个……给我?”
“逆子!”谢言清一把夺过来老管家手里的戒尺,冲过去要打就他。
谢清槐见状立马起身,抱住他的腰拦下来。
谢清榆吓的立马跑出去几米远。
“爹,你这是干嘛哟!孩儿好不容易才回来……”
……
晚膳时候。
一家人坐在桌子前用餐。
谢夫人发觉少了个人,于是便问道,“我儿青渔呢?”
“咳!咳!”谢清槐咳嗽两声,默默的看向谢国师。
“到底怎么回事?”大娘子担心的问道。
“那逆子犯错,被我追着跑,居然……居然爬到后院树上不肯下来!”谢言清狠狠放下手里的筷子,厉声呵斥道,“夫人莫要再管他,干脆饿死他算了!”
“那怎么行!我去叫他吃饭!”老夫人放下筷子起身出去。
谢言清对谢清槐哼了一声,“我吃饱了!”
“父亲您慢走。”
谢清槐礼貌道。
待人走后,往旁边一瞟!
赫然发现椅子上多了个折子,正是胞弟找的那个。
心下了然,不由的摇头笑了笑。
“这老爷子!倒还真是个纸老虎!”
门外传来声音。
“娘,等会儿爹要是打我,您可一定要拦住他啊!”
“放心!有娘在还轮不到他做主!”
进来后,谢清榆看见人走了便松了口气。
郁闷的吃起了饭菜。
谢清槐将藏在桌子下面的折子塞到他怀里,见他狼狈模样嗤笑道,“你还真以为他会和你置气啊?”
“谢谢兄长!”看见信件回来了,谢清榆眼睛都亮了起来。
“老爷子能纵容你猎场乱跑,还宽容你住路府几个月不回家,你就知足吧!”谢清槐摆起一副兄长模样,提醒他道,“别谢我,等会儿吃完饭,去谢爹去!”
谢清榆乐呵呵的应下来:“知道了!”
谢夫人笑着看他叹气说道 ,“快吃吧。”
门外。
偷听几人讲话的谢老爷子闻言,嘴角悄咪咪的勾了起来。
——
路府。
“老爷!谢家家丁送国师的书信来了!”下人匆匆跑来 ,将折子递给路添。
路添打开折子一看,
路侍郎亲启:
明日下午未时三刻,犬子特邀侍郎千金路锦,于茗香茶馆小聚。
老夫也觉得,让两人相互了解一番看看合不合适为好。
还望侍郎成全。
——谢言清亲笔。
路添看着右下角红油油的国师府掌印,眼神里透着些许笑意。
他也正有此意啊!
路添捋了捋胡子对下人嘱咐道,“去,将小姐叫过来。”
“是。”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