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如此出神,可是想到什么开心的事情了?”
“怎么可能,顶多算是幸灾乐祸罢了。”沈笑微笑着摇摇头,边走边回复他。
门关上后,沈笑微右转。
看见案前的人,贱兮兮的压低声线,用尖锐的声音低吼道:“见过陛下。”
沈南启挥了挥衣袖,声音里伴着笑,“打住打住,照你这喊法儿,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来给朕奔丧呢!都快把朕的魂魄给喊没了。”
李公公听后也“哎呦”一声捂嘴偷笑。
沈南启递去一记眼神,示意他出去。
李公公心下了然,“奴先不打扰皇上与公主殿下叙旧了,这就告退。”然后躬身退出到门外。
屋里没了旁人,沈笑微自在多了。直接在正殿坐下,拿起块桌上摆着的龙须酥,便往嘴里塞了一口。
沈南启饶有兴致的看着她,“皇姐这是怎么了?怎突然进宫了?”
“不说也罢,本宫让人给威胁了。眼下公主府住着,着实不怎么安全。”望着面前那个顶着她三分像的小脸,沈笑微撇嘴道。
她摇摇头反而好奇的问道:“南启,你天天批奏折不无聊吗?”
坐在案前的人听后,突然佯装生气的大声拍了下桌子,“胡闹!身为长公主天天没有一点礼数像什么样子?”
门外的李公公听见了屋内的吼声,整个人吓了一哆嗦。
看着生气的沈南启,沈笑微乐了,淡定的啃了一口龙须酥吞下,连个眼神也没给他,轻笑道:“装什么装?”
沈南启不打算就此打住,继续怒目看她,“朕怎就装了?”
沈笑微不屑的回看了眼她那孪生兄弟,拍了拍手里的糕点渣渣,开始对着他娓娓道来:“你可别忘了?是谁,小时候在冷宫非嚷嚷着吃鸡蛋,叫我大半夜去御膳房偷回来,差点让人抓住打死?
是谁?生病后吃了我一个鸡腿,那可是我辛辛苦苦跟李姑打杂一个月才得来的奖赏!我都没舍得吃。还有!又是谁小时候冒着大雨钻狗洞出去玩?我找了——”
沈南启脸上青一阵红一阵的,实在是听不下去,出言打断她:“行了行了,是朕,都是朕!”
沈笑微从凳子上跳起来,朝他挑眉:“小兔崽子,跟你姐装起来了?你小时候的黑历史我可都记着呢!”
沈南启拿她没办法,叹了一口气,突然想到什么好笑的,“皇姐前来所为何事?怎么不回你公主府上看面首了?”
听见此话,沈笑微便泄了气,“别提了,差点小命不保。”
沈南启一副早已料到的模样。
“朕不是差人给了你两块免死金牌吗?”一面说着,一面伸手比了两根手指头。
沈笑微眼神复杂的望着他,她总不能直接说:你给的免死金牌根本就不管用啊!那疯子直接给她扔了吧。
沈笑微坐了回去,挥挥衣袖:“别提这个了,母后让我来,是想叫我找你诉诉苦惩治一下那司徒风。不过我觉着还是算了。”
“哦?这是为何?”沈南启闻言很是不解。
沈笑微回想起这一桩桩的事情,不禁认真分析道:“那司徒家在朝中关系错综复杂,我招惹他,是不是给你添麻烦了?”
眼神看向沈南启时还带有些许愧疚。
案前之人闻言,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呃……是有点,不过都是小事儿。其实并无什么大碍。”
沈笑微了解这个她弟弟,自从他当上皇帝后,便有诸多不容易。
于是便宽慰他道:“我知晓你的,有事从来不说自己扛着。你放心,长姐以后定会小心会收敛些的。”
沈南启不敢相信的起身,凑近往她身边瞅了瞅:“有点儿,不对劲呐?”
看着熟悉的脸上下打量着。是他姐没错?难不成今天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见他用奇怪的眼神盯着自己,沈笑微不解道:“有何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沈南启一连摇头退后,眼神来回在她身上扫描,似非要找出破绽来,“你该不会是让人给附体了吧?”
沈笑微歪头给了他一记白眼,“你觉得我要是让人给附体了,会知晓你小时候那些事儿吗?”
沈南启尬笑两声,脸上凑着惊讶之色。
“也是。不过,朕还是头一次见到你也对付不了的人物,这司徒将军果真不一般呐!”
沈笑微嘴犟道:“不是对付不了,本宫只不过是一时理亏罢了。”
“长姐不必担心,朕现在就书信一封让他不要做出出格之事。若是那司徒风还无法无天,朕自会替你做主!”
……
送走沈笑微之后,沈南启整个人瞬间收敛了那股活泼,周遭帝王庄严之气浮现。
窗沿外阳光明媚,养心殿里庄严的台案前,他手握狼毫毛笔,低头沉思。
在宫内只待了一天,沈笑微便觉得日子乏味无比。
永寿宫凉亭里,沈笑微坐在石凳子上,双手托着下巴认真想着。
“那司徒风应该走了吧?本宫觉着,也是时候该启程回府上去了。”
告别萧太后,沈笑微就出了宫门。
马车徐徐前行,沈笑微看着周遭宫墙变化,心里五味杂陈:算了,还是低调一点少给他们惹些麻烦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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