姬言早就听见季咏思的动静,他昨晚一晚上没睡,坐到桌子前办公,直到今天刚刚感觉到季咏思出门,他以为季咏思是想通了,一直注意着外面的动静。
没想到却听见门开开合合,季咏思进来又离开,出了客厅,然后是车的启动的声音。
姬言没想到季咏思思考一晚上的结果就是逃离,气得胃有些疼,使劲按了按,走到隔壁卧室,他倒要看看季咏思昨晚是怎么想的。
一进门姬言就看见碗底有纸条,一边庆幸季咏思还知道跟他说要离开,一边在看见昨晚的粥一口没喝时又生气。
打开纸条,姬言映入眼帘的就是纸条上有些晕染的字迹,摸着纸还有些干硬,姬言有些心疼他,是不是又哭了一晚上。
很快姬言就心疼不起来,越往后看姬言越生气,直到看到纸条的最后一句,姬言恨不得将季咏思抓回来狠狠打一顿,不是他生气吗?怎么最后季咏思还敢和他提分手!
姬言坐到床上将纸条撕碎,这上面写得什么感觉配不上他,他应该有更好的,要是离了季咏思,姬言可以更好。
都是屁话!
姬言是真的要被季咏思气死了,人为什么这么能想,昨晚就不该放任他想一晚上,何着他一晚上都等着这人的道歉,就等来句“分手吧,你会更好的。”
姬言正在火头上,就听电话响起,接起电话,他厉声问道,“什么事?!”
“姬总,那位工人的家属还是不接受赔偿,他要让您亲自见他。”
姬言深吸一口气,按住突然刺痛的胃部,冷声道,“地点!”
“姬总,家属说让您去医院里跟他们说,让您看看……”
姬言没听清后面的话,胃疼的厉害,在桌子的抽屉里拿出两片止疼药咽下去,再看向电话时已经挂断,等药效上来姬言拿起车钥匙往外走。
只能先解决这边的事情再去找季咏思。
医院里。
“来你看看,要不是你们的问题我老公怎么可能从上面摔下来,现在躺在床上生死未卜!”
一位中年妇女哭着拉着姬言的衣领就往病房里拽,曲溪要上前阻止被姬言制止,“我们真的很抱歉,我们可以给您赔偿,您说个数。”
妇女拍着姬言的胸口,“你们这些人就知道赔偿,人命是能用钱来衡量的吗?我老公真是可怜摊上你这样没良心的老板。你让我们怎么活呀!!”
说着就在地上坐下,哭丧着。
姬言站在妇女身边,看着她耍着无赖,胃好像又痛了起来,曲溪挡在姬言面前,“我们会查明的,一定给您一个交待。”
妇女听了停止哭声,愣了一瞬站起来推着姬言重新哭起来,“什么真相?!明明就是你们这些黑心老板的错,想拿那么一点钱就想要我家那位的命,你……不得好死!……我怎么这么倒霉……”
姬言看着妇女推着他站在原地没动,不是他不想动,实在是胃被那人推的重新疼起来,让他不得不弯下腰。
“你装什么呀啊!你这么大老板还装可怜!真是不要脸!我要告你们,让你们倒闭!”
曲溪看情况不对,扶住姬言,斥声反驳道,“你们的事公司一定会给你们交代,但是你若是这么咄咄逼人,要是我们少爷出什么事,我保证你一分钱都拿不到。”
妇女像是被曲溪的话吓到,加上他长的人高马大的凶起来就显得特别可怕,但妇女还是强撑着骂道,“你别以为自己有多厉害,我告诉你们我不会罢休的,我一定要让你们付出代价。”
姬言被曲溪扶出来坐到长椅上缓着,不仅没缓过来,还越来越疼。曲溪担心他就要将他送到医生那里,被姬言拒绝,他看着前方的人,曲溪跟着他的目光看过去,好像是叶清明他们。
“难道是荣宴又出事了?”曲溪想着没太在意,他就见过这人两次,两次都在发烧,估计是身体比较弱,再说这也不是他该操心的,他操心的应该是跟前这位不听话的少爷。
曲溪一低头,姬言已经不见,他左右寻找着就看到姬言按着胃往叶清明那边走去,“不是?怎么去那里了,现在难道不应该听他的话去看医生吗?”
几步追上去,曲溪扶着姬言,好言劝说道,“少爷,现在在医院,您应该去看医生。况且荣宴生病和您没关系,您来这边也没用。”
坐到椅子上的荣宴听见有人叫他,抬起头看见姬言和曲溪又低下头,悄声捅了捅叶清明的腿,示意他往那边看。
叶清明本来一脸焦急的盯着急救室,看到姬言的一瞬间恢复表情,“里面的谁?”
姬言盯着叶清明一句一字道,他坐到椅子上时也怀疑过是荣宴,毕竟能让叶清明着急的估计只有荣宴。
但在看到荣宴好好的坐到那里时他慌了,应该不是他想的那个人,可叶清明,荣宴,傅恒都站在急救室门外,在傅恒的脸上姬言看不到慌张,最多只有担心,是思思吗?
姬言想着又否认到,季咏思身体健康,从他认识季咏思起,季咏思就不怎么生病,只有极少几次的晕倒,看医生也没什么问题,只是单纯的低血糖罢了。
他应该不会进急救室吧,姬言在心里安慰着自己,腿还是不由自主的往急救室门前走,看着叶清明希望得到否定的回答,此刻他甚至自私的想里面要是祁奚就好了。
季咏思只不过是在外停车没来的及过来,叶清明没说话,但是祁奚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将姬言最后的一点幻想破灭。
“情况怎么样?人家医生怎么说季咏思?”
祁奚快步走到傅恒身边询问道,“还没说,还在里面抢救呢,应该没事。”
傅恒搂着祁奚回道,他不仅仅是回祁奚也是在告诉姬言里面季咏思的情况。
“急救室里的是季咏思!”这是姬言昏倒前脑海里最后的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