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天下午,在一片开阔的草地上,微风轻拂,绿草如茵。流火深情地看着朵朵,眼神中满是眷恋。
“朵朵,我只和首领说休息几天,现在时间差不多了,狼族规矩严,我必须回去了。”流火的脸上满是无奈和不舍。
朵朵依偎在流火怀里,那一双美眸中瞬间盈满了泪水,她微微仰起头,用带着几分娇嗔与祈求的语气向流火告别:“流火,过几天你一定要来接我去狼族住一段时间,我一天都不想和你分开,每一分每一秒的分离对我来说都是煎熬。”说着,她的泪水扑簌簌地滚落,那模样看上去楚楚可怜,令人心疼不已。
然而,只有朵朵自己心里清楚,这泪水中几分是真情,几分是为了达到目的而故意装出的深情。
流火心疼地抱紧她,不停地安慰着:“朵朵,别难过,很快我就来接你。”
江元元在一旁看着眼前这难舍难分的场景,心里觉得既感动又有些好笑。
江元元走上前,轻轻拍了拍朵朵的肩膀说:“好了,朵朵,流火会很快来接你的,别太伤心啦。”
朵朵这才缓缓松开流火,流火又深情地看了朵朵一眼,然后变成了兽形,江元元坐在他背上后,依依不舍地对朵朵挥了挥手,朵朵笑着也挥了挥手。
流火带着江元元跑远了,朵朵才喃喃自语道:“元元,放心,我们很快会再见。”
江元元看着流火高兴的样子,忍不住开口求道:“流火,能不能陪我一起去寻找我的蛇兽兽夫。”流火听到江元元的请求,庞大的兽形身躯微微点了点头。
一路上,江元元故意让他在那个树林绕了好几圈。
她一会儿说好像走错了方向,一会儿又说记得某个标志性的树木在另一边,搞得流火晕头转向。
流火却没有丝毫不耐烦,始终耐心地按照江元元的指示在树林中穿梭。
终于,在江元元的“胡乱指挥”下,见到了墨牙。
江元元一看到他,立马兴奋地尖叫起来,像一只欢快的小鸟般扑了过去。
“墨牙,我终于找到你了,我好想你,你跟我走吧,以后和我在一起,别再离开我了。”江元元紧紧地抓住墨牙的手臂,目光中满是期待与深情。
墨牙宠溺地笑着点点头,说道:“好,我再也不离开你了。”他伸手轻轻抚了抚江元元的头发,目光温柔如水。
江元元偷偷给墨牙使了个眼色,墨牙心领神会,表现得更加深情款款。
流火在一旁看着,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不禁想到了自己的好兄弟影猎。
想当初江元元失踪时,正逢狼族和猎豹族的战争,影猎在那场战斗中表现得极为优秀。他身姿矫健,在战场上冲锋陷阵,宛如一道无可阻挡的闪电,让敌人闻风丧胆。
后来影猎为了寻她,几乎踏遍了猎豹族每一寸土地,却终究一无所获。每一次满怀希望地寻找,每一次失望而归,都如同一把把利刃,一次次地刺痛着他的心。最终,影猎不得不强迫自己接受江元元已经死了的这个残酷事实。
起初的那段日子,他整个人都像被抽去了灵魂,萎靡不振,对任何事物都丧失了兴趣。
哪怕是以往能令他热血沸腾的狩猎活动,他也只是漠然地站在一旁,眼神空洞无神。
后来,不知从何时起,影猎像是突然觉醒一般,开始没日没夜地投入训练,几近疯狂地挑战自身极限。哪怕身躯上布满了大大小小的伤口,有的伤口还在渗着血,他训练的步伐依旧从未停歇。旁人都惊叹于他的疯狂,却无法理解他内心深处的痛苦和执着。只有流火知道,影猎是在用这种近乎自虐的方式,来填补江元元失踪后在他心中留下的巨大空洞。
不过流火看在墨牙是江元元兽夫的份上,尽管心中仍有些许别扭,但还是努力调整了自己的表情,展露出一抹真诚且友善的微笑,然后说道:“墨牙,你好,我是元元的朋友,名叫流火。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你。”
然而,墨牙听到流火的话,脸色瞬间变得很不自然了起来。
要知道,在他过往的经历中,别的兽人看到他都是充满鄙视和厌恶的。还有就是被他捕到的兽人对他表现出来深深地恐惧。
他早已习惯了这样充满恶意和恐惧的目光,所以当流火友善地向他打招呼时,他一时竟愣在那里,没有做出任何回应。
江元元并没有察觉到两人之间的微妙气氛,她满心欢喜地拉着墨牙,诉说着分别以来的思念。
墨牙勉强挤出一丝笑容回应着江元元,眼睛却时不时瞟向流火。
流火为了缓解这尴尬的局面,率先打破沉默说道:“既然元元好不容易找到了你,那你以后可要好好照顾她。”
墨牙点点头,郑重地回答:“我会的。”
流火看着他们甜蜜的样子,不禁又想到了自己的朵朵,满心欢喜地对江元元说道:“元元,既然你已经找到了你的兽夫,那我就先回狼族收拾山洞啦,准备好接朵朵回去。”
话音未落,流火没等江元元回答,便瞬间化作兽形,如风一般疾驰而去,很快消失在了远方。
墨牙望着流火远去的身影,紧绷的神情稍稍放松了些。江元元则一脸幸福地依偎在墨牙怀里,憧憬着未来的生活。
她和墨牙手牵手回到原来的山洞后,认真地打扫了卫生,将山洞里的灰尘清理得干干净净。做完这一切,江元元觉得心情格外舒畅。
之后,他们又去了河里,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澡。江元元换上她原来的衣服。
穿上衣服的那一刻,一种久违的熟悉感涌上心头,让她的眼眶不禁有些湿润。
和墨牙在那个暗无天日的洞里生活了那么久,江元元几乎已经忘记了作为一个“人”该有的样子。
在那个洞里,每日所面对的是潮湿的石壁、粗糙的地面,还有那仿佛永无止境的黑暗。既没有温暖的床铺,也没有舒适的环境,甚至连像样的衣物用以蔽体都没有。
如今,这件衣服仿佛是一道光,照亮了她内心深处被压抑已久的渴望。她紧了紧衣服,感受着那柔软的布料贴在肌肤上的触感,这微小的动作里饱含着她对过去生活的怀念和对未来的期许。
可就在当天晚上,江元元感冒突然加重。
也许是在河里洗澡时,河水的温度偏凉了些,也可能是洗澡后没能及时做好保暖工作。总之,原本稍有好转的感冒,此刻再度凶猛来袭,让江元元猝不及防。
她不停地咳嗽着,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躺在床上,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墨牙焦急地守在她的身旁,“元元,你会好起来的,一定会的。”可他的内心却充满了恐惧,害怕失去这个与他相依为命的伴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