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进。”
“前进。”
士兵们整理完军备,补充完弹药,长长的队伍继续向前。
士气是一点一点打磨起来的,犹记得伟人当年山穷水尽时,尽量战略转移,不轻易接战,打也只是打有把握的仗。
缴获物资的分配,霍夫曼没有插手,交给营长去处理,至于穆勒和卢卡斯心知肚明的维持原状。
什么这主义那主义的,无论说的多么大义凛然,口号响亮,核心价值观还是金钱主义,无论做什么,都离不开金钱。
当习惯变成一种自然,没有人敢于逆势而行,利益像胶水,把军官士兵们强力聚合在一起,形成一支有信仰的铁十字。
坦克车辆上插满翠绿的树枝伪装,轰隆隆的碾压着土地。
自打进入法国,仔细观察,国与国之间没有什么两样,穷苦的是平民百姓,富裕的是官员,而真正的有钱人与政府之间藕断丝连,做到了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许多人不显山不显水,低调的过着自己骄奢的生活。
南下,路上的风多了起来,蚊蝇多了,耳边或清脆或沉闷的枪炮声,空中嗡嗡的飞机轰鸣,指引着前进方向。
巴赫的装甲车被霍夫曼调了回去,还有一个排的士兵,后勤补给必须保证畅通,从未有如此重视后勤的校官。
“李希特,有什么想法吗?”
一营长没有回到自己的雷诺车上,反而主动的靠近霍夫曼。
身边围着一群军官,打赢都很开心。
面对他的欲言又止,想来是有问题想说不敢说,拿捏不准。
“长官,战利品的分配,我想问一下。”
鼓足勇气问出来的,竟然是这个问题,反而让霍夫曼一头雾水。
“我们一直强调的是官兵平等,只有坚持平等原则,才能让士兵们心服口服。”
“从战斗的状态来看,您的老部队作战异常凶猛,意识顽强,各项技战术都领先于普通士兵。”
“你们是秩序警察出身,和我们有所不同,当然,现在我们是团体,你要知道我头上这顶帽子,还是将军阁下送的,士气的高低与战利品的分配无关。”
“是的,我知道。”
“因为我告诉他们,对帝国,对元首,对民族忠诚,对我们的事业更要忠诚,没有信仰的军队是没有灵魂的军队!我这样说,你明白了吗?”
霍夫曼的高调讲话让李希特深以为然,不住的点头。
“当祖国需要我们的时候,毫不犹豫,挺身而出,像英雄一样死去,在我的队伍中,不需要懦弱和妥协!需要的是脚踏实地的实干家!一切为了帝国!一切为了民族!”
以前从新闻从报纸中看到这样的话,霍夫曼常常嗤之以鼻,这一看就是假大空,太虚假了,而现在,当大言不惭地喊出这些,心里如同冻结的湖面,没有一丝涟漪,或许政治本来应该就是这个样子。
霍夫曼的心灵得到净化,有一丝向政治生物蜕变的升华。
二线部队战利品上,如果把利益均沾引入,霍夫曼会出现亏空,兵不在于多,在于精。
帝国的大规模扩编,看似士兵人数增多了,装备多了,其实真正的战斗力是在下降,原因无他,训练不足,预备役得不到落实。
而静线作战属于一点击穿,意味着整个防御面崩溃完蛋!
法国人一样,从敦刻尔克撤退的法国军队,逃出生天后进行重组,除了缺乏装备,更缺少士气。
英国人已经投入最后的家底儿了,本来陆军就不行。
空军的装备完好率是很低的,缺少飞行员,缺少备用配件,还缺地勤人员,东拼西凑起来的飞机,有个几百架,如何上天是个难题。
刚想到这里,空中传来飞机的嗡嗡声。
士兵们下意识的抬头望去,队列没有任何变化,因为指挥官还未下达命令。
每次有飞机,都必须要做甄别,失误意味着重大伤亡。
霍夫曼的视力最好,可在望远镜镜中没有看到熟悉的铁十字,型号不对,心里惴惴不安,急忙大喊。
“敌人飞机,散开隐蔽!”
“空袭!”
汽车开下公路,向两边的树林钻去。
一时间,人声鼎沸,马鸣嘶叫。
飞机作势俯冲,空中又飞来一架,急加速的引擎声响彻在天空,飞机开始拉升半翻滚,互相追击,射击激烈。
士兵们躲入树林中,透过斑驳的枝叶看向天空,心里在默默加油。
轰呜声渐渐远去,先来的飞机拉着黑烟,喷着爱的火花,呻吟着扑向大地。
帝国的空军陆军目前配合还算顺利,法国战役中帝国空军其实已经伤到元气,英国人的飓风战斗机,还有法国人的各种飞机,空中绞肉战,三方都有大量的击落击伤。
离得近了,看得清楚,和情报中的机型对比,刚才那架明显是莫拉纳-索尼埃m.S.406,法国军队中还是有血性的人。
苏瓦松打的很悲壮,很顽强。
不过个人的勇武不可能逆转绝对实力带来的巨大差距,战争比拼的是国家综合国力,显然帝国比法国强。
又在林中过了五六分钟,天空恢复平静,只剩下白色的云朵无忧无虑地飘来飘去。
“继续前进吧。”
骑兵走在前面,第三团每一个连至少乘用军马6匹;马车20辆;自行车8辆;两轮和三轮摩托车以及军用卡车都还在工厂中。
李希特等军官在配上汽车后,马裤换成普通的,原来马裤的大腿内侧部位配有麂皮内衬,以减少常年与马鞍摩擦产生的磨损和撕裂。
骑马骑久了,也不是一件高兴的事。
“长官,听说您喜欢冷兵器,这是我的m1897式马刀,请您鉴赏?”
第二营米克尔少校很感激配发的汽车,索性把自己的马刀献了上来。
“长官,我还有几种型号的m1925式马鞍,用天然皮革制成的,知道你喜欢骑马,我已把它寄往您在慕尼黑的庄园。”
不甘于人后的艾德曼少校马上接上话。
“这,这让我很荣幸,或许等下休整的时候,我们可以喝一点,前面是法国人的香槟区,我想我们应该会有很多的收获。”
“听从您的命令,长官。”
一样米百样人,哪里都有灵活的人,万事不能绝对。
经验主义害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