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家,陈暖正在布置女儿爱吃的晚饭。
“月月爱吃我包的小馄饨,把这馄饨放得离她近一点。”
“好的,夫人。”
佣人下楼,温声说:“夫人,小姐说她不饿,不想吃饭。”
“这怎么行?”
陈暖上楼,站在轻月卧室门外敲门,“月月,妈妈能进来吗?”
门打开,陈暖温柔地笑着,“妈妈给你包了爱吃的馄饨。”
“妈,我不饿。”
轻月的头发乱糟糟地披在肩上,像是刚从被窝爬出来。
陈暖耐心给她整理头发,“中午你就吃了那么点,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还是家里的饭吃腻了?妈妈带你出去吃好吃的好不好?”
轻月垂着头,摇了摇头。
陈暖拨开她的头发,这才看见女儿眼睛很红,明显是哭过了。
“月月!你怎么了?”
宝贝女儿这么伤心,陈暖的心揪在一起,心疼地抚摸女儿的脸庞。
这段日子他一直觉得女儿情绪不佳。
“我没事,妈。”
轻月一开口,一颗眼泪不受控制掉下来。
陈暖把轻月抱在怀里,她的女儿长这么大,没受过一点委屈,“好孩子,不哭了,跟妈妈说,发生什么事了?”
“妈,你别问了,我想一个人静一静。”
陈暖心疼不已,却无可奈何,“好,妈妈不打扰你。”
关上门,陈暖站在门口,想了许久,对司机说:“备车,我要去江大。”
轻月躺回床上,被子蒙住头。
枕头边放着手机,屏幕上是一张照片。
照片中,周寅之背着不语,在楼下小区散步。
他周身萦绕着温柔,眼神中也是满满的爱意。
发这种照片刺激她的,只有那个女人了。
轻月明知她不怀好意,但仍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
不语回到学校,宿舍门没关,她听到了陈暖的声音。
她怎么会来?
轻月也来了吗?
不语推开门走进去,发觉大家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陈暖。
陈暖之前出现在人前,总是笑着,让人觉得很温暖。
不语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小声喊:“阿姨好。”
陈暖牵强地笑了下,“不语回来了,我正在等你。”
“有什么事吗?”
“月月这段时间心情一直不好,你们每天和她相处,我想问问你们,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吗?”
说完,陈暖看着不语,“尤其是你,不语,轻月和你的关系最好,之前在家总是念叨你······”
陈暖好像想到了什么,改口说:“这段时间倒是没怎么听她谈到学校的事。”
不语扯了下嘴角,“阿姨,我不知道。”
她也很想知道,发生了什么。
陈暖失望地叹口气,“前段时间,她忽然说想搬回家住,从那之后就一直闷闷不乐,我猜,是不是在学校和人闹矛盾了。”
席浅:“阿姨,我们和你的想法一样,得知轻月搬走后,我们也问过她,但是她只说想家,别的什么都没说。”
陈暖不死心,追问不语:“你和月月每天待在一起,没发觉她哪里不对劲吗?”
不语微微抿着唇,“我、我和轻月已经有一两个月没接触了,我不知道。”
陈暖发现了关键点,“你们吵架了?”
不语瞪大眼睛,眼底弥漫着浓浓的无措,“我、我不知道。”
她们连吵架都没有,直接分道扬镳。
疏影上前一步,站在不语前面,“阿姨,你别误会,不止不语,我们几个也很久没和轻月接触了。”
女儿不会无缘无故从宿舍搬走,陈暖爱女心切,质问道:“是不是你们和轻月吵架了?”
几人的面色更加凝重。
席浅:“阿姨,我们确实不知道,如果真是我们让轻月不开心,我们愿意向她道歉,在我们心中,一直把轻月当成好朋友的。”
陈暖也知道她的话不合适,“抱歉,我有点心急。”
“没关系的阿姨,我们理解。”
陈暖转身要走,不语打开柜子,喊住她:“阿姨,这是轻月落在这的东西。”
陈暖转过身,一眼看出这是女儿从小就喜欢的玩偶。
她的目光短暂地停留在不语脸上,端详这个女儿的五官,“谢谢。”
到家已是深夜,陈暖问佣人:“月月吃饭了吗?”
“没有,小姐一直待在房间里没出来。”
陈暖拿着星黛露,再次敲响轻月的房门。
“月月,你睡了吗?”
轻月摁下床头的开关,卧室门自动开了。
陈暖放轻脚步,走进内室,坐在床边,像小时候那样哄道:“你看,妈妈给你拿什么了?”
轻月睁开眼,她的眼已经不红了。
“你在哪找到的?”
玩偶背后有一个小补丁,是陈暖给她缝的。
去宿舍搬东西时,她没去,发现玩偶不见了,她也不想去宿舍找。
“我去学校了,是不语给我的。”
轻月神色没有变化,“你去学校干吗?”
“妈妈担心你。”
轻月猛地抬起头,“你去问我的室友了?”
“嗯。”
手指捻着补丁的粗糙,轻月说:“以后别去了,丢人。”
“这有什么好丢人的?”陈暖伸手,把轻月的头发别到耳后,“饿不饿?”
“你以后不许再去了,你怎么跟她们说的?说我在家哭了吗?”
丢人!
轻月把头扭过去,不看陈暖。
“妈妈没说你哭,只说你心情不好,我以为你和同学闹矛盾了。”
“我没和谁闹矛盾!我都说了我没事我没事!你怎么就是不信呢!”
轻月长大后,很少像小时候那样任性。
沐绅听到争吵声,走了进来,“怎么了?”
轻月拉过被子,把头蒙住。
沐绅看着她,“这······”
陈暖朝他摇头,拉着他出去了。
沐绅:“她怎么了?对你发这么大的脾气?”
“女儿心情不好。”
“心情不好也不能对你发脾气,你是她妈。”
“好了,我们的宝贝女儿,宠着她怎么了?我警告你,你可不许偷偷说教月月,她已经很伤心了,中午只吃了两口,晚饭也没吃,刚才还哭了。”
沐绅也是把清月捧在手心里养大的,“哭了?怎么了?有人欺负她?在江城谁不知道她的名号?她不欺负别人就不错了。”
陈暖嗔道:“有你这么说自己的女儿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