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呜、呜、呜……”
剑门村升级后,村子一下子步入了发展快车道,各种建筑纷纷呈现,丁口快速增长,村里各项设施愈发完备。
卓青麟的亲妈邓金娥女士顺理成章地进了村医馆,再次背起了医疗箱,成为了一名卫生员。
原本所有人都人认为村子会有一段平静的发展期,但突如其来的牛角号“呜、呜、呜”长鸣不绝,是人都知道,出事了,出大事了。
牛角号是村庄升级时前来攻村的水牛贡献的,现在那独角水牛已成为了村里开荒主力,没经过蝌祖公同意,一般人连根牛毛都摸不着,有专人负责喂养,可宝贝的不得了,在村里可比卓青麟地位高多了,妥妥的牛大爷。
在牛角号的召集下,散落在村庄四周劳作的人们,迅速收拢各种劳动工具,快步跑回村中,女人回家安置好老人、孩子,男人则迅速回家着甲、持兵,前往村口广场集中。
学堂收到了村公所的指令,“照料好娃娃们,没事不要让娃娃们出村。”
而学堂山长卓武邦也收到通知前往村公所议事去了,卓青麟收起紧张的心情,把学堂里的孩子按上次村庄升级的情形,分好组、编好队,焦急的等待村里的消息。
……
“呜、呜、呜……”牛角号一直在持续不断的响起,老祖卓不凡点起四五十名汉子,持兵着甲就急匆匆的向村后山而去,但学堂里似乎是一个被人遗忘的角落,只能光看着村里各路人马匆匆而返,又匆匆进入各处守备位置,这是有敌来犯,还是咋滴了?
卓青麟终于疑虑中坚持到了沙漏流完,学堂放学了,孩子们陆续走出了教室,在紧张的气氛中都匆匆离去,回家去了。
卓青麟抱起玉妮,转身来到村医馆门前,门口有点嘈杂,失去了往日的寂静,有几个大婶一边无声地抹着眼泪,一边紧张不停地朝里张望,用期盼的眼神张望着医馆里面。
“好了,人没事,正在抢救呢!麟娃子,带着妮子来这干啥,回家待着去。”蝌祖公从医馆里出来,对几个大婶安抚道,斜眼瞧见卓青麟抱着玉妮悄咪咪地摸到了医馆这边,顺口赶苍蝇似的赶走了。
卓青麟瞧着这动静,肯定是有人受伤了,赶紧抱着娃回了宅子,发现一路上各处要害位置都已布置了岗哨,这架势比上次村庄升级还要紧张啊。
临夜了,卓青麟在广场夜生活时,才从一群糙老爷们的交谈中了解到了事情的一星半爪。
事情的源头还得从那头逃走的狼王说起。
村庄升级后,村公所就派出了多支巡猎队发动了对狼王的追剿,不知为何,这狼王是越剿越强,越剿越狡猾,将丛林游击战展现的淋漓尽致,将村里多支巡猎队在山里耍得是团团转。
村里几支巡猎队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将这狼王逼到了离剑门村西面四五十里地的鹤腿山区。
狼王那强大的气息仿佛能穿透整个荒野,原本灰色的皮毛在岁月的磨砺与命运的洗礼下,悄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它宛如被神秘力量所眷顾,逐渐进化成了纯黑色,那黑色如墨汁般浓郁,在阳光下闪烁着幽幽的光芒,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奥秘和威严。
幽青的眼眸如同两团燃烧的火焰,其中透射出的仇视之血光,仿佛要将眼前的一切都焚烧殆尽。那牛犊般大小的狼躯高高扬起,仰天发出一声震耳欲聋的长嚎,獠牙狰狞地外露着,散发着凛冽的杀气,仿佛随时都会扑向敌人,将其撕成碎片。然而,此刻却再也听不到昔日群狼一起嚎叫时那回荡在山谷间的浑厚回音,它已成为了一匹孤独的狼,犹如末路中的枭雄,虽孤独却无比决绝。
狼躯矫健如猎豹,每一次奔跑都像是在风中划过一道闪电,速度之快令人咋舌。它的扑杀动作狠辣而精准,仿佛早已修炼成了杀人于无形的绝世杀手,带着一往无前、毫无退路的气势,直逼目标。但即便它如此英勇无敌,也终究难以抵挡天时的捉弄。如今的孤狼已陷入了穷途末路的境地,仿佛被四面楚歌所包围,不断遭受着卓家多支巡猎队的袭扰和围杀。长时间的奔波与战斗,早已让它筋疲力尽,被追剿至这绝境之中。狼王心中清楚,自己已绝无幸存的希望,可它依然倔强地昂着头,眼中闪烁着不甘的光芒,仿佛在诉说着它曾经的辉煌与不屈。
狼王在最后绝望中,从鹤腿山顶一跃而下,选择了跳崖自杀身亡。
那支巡猎队静静地站在远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无奈与不甘,他们遥遥地望着那只被重重围剿的狼王。那狼王在绝境之中,仿佛做出了一个决绝的举动,竟然纵身跳下了悬崖。
随着它的坠落,一枚散发着神秘光芒的黄金建村令从它身上爆了出来,那金色的毫光瞬间照亮了整个山谷,仿佛在诉说着一段即将改变命运的传奇。然而,就在众人还没来得及为这意外之喜而高兴的时候,巡猎队的队员们却已经因为长时间的战斗而筋疲力尽。
他们本想赶紧冲过去捡起那枚珍贵的建村令,可就在此时,那些早已潜伏在山中、一直在默默观战的一群猎人突然如猛虎般扑了过来。他们手持锋利的武器,带着凶狠的目光,对巡猎队发动了猛烈的突袭。一时间,刀光剑影交织在一起,喊杀声震耳欲聋。巡猎队的队员们虽然勇猛,但面对如此突如其来的攻击,还是有些措手不及。
最终,一名队员不幸牺牲,还有三名队员身受重伤,那枚象征着希望的黄金建村令也再次望而复失。此前,卓家耗费了大量的时间和精力去追剿这只狼王,如今所有的努力都化为乌有,前功尽弃。若不是另外两支巡猎队如同神兵天降一般及时赶到,这场灾难的后果真的不堪设想。
对方看到救援已经到来,深知自己难以抗衡,便也不再多做纠缠,纷纷站起身来,迅速夺走了那枚建村令,然后如疾风般逃离了鹤腿山。在双方交手的过程中,卓家巡猎队的队员们凭借着敏锐的观察力,终于认出了这些袭击者的身份,他们来自卓山上游地区的上蔡村蔡氏一族。
原来,双方之前就曾经在鹤腿山区发生过激烈的对峙,彼此之间结下了深深的仇怨。如今,这场冲突再度爆发,使得两族之间的矛盾进一步激化,未来的局势变得更加扑朔迷离。
鹤腿山又称鸡腿山,是石鹤山脉的一条支脉,山型由北向南,北宽南窄,狭长似鹤腿,是卓山西部与临村上游蔡家的地理分界线。
卓、蔡两姓围绕鹤腿山发生过持续百年的宗族械斗,双方伤亡惨重,不说仇深似海,但有村史记载两姓百年无通婚史,械斗一直持续到了20世纪80年代末期,90年代两姓才有后裔打破惯例,开始通婚。
卓山六村位于蔡家下游,石鹤山在鹤尾处有一泉,名鹤羽泉或鹤尾泉,形成一条由西向东的山峡水涧,有如一条飘浮在山间的鹤羽,山溪水冲击鹤腿山回转由北向南,在鹤腿山西部形成一处水滩,名白鹤滩,蔡家村就位处于白鹤滩西部湖畔,东望鹤腿山,鹤腿山亦是蔡家东部门户,隶属于蔡氏所有。
但因蔡家位处鹤羽涧上游,牢牢把控白鹤滩水源地,而地处下游的卓山六村,在解放前没有修建剑门山水库之前,在靠天吃饭的日子里,受尽了上游蔡家的刁难,每每到放水季节,就要受到蔡家的敲诈勒索。
蔡姓是大隅地区的一方大姓,从西汉延绵数千年,据传大隅蔡氏出自东汉三国时期荆州水师将领蔡瑁一族,传承久远,根基深厚,人才鼎兴。
但上蔡村行事蛮横霸道,将蛮霸之风施于乡邻,全无先祖蔡讽礼让之德性,卓氏苦之久矣。
卓氏一族居于那片土地之上,为了从上游获取至关重要的庄稼灌溉水源,他们可谓是费尽心思。每到时节变换,当那河水奔腾而下之时,卓氏便如同被命运扼住咽喉一般,不得不一次次地委屈求全。
年年岁岁,时光流转,卓氏家族需不断进献各种供奉之物,只为求取那宝贵的放水权。那其中的艰辛与无奈,又岂是言语所能轻易道尽的?而卓家若有好女,在这艰难的境遇之下,竟也要先紧着嫁与蔡家。
这一桩桩、一件件之事,饱含着不知多少卓家女儿的无尽泪水啊!她们或是在出嫁时含泪别亲,或是在新婚后默默承受着生活的苦难,而一旦在婆家受了委屈,却往往难以找到倾诉和申诉的途径。
这种悲惨的情形,仿佛如同一根坚韧而又残酷的绳索,紧紧地缠绕着卓氏家族,贯穿了整整宋、明两个朝代,将近三百年的漫长岁月。
在这悠悠的族史长河中,卓氏儿女们的身影显得如此渺小而又无助,他们在苦难中挣扎,在屈辱中前行,却始终未曾放弃对生活的希望,对家族未来的坚守。
后在明神宗年间,一卓姓外甥去蔡家拜年,被当时蔡家主母、卓家老姑母撕下一纸包了一条鸡腿,给外甥路上啃食,后这一纸被丢弃在卓家柳山村,被卓姓捡起发现,竟是鹤腿山一角地契。
此后,蔡家以丢了鹤腿山地契为由,逼死卓家老姑母,双方反目,官司打到了行省府衙,判定这一角鹤腿山归卓氏所有,打破了卓家数百年无放水权的历史。
蔡家不服判决,卓、蔡两姓围绕这一角地契相争、械斗百年之久,双方为争夺鹤腿山,纷纷将过逝先人埋葬于此,该山逐渐变成双方祖地,持续到解放后剑门山水库建成才缓和了下来。
但在20世纪80年代两姓再起争端,蔡家妄想在改革开放初期,大隅地区大修公路之机,改变鹤腿山权属,趁机将过逝先人葬入卓家一侧。
蔡家组织人员大肆破坏卓家先人墓碑,双方因此爆发大规模械斗,双方动用土枪鸟铳数百支、土炮数十门、火药上千斤,将村卫生所改成战地医院,将小学改成战地指挥所,组建三三制突击队、老年敢死队、大刀长矛队、妇女后勤队、医疗救助队等军事单位,双方参与村民超过三千众,两姓准备展开生死决战。
后来该事件震惊省府,省府组织600多名持枪武警现场镇压,判定双方山界维持原状,道路更改设计,绕过鹤腿山向东穿过卓、简边界,以蔡家赔偿破坏墓碑,起迁过界先人,才将此事压制下去,没造成大规模流血事件。
而此时此刻,上游蔡家再起事端,见财起意,无故残害卓姓村民,两方世界的新仇旧恨堆积,村民纷纷义愤填膺,誓报此杀人夺令之仇。
而此事亦令老祖卓不凡极度愤怒,一死三重伤,是卓不凡出世以来,卓氏后裔伤亡最为惨重的一回,更是让老祖脸上无光,而且伤亡还是卓家的精英小队,更令卓氏伤筋动骨。
亡者名唤卓兴黙,是礼宗兴字辈,是名18岁的卓家小将,在冲突中,为正在捡拾建村令的小队队长卓信强挡住了从林中穿飞而出的长枪必死一击,长枪有如强驽,穿胸而过,再钉杀在卓信强的腹部,虽避过要害位置,但信强老祖还是重伤倒地,建村令望而复失。
信字辈老祖强,是少有的几名来的比较早的卓姓子弟,也是卓家少有的将率人才,5点统率值,在当前卓家最高点了,而且卓信强出身太平太国,是南京保卫战的残兵,沙场悍卒,卓家唯一有沙场大战经验的老兵,在卓不凡出世前,就是他与毕柴老祖护着一众卓姓子弟在这方地界找生活、寻活路,也是他最早发现剑门山区剑齿虎的踪迹,为卓家在卓山地区站稳脚跟,做出了卓越贡献,而这回重伤在了蔡姓人的偷袭之下,还折了一名18岁的小将,让所有卓姓族人伤心欲绝。
长枪飞射,一枪杀一人、重伤一人,偷袭之人当为沙场杀将、一方好手,而且狠辣异常,出手就杀人,不留任何遗地,全无一丝仁念,毫无半点慈心。
恃强凌弱、以大欺小、见财起意,莫过一此,也难怪老祖卓不凡愤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