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嚏!”
爱莉已经打了一连串的喷嚏,她蔫耷耷地坐在桑迪家的沙发上,表情恹恹。
刚刚在路上摔倒后她被桑迪一把拉起来,但她可没原谅这个在一边偷笑的坏朋友,小脸上气呼呼地鼓起一块。
步子越走越快,却在路过一片空地时停下了脚步,爱莉直接蹲下去做了一个雪球。然后就停在那儿一动不动,等桑迪好奇靠近时直接砸他脸上。
伴着一声欢呼,爱莉叉着腰笑起来。嘿嘿,有仇一定要当场报!
桑迪顶着一脸的碎雪,懵懵地眨了眨眼,又被自顾自叉腰骄傲的小姑娘给逗乐了,两个人直接在那片空地上开始打雪仗。过程很刺激,爱莉手套都掉了一只。
时间回到现在,爱莉委屈巴巴缩成一团,一会儿一个喷嚏把鼻子都拧红了。桑迪火速冲进厨房给她烧热水,又不知从哪儿找了一条全新的嫩黄色的毛毯给她披上,简直一个操碎心的好哥哥形象。
“桑迪,我是不是感冒了……我完蛋了……”爱莉一脸悲壮,感觉下一刻就要到天堂了。
桑迪噎了噎,绞尽脑汁思考为什么一个感冒会完蛋。“额,我们再补救补救?”
小姑娘抱紧了自己,连连点头,“一定要把我救回来啊,要不然我爸爸妈妈会骂死我的。”
“阿嚏!”正在看展的乌利亚打了个惊天大喷嚏。
伊芙好看的眉毛皱起来,她抽出丈夫上衣夹层里的手帕,干脆利落地捂住乌利亚的口鼻,另一只手想去摸他的额头,“穿太少着凉了?”
乌利亚瞪大眼睛,满是不赞同地看着妻子,嘴里含糊不清:“不可能,我一点也不冷!”话音刚落,他的身体诚实地打了个哆嗦。
“还说不冷?!”妻子眼神阴森,没好气地撞了撞乌利亚的胳膊,“要是感冒了就离爱莉远点,敢传染我们,你就自己出去在找一间房睡吧。”
乌利亚诺诺应声,不敢说是妻子的手太冰导致的。
大厅里的另一个角落处,一间休息室内。
自觉丢脸的弗兰克恼羞成怒,一脚直接踹在洁白的墙纸上,倚着墙陶醉在酒水香气里的怀特眯了眯眼,脸上笑呵呵的。
“怎么啦,碰钉子了?”眼底的清明一闪而过,又恢复成沉迷美酒的中年男人,“按照我们的原计划吧,你的想法不可行。”
弗兰克发泄完胸口的郁闷,冷静下来,转头用手盖住他的酒杯口,“事成之后,别忘了你答应我和父亲的。”
怀特扯了扯嘴角,眼底隐藏着轻蔑。“放心,事成之后,你就是我的儿子,克里托也会重新回到中心位置。”
弗兰克眼底的野望不再压抑,他也笑起来,“好,以后就是一家人了,父亲。”
守在门口的仆人无聊地打了个哈欠,屋内突然传来一阵异常清晰的、尖锐而刺耳的声响。
他脸上的倦意瞬间被惊愕所取代,仆人揉了揉耳朵,默默往后退了一步,没听错的话,好像是玻璃碎裂的声音,随之爆发的是激烈的争吵声。
怎么个事?仆人挠了挠头,他家主人今天脑子喝酒喝坏了?明目张胆敢在这里闹起来?
内场负责警卫的人立刻注意到了这边,立刻包围过来,仆人正为难着,门就从内向外被大力打开,怀特率先走了出来,看着围了一圈的人黑着脸又骂了一句,给了懵逼的属下一个眼色,就直接离开了。
仆人快步跟上去,实在想不明白怀特这是图什么,非得上赶着贴哈蒙德那边的人。
“队长?”警卫队有人也满头疑问,有些犹豫地看向领头人。
队长面色凝重地看着弗兰克一脸愤怒地从房间出来,对手下摆了摆手,派了一个人跟上怀特他们,又招呼一个人去通知奥斯主管和哈蒙德先生。自己则狐疑地盯着那个年轻人好一会儿,没发现什么异常,摇摇头叹了口气,真是自己吓自己。
弗兰克缓缓吐息,那个警卫队的人不跟着他了。现在就是好时机! 想到一会儿要做的事,手心变得黏腻,手上的汗水被他擦在了衣兜里的一枚旧徽章上。
如今说什么都迟了,既然哈蒙德根本不可能把拍卖会的主管位置给他,那就别怪他狠心了,为了自己的前程,拼一把有什么不行的呢?
怀特离开前,与姗姗来迟的卡修斯迎面撞上。想着卡尔文竹篮打水一场空,他对这位克拉克新任家主露出张笑脸,“卡修斯先生,晚上好。”
卡修斯棕绿色的眼睛在黑夜的衬托下发着光,他也停下脚步,神色莫名地打量着怀特,“好久不见,怀特,你这是准备走了?”
两人十年前见过几面,当时卡修斯的角色定位是怀特哥哥的好朋友,而怀特当时跃跃欲试想撸掉哥哥头上的高帽,两人见面也多半是冲天的火药味。像现在这样和谐地问好,倒是少见。
“哈哈,是啊,有点不舒服就走了,祝你今晚玩得开心。”怀特打着哈哈,三步并作两步,不一会儿就闪入黑夜。
被逐渐挤出家族权力中心,还这么淡定地和他打招呼,他在想什么?
卡修斯停在原地,表情淡淡,突如其来的示好,是暗示吗?那个有益于他的传言,是怀特派人做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