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班只带了十几个随从,就信心满满的离开了乌桓人的王庭。
七天之后,楼班带人成功的发现了汉军的踪迹。
又过一天,楼班终于在董宋的大帐中见到了董宋。
楼班对董宋了解得并不多,见到董宋年轻,楼班的第一反应就是董宋容易被拿捏。
也正因为如此,从一开始楼班就有些轻视董宋。
连脑子都没有动,楼班就直接将以前对付刘虞的那一套放到了董宋的身上。
一上来,甚至还没有搞清楚情况,楼班就对着董宋大声质问,道:“我们乌桓人到底犯了什么错,让大将军直接带兵进入乌桓大开杀戒?我想问问大将军,大将军到底还讲不讲道理?”
听到楼班的话,董宋止不住扭头看了公孙瓒等人一眼。
董宋都被楼班搞得有一些糊涂了。
他没有想到乌桓人中,还有楼班这种胆大包天的人。
原本董宋还以为乌桓人派遣使者来此,是为了求饶,没想到乌桓人竟然是来指责自己。
难道乌桓人是觉得自己杀的人还不多,不敢再杀更多的人?
见到董宋没有说话,楼班反而来劲了,接着说道:“大汉乃是礼仪之邦,你们在乌桓的领地上大肆杀戮,汉人的百姓同意吗?”
“虽然幽州有传言我们杀了刘刺史,但我们派往幽州的兵马都已经被你们斩杀殆尽了。”
“刘刺史是个仁慈的人,他如果知道你们因为他的死大肆屠戮乌桓人,我相信刘刺史一定不会走得安宁。”
“所以我要求你们,立刻离开乌桓人的领地。”
“鉴于你们对我们造成的损失,你们还需要赔偿我们。”
听到这里董宋终于明白楼班的意思了。
楼班的确是来兴师问罪的,他想通过一张嘴巴就让汉军撤退,并且赔款。
不得不说,董宋挺佩服乌桓人的脑回路。
毕竟,作为失败一方,还能保持趾高气昂,的确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想到这里董宋又扭头看向了鲜于辅和鲜于银,二人扭头对上董宋的眼睛,脸上同时闪过了一抹尴尬之色。
二人曾经在刘虞的麾下效力,对刘虞十分的了解。
打赢了赔款,打输了赔款,这的确是刘虞的作风。
可有毫不夸张的讲,今天乌桓人来兴师问罪,全都是刘虞以前把他们宠坏了,让乌桓人得了公主病,以为自己是公主,谁都要将就他们。
楼班扫视了四周众人一眼,接着说道:“按照我说的去做,我们事后会歌颂大将军的仁慈。另外我也可以向大将军保证,只要你们大汉可以保证我们乌桓人不饿肚子。我们就不会南下劫掠大汉。”
听完楼班的话,许褚终于忍不住了,踏前一步对董宋说道:“主公,你想怎么处置他?是直接砍成两半?还是大卸八块?”
董宋朝着许褚摆了摆手,等到许褚强行按耐住心中的怒火,后退了一步之后,董宋这才对着楼班说道:“告诉我,你们乌桓人的王庭在什么地方?”
“王庭?”
楼班眉头微微一皱,对着董宋问道:“你打听我们的王庭做什么?”
“还能做什么?当然是想把你们的高层一网打尽。”
董宋的话,顿时就令楼班的脸上闪过了一丝愤怒。
“我和你讲了这么多,你还没有明白我的意思吗?我需要你们撤兵,需要你们赔偿我们。”
“够了!”
董宋对着楼班摆了摆手,“我看你对我还不够了解,我是大汉的将军,在大汉我以人屠而得名。”
“诸侯内战,我连汉人都杀,你觉得我会像刘虞一样对你们心慈手软?”
不等楼班答话,董宋就又对着帐外大声说道:“把楼班带来的随从全部杀了。”
等到大帐外,响起了求饶声和惨叫声,楼班终于意识到了有些不对劲。
这个时候楼班幡然醒悟,但已经有点晚了。
“你们大汉是礼仪之邦,你们这一次怎么不讲道理了?我们……”
董宋再一次挥手打断了楼班的话。
“我们大汉的确是礼仪之邦,但我们只对朋友讲礼貌,你们乌桓人算不上我们的朋友,也不配做我们的朋友。”
“现在按照我所讲,告诉我,你们乌桓人的王庭在什么地方?老老实实的配合我,我可以饶你不死。否则我就命人将你的皮完完整整的剥下来。”
董宋语落,典韦等人同时踏前,道道杀机将楼班笼罩。
楼班终于慌了,连忙对着董宋说道:“我可以带你们去王庭,但你们必须向我保证,不能在王庭制造杀戮。”
见董宋没有理会自己,楼班又连忙接着说道:“如果一定要杀人,就杀踏顿单于吧。现在的乌桓是他说了算,你们汉人常说冤有头债有主。踏顿的错误,就用踏顿的生命来偿还吧。”
董宋还是没有说话,典韦等人也都怒视着楼班。
楼班心头害怕,不得不继续降低要求。
“如果要杀人杀一半好不好。”
“杀一大半好不好。”
“只杀男人行不行。”
见楼班都要哭了,董宋终于开口说道:“你没有资格和我讨价还价。”
“你带我去乌桓王庭,我至少可以保证我不杀你,你若拒绝配合结局改变不了。你现在就得死!”
楼班后退了两步,情不自禁的跌坐在了地上。
董宋没有可怜他,而是直接对着公孙瓒说道:“我把这个人交给白马义从的斥候,明天一早出发,直奔乌桓王庭。”
“我要用踏顿的人头,告慰刘刺史的在天之灵。”
乌桓王庭,踏顿手中的酒杯突然滑落到了地上。
这让踏顿情不自禁的皱紧眉头。
踏顿的亲信乌延见状,连忙凑到踏顿的面前,小声说道:“单于,楼班估计已经完成了任务,现在正在回来的路上。汉人即将撤兵,你又还有什么烦心事呢?”
听到乌延的话,踏顿沉默了片刻说道:“汉人不会占领我们的土地,他们杀了人,消了气,早晚都会离开这里。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担心过汉人。我一直担心的是楼班,我已经察觉到,他有造反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