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易中海顶着黑眼圈从床上起来之后就像是糊弄事一样随意的擦了擦脸,喝了一碗面糊糊吃了个棒子面窝窝头,站在房门内揉了揉脸深吸一口气。
这才推开房门,准备面对接下来接下来的人生。
“凯旋,老钱早上好啊”。先是舔着笑脸朝着中院正在打水的周凯旋以及穿堂屋的老钱打了声招呼,易中海上前掏出兜里的烟盒上前。
“哼”。周凯旋提着木桶冷哼一声,将脑袋一偏,绕过了易中海径直的走回了家中。
“老易啊,现在的年轻人气性大,我就先回去了,还得烧水洗脸刷牙呢”。老钱倒是没有甩脸色,接过了那根烟,但也没与其继续交谈,同样提着木桶就往家里走去。
没有被恶语相向。
比预料中的情况稍微好上一些。
易中海心里松了一口气回过头朝着站在家门口满脸担忧的一大妈点了点头,对方这才安心的放下帘子走回了屋里。
咚咚咚。
“老阎啊,我是易中海”。走到阎家门口敲了敲门,易中海挂着和善的笑容喊道。
屋内寂静片刻,随后房门才缓缓打开,阎埠贵带着瘸了腿的眼镜披着一件洗得发白的棉衣问道:“老易啊,什么事啊?进来吧”。
早就料到易中海今日会上门,阎埠贵也早就嘱咐了老伴跟几个孩子,在两人进屋之后众人也是纷纷识趣的离开了饭桌,各自回到了屋内。
唯有阎解放一个人离开的时候闷闷不乐的撇了撇嘴。
易中海现在名声毁了,原本家里计划想通过他的关系去街道充当说客,希望能在众多竞争者中抢到一个开年之后进入轧钢厂的招工机会。
可现在,对方名声臭大街了,害得他失去了一个机会。
“老阎,咱都是多少年的老邻居了,以前在院里的一些事情上,咱们可能有些不同的意见,是,也是我有私心”。
“人嘛,谁又能大公无私呢?现在我也受到了惩罚,希望你能原谅”。
“一点心意,你收着”。易中海赔着笑脸接过对方递的茶缸,随后掏出兜里准备好的两酒票两张布票以及两包烟,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阎埠贵眼神在眼镜的照射之下闪烁着精明的算计,心里也清楚这是易中海求和的礼物,脸上的笑容也是越发的和善。
但是忽然脑海里闪过一张年轻的脸庞,脸色变得略显犹豫,手掌一张一合之间最终还是没有伸出去。
“其他人,我也会逐个登门道歉,老阎,看在咱们这些年也没红过脸的份上,你开个头,行吗?”。随着对方的话音落下,易中海的腰杆子也是下沉了些许。
在他看来今天要登门的三家人里,也就阎家可能最好说话,可是阎埠贵忽然变了脸,让他心里越来越忐忑不安。
“老易啊,你还是先找老刘吧,你也知道的,我一直以来都是随大流的,当出头鸟的事,我干不了”。阎埠贵不舍的将目光从面前的票据上移开,语气艰难的开口拒绝道。
“好,好吧,那我先去找老刘”。易中海原本想先将东西留在阎家,可在阎埠贵摆手拒绝后,他明白了现在阎家点头与否,完全取决于后院以及跨院的两家人。
也看出来阎埠贵跟李大东之间显然是存在着一些不可告人的关系,要不然按照阎埠贵性格,他虽然会随大流,但是也不至于因为刘海忠而拒绝他。
只好走出房门,再次往后院走去。
“老阎,这礼咋不收啊?好歹还有布票呢,咱拿这能跟人换不少粮食呢”。三大妈从屋里走出来心疼的问道。
“收收收,其他人没点头,我收了礼,那回头把我当成是想护着老易,那我咋解释啊?”。
“别想了,那两家人咱家谁都惹不起”。阎埠贵满脸肉疼的坐在椅子上吧唧着一根刚才易中海递出的大前门。
掐了掐时间,估摸着易中海已经走远了,他才偷偷摸摸的拿着一个粮食袋子跟揣着一包烟走进中院。
“老阎,这是上哪去啊?”。恰巧被穿堂屋的老钱撞见,有些疑惑的问道。
“这不是前些天借了东子的粮食嘛,昨儿个从粮店买回来了,我给他送回去,顺道谢谢他”。
“哦,这样啊?那你忙吧”。
“哎”。阎埠贵赶忙加快步伐迈着小碎步一溜烟的功夫就窜进了西跨院里。
“东子,东子,开开门,我是阎埠贵”。
“哟,阎大爷来了啊?啥事啊?”。李大东打开房门掀开帘子瞧见他拎着一个粮食袋子笑呵呵的问道。
“老易找我去了.....想求和,东子啊,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够惨了,咱也别在收拾他了吧?”走进屋里将粮食口袋放在了桌上阎埠贵解释到:“我也不是替他来当说客的,我只是不想把事情闹得太僵,他到底还是是个七级工,我这成分.......”。
“打住,打住,阎大爷,啥叫别收拾他了啊,我啥也没干啊,是您跟刘大爷看不过去了,才带着咱们周围的年轻人去举报易中海的”。
“跟我可没半点关系,您可不能冤枉我啊”。李大东耸了耸肩摊开双手故作无辜的说道。
闻言,阎埠贵脸色也是变得谄媚的解释道:‘是是是,这件事情是我跟老刘看不过去了才会张罗大家伙一块去举报的’。
“我一直都是随大流的,刚才,就刚才他上门给我送礼的时候,我可没收,我让他先去问老刘的意思了”。
李大东倒了一杯茶水递了过去之后说道:“那就等刘大爷点头吧,您也知道,我跟您一样啊,我也是随大流的”。
“我们后院的事情,我向来都是听刘大爷的意见的”。
“那我明白了,那我就回去等消息,老刘啥时候点头了,我啥时候跟着帮帮腔,这粮食跟烟啊,大爷我还给你”。
“有借有还嘛,那个,东子啊.....以后咱有事一块商量,你是知道的,我向来跟老刘的关系也好,咱都是一个院里的邻居”。阎埠贵这回见到易中海被闹成了这副下场。
心里对李大东这个平日里对谁都笑呵呵的年轻人也是有了畏惧,也是将态度表达得明明白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