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义磊闻言立刻辩驳道:“李老弟,刚才是大哥的错,那我这就出去,希望李老弟你信守承诺。”
李想嘴角弯起一抹弧度,手中的枪口抬起,对准了防火门,只等他出来就一枪毙命。
防火门“倏”的一下打开,一个人影被人推了出来,李想二话不说,直接扣动扳机。
“砰,砰。”
这人惨叫一声,直接摔下楼梯,滚到李想脚边。
这人不是孔义磊。
“李老弟,你这么做是不是不太厚道!”
“呵呵,本来你自己站出来也就算了,现在你竟然推别人出来替你送死,刚刚我说的话收回,你们有一个算一个,都得死!”
没错,刚才那人就是他推出去的,他打心眼里不相信李想说的话,于是推一个人出去试探一下,结果很明显,他赌对了。
孔义磊闻言,回头看向周围的众位小弟,没有人在站在他的身边,他意识到不对,痛心疾首的说道:
“刚刚李想的话你们也听清楚了,他根本不想放过我们,左右横竖都是一个死,不如跟他拼了!”
一众小弟犹犹豫豫不敢吱声,恐惧的情绪充斥着他们的内心,脸色更是难看。
李想刚刚说的话,张雪迎也听见了,此时她心里有些后悔和孔义磊一起对付李想,早知道她就像钱三一样置身事外了。
但是此刻她不得不站出来维护孔义磊,因为得罪李想也有她一份。
“磊子说得对,李想根本没打算放我们走,我们身后就是天台,他就堵在唯一的出口,这是把咱们往绝路上逼,不如跟他拼了!”
“你们好好想想,李想只有一个人,只要拿下了李想,他的雪地摩托不就是咱们的了。
咱们完全可以去外面搜刮物资,更可以像磊子说的那样,去官方的救援点,到时候你们老婆孩子吃喝都不用发愁了。”
张雪迎此时被手雷吓到的内心也逐渐恢复过来,又变成那个心狠手辣的女强人。
3号楼的众人对张雪迎说的话言听计从,立刻举起手中的武器应声道:
“对,还不如跟他拼了,咱们这么多人,怕什么!”
“人死鸟朝天,怕他个鸾子!”
“咱们这么多人,一人肯定挨不上一枪,那李想的子弹就打光了,到时候咱们冲下去砍死那个狗娘养的!”
“说得对,跟他拼了!”
“拼了!”
孔义磊欣慰的看了张雪迎一眼,他也知道对方同样没有退路了。
众小弟围在防火门前,只待一声令下,就冲过去。
楼里面,李想无聊的打了个哈欠,再次取出那把加特林,也不管天台上众人如何吵闹,他直接对着防火门和周围的墙壁扣动了扳机。
加特林六只圆柱形的枪管缓缓转动,发出低沉“咔咔”的声,这是枪管即将开始高速旋转的前奏。
“什么声音?”
“不知道啊。好像是从里面传来的。”
孔义磊本来就站在后面,现在听到异响立马意识到不对,向后扑倒。
没等天台防火门外的小弟反应,加特林的枪管转速急剧攀升,声音陡然拔高为尖锐的“吱吱吱”。
子弹疯狂扑向前方,瞬间穿透防火门和墙壁,激起阵阵尘埃,枪口射出的子弹连同站立在外面的众人一并射穿。
加特林机枪无情地咆哮着,枪口疯狂喷吐火舌。
当那密集如暴雨的子弹洪流扫向人群,瞬间将人体脆弱的防线撕得粉碎。
首当其冲的人,胸膛被瞬间洞穿,衣物碎片与血肉一同飞溅而出,殷红的鲜血如喷泉般汩汩涌出,在半空中形成一道道血雾。
他的双臂根本来不及做出任何抵挡动作,便被高速旋转的子弹齐肩斩断,断臂带着淋漓的鲜血,在空中划出一道弧线后无力地滚落雪中。
旁边的人更是凄惨,来不及发出嘶吼声,头颅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狠狠拍击,
颅骨瞬间破碎,脑浆四溢,白色的黏稠物混杂着鲜血溅洒在周围同伴的身上。
他的腿部则被打得皮开肉绽,骨头渣子与肌肉组织分离,整个人像破败的玩偶般轰然倒地,残躯还在惯性作用下抽动几下,便再也没了动静。
随着加特林持续扫射,地面很快被鲜血染红,残肢断臂散落各处,
有的手指还在微微颤抖,仿佛仍在诉说着这突如其来的惨烈与绝望,那血腥的场景宛如人间炼狱,让人毛骨悚然。
没正对着门的其他人刚要庆幸,子弹已然穿透墙壁,射进他们的身体里面。
温热的鲜血喷涌而出,刹那间与纷纷扬扬的漫天白雪相互交织,肆意挥洒在这冰冷的天地间。
他们的脸上还凝固着庆幸的余韵,此刻却被痛苦与惊恐迅速取代,他们甚至来不及发出声音,就和这个世界说再见了。
门外、墙外,结局都是一样。
加特林极强上的一千发柔性输弹带不到三十秒就消耗殆尽。
李想面前的防火门根本不用推开就已经碎了一地。
入目一看,身首异处,肢体破碎,鲜血染红了整个天台。
李想大踏步上前,踩着松松软软的人体组织,在血与肉的混合物中找到了孔义磊。
只见孔义磊仰头躺靠在雪地中,左臂不翼而飞,身上已经多处被子弹击穿,正汩汩的向外淌着鲜血。
孔义磊余光扫过李想的身影,哆哆嗦嗦的从口袋中摸出一支白将塞进咳满鲜血的嘴里。
他用牙齿咬着烟,嘴唇抿动,右手在身上摸索着,想要把香烟点燃,可是他浑身上下却摸不到一个火。
他想起来自己好久不吸烟了,身上自然不可能带着打火机。
李想看懂了他的意图,笑眯眯的走上前去,掏出一个打火机,摁了下去。
“吧嗒!”
然而那火苗和漫天大雪相比却小的可怜,但是仍然在寒风中晃动着,似乎下一刻就会熄灭。
孔义磊伸出右手,食指和中指夹住白将,努力的抬头凑过去。
李想见状,把火机往前推了推,火焰点着了那支早已被鲜血浸湿的白将。
烟气缓缓升起,孔义磊挣扎着吸吮着,可喉咙中不断涌出的鲜血渐渐淹没了他的呼吸。
打火机的火苗在这一瞬间熄灭,正如孔义磊的生命一般,也在此刻走到了尽头。
这支烟,他到死也没有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