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办法给顺子保保暖,你看看外面的天,来回一趟,都要冻半死。”
“嗳,家里有水囊,我给带上热姜茶,吃了饭,我就和顺子媳妇给他改衣裳,棉鞋。”
“嗯,家里厚衣裳能拆就拆,咱们也不出门,都先紧着他,不能让孩子给冻坏了。还有,这事,出去谁都不许乱说,谁敢说顺子一天能挣多少,我就打断他的腿。
人家帮咱,咱们不能再给人添事,老宋家,老方家都还瞅着呢!”
“晓得了,我们保证不乱说。”
“不是,爹,你别老这么神叨叨的,我们连家门都不出,能跟谁说啊,托梦吗?”
“嘿,你这小子,反天了!”
村长瞪着眼,混小子,还敢顶嘴!
“一天25文,到年底,老头子,咱们家今年,因为风子,挣的不少啊!”
“就是这样说,等宁丫头生了,你给他娃做两件衣裳。”
“必须的。”
看着脸上没一点肉的大大小小,“今年过年,咱们家,杀年猪的时候,多留几斤。”
“嗳!”村长媳妇脸上的褶子又加了两道。
…………………………
“风哥,你明天去镇上买糯米粉,玉米面,还有豆馅,咱们家,也要做粘豆包,还有猪肉买半扇,猪内脏有的话也买一副,小肠多的话多买两副回来。”
“要这么多猪肉吗?”
“嗯,如果多的话,我还想做点腊肉,那个可好吃了。对了,再买两只鸡,咱们做小鸡炖蘑菇。”
宋风莫名的滚动了几下喉结,他好像又有点饿了,媳妇儿是真会吃啊。
粘豆包,他都忘了啥味了。以前,老宅每年都包,主要干活的就是他爹和娘,年年都要包到大半夜。可等吃的时候,他们一人最多只能分一个。
簸箕里那么多的粘豆包,就放在院子后头冻着,他弟看到馋的直哭,老爷子都不肯给他一个。有时候奶会偷偷跑他们屋,塞两个给他们解馋。
分家后,他没用,也没能让娘和弟弟吃上粘豆包。
“咱们今年多包点,随便吃。”宋风发狠的说。
方小宁看他这样就知道,这人又再忆苦了,“嗯,多包点,你多买点就是,冬日还很长,慢慢吃呗,这东西也好吃。”
“孩他娘,我这胳膊都快抡断了。”还在苦兮兮加班的方有财抱怨道。一锅又一锅,这玩意还得使力压,他现在胳膊都不是自己的了。
“到手的银子不挣了?就这些你就累了,我娘家,都是娘在做,她这么大年纪,叫苦了吗?你叫个啥?脸呢?”
方有财:……“岳母老当益壮。”
“闭嘴,赶紧晃晃,别糊了!”
只要有银子,再累,她也开心。
“明天,我让女婿带两斤肉回来,别逼逼叨了,赶紧干完休息。”
听到有人,方有财又有了力气,“行嘞!”
赵氏:……
这个没出息的玩意儿!
次日。
顺子穿上老娘和媳妇帮他准备的衣裳,一大早的就来到了宋家。
他以为,这活就是赶赶车,至于昨天宋风和他说的很冷,压根没放心上,昨天在村里试过,还成。谁曾想……
路上就他俩,四面八方的风全往他身体里钻,一会功夫,身上就没了一点热乎气。芦苇絮其实是不抗寒的,只小半天,可怜的宋顺子就冻成了宋狗子。
到了枣树村,他流着鼻涕,看着包裹严实的宋风,羡慕死了,人家的行头才算行头,他算啥啊?
“风子,我先回了啊!”
“回去喝碗热姜汤。”他今天把人直接送到家门口,过两天,他得自己走回家。
进了大门,宋顺子直接爬上了炕,乖乖,可真是冻死他了。
村长看他这样就知道冻坏了,连忙招呼他媳妇给他热姜茶。
“爹,太冷了,真太冷了!”
“咋冻成这样?”
缩在炕上,盖上棉被,“一路全是风,刮的我生疼。爹,我这行头不行,风哥说芦苇絮不挡风,得棉花才成。”
村长当然知道棉花暖和,可棉花贵啊,他们家,只一床棉被,还是当年他成亲那会给做的。
“我和你娘商量商量,给你做身棉袄穿。”
如此一来,他大半个冬天,就等于白干了。棉花真的太贵太贵了。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