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被姜虞月当作是喝醉却是谢景澜没想到的,只因当时气氛到了,索性他就将错就错了。
伸手将滑落的被子为姜虞月拉上,再熟练地将人一把将人拥入怀中。
感受着久违的温存,谢景澜的视线在她的脸上游走,回想着这段日子,自从姜虞月有了身孕后,便处处对他礼敬有加,虽不便言说,但如此举止却是让他极为不满。
不过迫于如今身份的桎梏,也只能就此作罢。
他眸色愈深,不忍将指尖摩挲到她柔软细腻的唇瓣。
待脱离谢家后,来日方长。
……
街上。
谢鸢还拉着谢枝一个劲的寻找着裴敬川,看着街上的人一个个的都走了,谢枝心中不忍暗骂。
“鸢儿姐姐,时辰不早了,咱们真得该回去了。”
但明面上她怎敢,只能小心翼翼劝道:“想必那位公子也已经回家去了,到底姐姐你已经打探到了他的名字,明天白日里再去寻他岂不是更好?”
谢鸢心中本就恼怒,听得她这些话更是急极,“若不是你在后面磨磨蹭蹭,我怎么会找不到裴公子!?”
方才一路上她已骂了谢枝不知道多少句了,现下着实骂累了,且时间确实不早了,谢鸢也只能暂且打道回府。
两人一同原路返回溜进了谢家,在路口分别之时,谢鸢不忘恶狠狠威胁了一番。
“今日我们二人出门一事你可万万不能说漏嘴了!你要是敢说出去半个字,我必得要你好看!”
看着谢枝在自己的威胁下连连点头,谢鸢这才折返回了自己的院子。
殊不知刚一拐角,谢枝便立刻奔向自己的院子,叫来了她的贴身丫鬟玉兰。
“你快去大夫人的院子。”
谢枝低声道,“去告诉她二小姐不见了!”
今夜她在谢鸢手底下吃了这么多的苦头,怎么可能让她好过?!
谢鸢因为是谢家最得宠的一个孙女,因而和住得偏远的谢枝不同,她的院子在谢府最为中心的地段,也就是靠近老夫人的院子,想要避开耳目偷溜回去,着实要绕不少的路。
而等她蹑手蹑脚地推开院门之时,对上的竟然是谢大夫人那一张满是怒意的脸。
“母……母亲?”
谢鸢没想到这么晚了母亲还会来到自己的房里,顿时有些慌了,“您什么时候来的?”
谢大夫人则是满脸的恨铁不成钢,“我倒是要问问你,你是到哪里鬼混去了!?”
“没去哪里啊……”
谢鸢还想将此事掩盖过去,“我方才不过是到后院转转,透透气罢了……”
“还敢扯谎!?”
大夫人音量猛然提高,而后又咬牙切齿地压低了声音,“本来这些日子你祖母对你便不如往日那般好,你竟敢还在这个节骨眼顶风作案,这么大晚上的偷溜出去玩!?谁给你这么大的胆子!?”
谢鸢下意识地想要再为自己分辩几句,谢大夫人则是深深地叹了口气。
“鸢儿,你哥哥走了,我便只余你一个孩子,你若是再不争气,那你要母亲的脸往哪里搁?今夜的事情我不会声张,你自个在院子里闭门思过半个月,若是再敢犯,那便去跪祠堂吧。”
丢下这话之后大夫人便转身离开,只留下谢鸢一个人呆愣在原地。
母亲是怎么发现她出门的!?
彼时丫鬟翠红从屋内走了出来,瞧着她神色不好,怯怯地开口道,“小姐,外头风大,您还是回屋……”
这话还没说完谢鸢便是一个耳光甩了过去,五个清晰的指印立刻浮现在了翠红的脸上。
“混账东西,嘴里竟是个没把门的,谁让你告诉母亲的!?”
谢鸢气得脸色发青,翠红则是立刻哭着为自己辩解,“小姐冤枉啊!奴婢可是一个字都没说,奴婢从小和小姐一同长大,何曾出卖过您?!”
听得这话,谢鸢稍冷静了片刻,倒是觉得翠红说得有理,可知晓她出门的人除了翠红便是……谢枝?!
一想到谢枝,谢鸢的脸色更是阴沉了几分,没想到这个死丫头竟然敢出卖自己!?
……
等到第二日,吵醒姜虞月的是一阵急促的敲门声。
揉了揉惺忪的睡眼,姜虞月这才起身打开房门,对上的是小柳慌乱的视线。
“谢天谢地,小姐您果然在这里!”
小柳看到她顿时松了口气,而后话语中又带了几分责怪,“小姐!您说好的出去逛一圈便回,怎的竟一夜未归?也不差吉祥过来说一声,害得奴婢担心了一整夜!”
“方才进来看着这院内一个人也没有,奴婢的心都要提到嗓子眼了!”
听得这话,姜虞月这才想起同小柳的约定,昨夜发生的事情太多,她竟忘了通知一声小柳。
“下次一定不会了。”
她握着小柳的手,神情恳切。
看着她这模样小柳倒也气不起来,只要她平安便好,可朝着屋内望了一眼,看到了软榻上的两床被子……
小柳心中咯噔一下。
“小姐……您不会……?”
“当然不会。”
姜虞月解释道,“昨夜三少爷喝醉了,缠着我不放,我便在这里陪了他一夜,什么都没有。”
看着姜虞月身上的衣裳确实是昨天那一身,纹丝未动,小柳这才放心了几分,而后又赶忙道。
“小姐,您梳洗一下还是赶紧回去吧,昨夜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大夫人似乎在二小姐的院子里发了好大的脾气,今日都没见她出来。”
“好在大夫人没亲自过来看您,一大早只遣了个丫鬟送了热粥过来。”
谢鸢?
姜虞月眉头一挑,八成是她偷溜出去的事情被发现了,不过对于她的事姜虞月可不关心,对镜让小柳整理了下仪表。
两人正准备离开,却见不知何时院内的桌上已摆满了饭菜。
“吃了早饭再走吧。”
谢景澜坐在桌旁,神色已不似昨夜那醉酒模样,换了身洁净的月白衣袍,更衬其身姿清隽。
半分不像昨夜那般醉酒拉着她手的执拗模样。
而姜虞月不由觉得有些反差,位本想调侃几句,可想着吉祥所说的“悲惨身世”,到底没说出口。
她走到桌前坐下,干脆拿起筷子应下来。
“那我便恭敬不如从命了。”
见她日渐圆润,谢景澜眉眼柔和几许,静静观她用完早膳为止。
谢景澜雇的这厨子手艺是一如既往的好,姜虞月吃得个心满意足后才绕路回了自己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