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静薇到了蒋红梅家时,恰巧她正在准备午饭。
“蒋大姐,忙着呢?”江静薇站在厨房门口,笑着打了声招呼。
“诶,静薇啊,你咋过来了,快进屋坐。” 蒋红梅听到声音,扭头一看是江静薇,赶忙用围裙擦了擦手,脸上堆满了热情的笑容,快步走过来,将江静薇让进了屋里。
她把江静薇领到客厅,又赶紧去给倒了杯水,端到江静薇面前,这才在一旁坐下,看着江静薇,心里有些忐忑地问道:“静薇妹子,你过来是有啥事儿呀?”
她心里忍不住犯起了嘀咕,暗暗想着是不是弟弟那边儿干活出了什么问题,没达到江静薇的要求,所以江静薇才专门跑这一趟,越想越觉得不安,眼神里也透着一丝紧张。
江静薇一眼就看出她有些紧张了,便也不再兜圈子,直接开口道:“蒋大姐,是这样的,我这院子还没修好,做饭也不方便,想在你家搭个伙,一天一块钱,你看行不?”
蒋红梅一听这话,心里那块悬着的大石头瞬间落了地,紧绷的神经也一下子放松了下来,她立即笑着点头应道:“静薇妹子,你这话就外道了不是?不用钱,你到点儿过来吃饭就成。”
她想着江静薇帮了她弟弟,搭个伙而已,应该的!
“那可不行,钱是必须给的,”江静薇笑着道:“不然,我可不来。”
现在粮食紧张,每家的口粮都是有数的,她可不能白吃人家的。
蒋红梅见她态度坚决,搓了搓了手,道:“那行,不过,一块钱有些多了,五毛就够。”
江静薇也不欲这上面纠缠,直接道:“行,那就五毛。”
大不了,她从空间拿点儿东西出来就是。
接下来的几天,房子在蒋红民几人的精心修缮下,焕然一新。
前院的花圃和后院的菜地也被修整了出来,只等来年春天,就可以直接下种。
江静薇检查了一遍,确定没什么问题后,就痛快的结了工钱,还给他们一人一斤猪肉做为感谢。
蒋红民三人笑得见牙不见眼,自干活以来,就没见过这么大方又厚道的主家。
“江家妹子,以后要是有啥活计,就喊我们,不要工钱。”蒋红民摸着口袋里的十块钱,心头热乎乎的,这样的主家,让他干多少活儿他都愿意。
房子在蒋红民等人的精心修缮下,终于焕然一新。
墙壁被修补得平平整整,原本有些漏风的门窗也都严严实实的,屋顶的瓦片排列得整整齐齐,整个屋子看上去既结实又敞亮。江静薇心里别提多满意了,随后便开始按照自己的喜好着手布置起房间来。
十几分钟后,卧室便布置好了,浅色的炕围,碎花的窗帘,再摆上几个精致的小摆件,整个屋子温馨又素雅。
至于正屋,平时不会有人来做客,所以桌椅啥的,就等以后再添置。
她刚回愉市,没什么朋友,也不想在家里摆暖房酒,便请蒋红梅来家里,帮忙炸了好些排叉撒子之类的小吃。
江静薇把这些炸好的排叉撒子分成了好些份,让蒋红梅帮忙送去给周围的邻居们,想着也算是和大家打个招呼。
当然,杨春花家除外。
这年头,大家的日子都过得紧巴巴的,肚子里没什么油水,所以这炸制出来的东西那可太稀罕了,又香又酥,邻居们收到后,一个个都笑得合不拢嘴,之前因为她重手出击杨春花母子的而产生的害怕退去,纷纷夸赞江静薇手巧、大方。
而邻居们也都挺热情实在的,觉得不能白收人家的礼呀,便各自回屋,拿出自家腌制的酸菜之类的东西,给江静薇送了过来当作回礼。
杨春花站在自家院子里,使劲儿地吸了吸鼻子,那阵阵从江静薇家飘来的炸排叉撒子的香味一个劲儿地往她鼻子里钻,馋得她直咽口水。
可一想到这些好吃的没自己的份儿,她就气得不行。
“真是个败家娘们儿。”杨春花忍不住小声地嘟囔着,心里那叫一个心疼。
在这个物资匮乏的年头,油和面可都是稀罕物,平常自家都是省了又省,恨不得一滴油能分成好几回用,这江静薇倒好,居然用来炸东西,还送给那些邻居,这在杨春花看来,简直就是傻瓜行为。
而李红军则知道,自己可以开始行动了。
所以,在江静薇送完东西回家的时候,就被李红军拦住了。
江静薇原本正和蒋红梅有说有笑地往回走,可一瞧见拦路的李红军,脸上的笑容瞬间就落了下来,取而代之的是一脸的冷峻。
她的眼睛微微眯起,里面透出丝丝冷意,目光直直地盯着李红军,带着毫不掩饰的厌烦与警惕。
她伸手拉住身边想要上前的蒋红梅,同时冷声道:“干什么?”
她的声音不大,但语气却很强硬。
李红军原本脸上挂着看似和善的笑容,可当他看到江静薇这冰冷的态度时,眼里还是飞快地闪过了一丝不悦,不过那丝不悦转瞬即逝,他又立马堆起了笑容:“江同志,之前咱们是有些误会,但怎么说也是邻居呀,抬头不见低头见的,以后啊,咱们好好相处,过去的那些事儿,就不要放在心上了。你看行不?”
江静薇听了这话,心里忍不住冷笑,她可不信他能这么轻易的让事情过去。
不过,她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淡淡的说道:“以后井水不犯河水。”
那语气平淡又疏离,明确地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不想和李红军再有什么纠葛。
说完,江静薇便拉着蒋红梅转身回了院子,然后,‘哐当’一声就把大门给关上了。
那关门的声响在这寂静的街道上显得格外突兀,仿佛也在向李红军宣告着她的态度。
李红军站在原地,看着那紧闭的大门,脸色一下子就沉了下来,变得阴沉无比,眼神中透着阴森森的寒意,他恶狠狠地瞪了一眼那扇紧闭的大门后,冷哼了一声,嘴里嘟囔着:“哼,给脸不要脸,既然不吃敬酒,那就只能上罚酒了。”
说罢,他便带着满心的愤恨,转身气呼呼地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