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二月中旬,按部就班的生活缓慢的进行着。
最近顾裕因为接手了集团,忙的不可开交,小公司不来就算了,跟秦姈亲密都是忙里偷闲才能稍微腻歪一会。
这让本身很讨厌他黏着她,此时心里却空落落的秦姈心里很不适应。
为此,中午吃饭的期间,主动跑去集团找他。
不知是不是他的身价又上升了,刚走到前台,还没开口,就听妆容精致的前台说:“跟你们都说多少次了,我们顾董现在很忙,而且不喜欢你们这种见钱眼开的女人。天天来,烦不烦。”
秦姈僵了一下,没跟她计较,可能来找顾裕的女人真的很多,让她有些不耐烦了,有点脾气很正常。
她好声好气地询问:“我跟那些人不一样,我认识他,你告诉他一声。”
不一样吗?好像也一样,但是关系肯定跟那些女人不一样。她心里嘟囔了句。
“哪不一样?你难道觉得自己长得比那些人好看?像顾董这样有权贵的男人,才不会被美貌迷惑,他喜欢的是努力上进,有头脑的人,而不是你们这种就喜欢骗钱的人。”
秦姈蹙了一下,她是看清楚了,这位也对顾裕有意思,还在做有一天能被顾裕看上的偶像剧把戏,真是白日做梦。
秦姈笑了一下,女人眼神锐利,冷声问:“你笑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是在笑你?”秦姈围着围巾,嘴角的笑不明显却被她察觉,露出干净透亮的眼睛,淡淡的看着她,“可能是在笑你吧,笑你妄想山鸡变凤凰吧。”
“你!”女人气得眉眼带红,喊了声,“保安,把这个妨碍工作的人赶出去。”
“你急什么?”秦姈不慌不忙,拿出手机,拨打了顾裕的电话,铃声没响几秒,几乎是秒接。
但此时秦姈拿着手机,面对着要把她赶出去的女人,开了免提,名字是她们董事长的,随着铃声戛然而止,熟悉的声音也一同落入女人的耳里。
只是语气是不一样的,不是工作上沉稳冰冷的语气,而是私下且只对喜欢的人温柔宠溺的语气。
“姈儿,怎么了?”
女人踉跄了一下,差点站不稳,脸色也变得苍白,似乎想到自己得罪了什么人,眼睛里的害怕与恐慌,可能是刚刚趾高气扬的自己都厌恶的程度。
秦姈挂了电话,平淡地问道:“现在我能进去找他了吗?”
“……能……能。”结巴地说了一声,然后走出来,带着秦姈走到电梯处。等电梯期间,她卑躬屈膝地道歉,“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是最近来找顾董的女人太多了,所以才……”
她越说声音越小。
“没事,我又没计较。”秦姈盯着电梯门,悠悠道,“毕竟你想要跟他在一起我又不能阻止,但想要的前提不是钱和权,是纯粹的喜欢。你其实跟那些来攀附他的女人没什么差别。”
“依靠别人的钱和权,是对自己的伤害。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有手有脚,为什么一定要看上不属于你的东西,虽然可能生活比我们好一点,但自己挣的钱,用的才安心。”
女人转头看她,一脸惊讶又惆怅。
秦姈没看她,盯着前方能照出身形的电梯门,出了神。
不一会,电梯门开了,秦姈走进去,并且说:“你回去吧,我自己上去。”
女人点了头,刷了卡,目送她上去。
回到工位上,若有所思的想着她的话。
顾裕在接到秦姈电话时,被工作挤压的心情,瞬间舒畅了,但见她下一秒的挂断,担心她有什么危险,拿上外套就往外走。
在电梯门口焦急地等着,就要打算给她拨电话时,电梯门开了。他抬眸,撞上他一眼就知道是谁的眼睛,愣了几秒,不等她出来,两步走进电梯,紧紧地抱着她。
秦姈差点被他勒死,刚想推开他,就听他说:“干嘛挂我电话,我要担心死了。”
要推开他的动作,变成了后背上的安抚,她小声解释:“刚刚出了点小事,对不起,是我不对。”
“什么小事?”他松开她,眉头皱着,眼里是遮不住的紧张,把她上下查看了遍。
秦姈笑了一下,握着他的手,用俏皮的模样来缓解他的不安:“没事,我自己解决了。”
顾裕松了口气,见她一脸小傲娇,终于笑了起来,掐着她玉瓷般的脸蛋,夸道:“这么厉害啊。”
秦姈点了点头。
“那我给你点奖励好不好?”说着,根本没打算让她同意的行为,揽腰凑近,就在距离一个手指时,秦姈捂住他的嘴。
“有监控。”秦姈指了指右上角的监控小人。
顾裕拿开她的手,不管不顾:“没关系。”
“有关系。”她使出浑身力气,把他推开,但想着他会生气,嘀咕了声,“去办公室吧。”
顾裕弯了弯唇,眼睛也是遮不住的笑意,轻扬道:“好。”
他一路拉着她去办公室,路过不少在工作的员工,全都大吃一惊看着他们,议论声来不及听,就被房门阻断,然后是落下来,汹涌地吻占据。
这个吻,能感受到顾裕的急切,腰上探进衣服里微凉的手使她颤了一下,止不住往旁边躲。似乎知道她不适应,他收回了手,紧扣着她的腰,逼近自己。
暧昧的声音在暖气很足的房间里弥漫,好一会才结束。
两人喘着气,相拥抱在一起,他意犹未尽的又轻轻吻了她的额头,哑声问:“怎么想着来找我了?”
“你是不是快忘了你还有一个女朋友?”秦姈没好气地控诉,“你整天就泡在工作里,连跟我维持感情的时间都没有了。”
“你不是说不要离你太近吗?”顾裕一脸无辜,“是你要藏着我的。”
秦姈小声嘀咕:“我才没有。”
顾裕当没听见,自顾自地说:“你说,现在我这么厉害,想要跟我有关系人数都数不过来,哪天保不齐就被人惦记,然后使用点不正当的手段,我就不明不白的成了别人的,你说你亏不亏?”
秦姈皱着眉看他,觉得他说的太离谱了,但仔细想想,是该好好正视他们的关系了。
“是有点亏。”秦姈若有所思地说,“你有钱有颜,身材也好,对我也很好,要是成为别人了,还真有点亏。”
“所以?”
“所以,不藏了,把你公之于众,你是我秦姈的,谁想要你,得先过我这关。”秦姈抬手搂着他,眉眼带笑,语气强势又傲娇。
顾裕笑得很宠,又把她抱在怀里,弯下腰,埋在她颈窝,在她耳边低语:“谢谢,我的姈儿。”
秦姈听红了耳。
……
“所以,你们已经在一起快一个月了?”孟淑惊讶之余又不可思议,秦姈居然瞒了她们一个月。
两人坐在安静的包厢里。
“差不多吧。”秦姈解释,“主要因为我,不想因为他被人钻牛角尖。”
工作上难免有嫉妒心作祟的人,背地里搞点小动作什么的,一个公司都搞得乌烟瘴气了,而且她是来好好工作的,才不是换个地方谈情说爱的。
孟淑打量着她被养得很好的脸蛋,调侃道:“那怎么现在打算说出来了,该不会你们……”
“才没有。”光是看她揶揄的眼神就知道没说出来的内容,“因为顾总太受欢迎了,怕哪天被其他小姑娘拐走,那我可就得不偿失了。”
“果然恋爱养人。”孟淑说,“你还记得你刚回来时,脸上淡淡的情绪吗,跟现在完全不能比。现在就是一个被滋润在蜜罐里的糖果,散发着令人甜腻的味道。”
秦姈得瑟地撞了撞她:“你也谈一场啊!”
“现在这事态,哪有像你家那位顾总一样,爱你如痴。”孟淑叹了口气,可能是因为自己的性格,没人对她有好感。
今天夏暖没来,听说是跟男朋友约会了,听她说,人很不错,跟她一样的性子,但两人格外有话题。
秦姈脑瓜子一动,眼底散过一丝笑意,说:“要不,我给你介绍一个?”
“谁?”孟淑狐疑地看向她。
“我哥,人还不错,性子么,还挺相似。”
“你哪个哥?顾植?”她是只记得这个人的模样,“他那样的人,我不太想了解。”
话落,包厢门推开,两人纷纷望去,就看见孟淑话下议论的人,当即她就僵住了。
“我哪样的人?”他在单人沙发上落坐,姿态慵懒,话也一样。
孟淑低下头,选择无视,轻微地拉了一下秦姈的衣服,意图明显,想让她救救她。
秦姈护友心切,看向顾植,毫不给脸色地说:“我以为你知道自己的定位,没想到还要明知故问打自己的脸。”
顾植:“……”
“秦姈,我们好得做了八年的兄妹,哪有你这样损人的。”
“你又没承认过我们之间的关系。”
“……”
“现在讲这些,不觉得很不要脸吗?”
“……”
顾植不屑一笑:“你还挺喜欢跟我横,我好欺负是吧。”
秦姈很认真地点了头。
他又是语塞。
得,说啥都说不过现在伶牙俐齿的人。
顾植前倾倒酒,尽量把自己的存在感降低,百无聊赖地喝着酒。
“是我亲哥,秦焓,高中时,你应该听过他,见面是有点少。昨天回来了,好像失恋了,现在正是你出击的时候,用你的有趣,来感化他脆弱的心灵。”
听到这,孟淑一惊,整个心思放在了“失恋”这个词上:“失恋?怎么失恋的?”
“……”秦姈被她关注的地方逗笑了,“可能就是他追了一个把他当备胎的人,然后现在那个人有喜欢的人了,把我哥一脚踹开了呗。”
“你哥那样的人,也能被人当备胎?”
“他其实看上去也不太聪明。”秦姈对谁不例外,损的体无完肤。
顾植差点把嘴里的酒吐了,笑了起来:“秦焓也没比我好到哪里去啊。”
两人不解地看向他。
这时,不知今天是不是说别人坏话就会被逮到,包厢门再次推开,三人闻声看去,是一脸疲态,很颓废的人。
秦焓。
他听到了秦姈的坏话,但没心思去辩驳,坐在另一边的单人沙发就是喝酒。
三人面面相觑,互相看了眼,安静了几秒。
不知是谁先开了口。
“被当成备胎的失恋,都是浮云,伤心个屁。”
不看人,都知道是谁说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