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先声明一下，过年前这段时间，我最多给弄出三千斤来，多了不行。”
“理解！”
赵卫国喜欢实诚、淳朴的人，不待见天老大地老二的战神。
老王他们能在自己发达的时候，还想着宗族里的兄弟，赵卫国觉得，还是能帮助一下的，能有这种觉悟的，一般不会恩将仇报。
大记忆术除外，那玩意儿不是人力能抵抗的。
“师父，咱们本次跑沪地，回去可以坐班一天，再请假…”
“两天，我这个月还可以请假两天，倒是委屈你了，三天假只能休息两天。”
“够了，师父。”赵卫国并不在乎两天年假，自上辈子升任项目经理后，基本没在家过年，习俗都快忘的差不多了。
在体制内，年假都是给下面兄弟准备的，想要进步，除了拿得出手的功绩，还要有颗关爱下属的心，不信看看铁道派，今年谁能过个完整的除夕夜？
无勤单位和私人单位除外。
前者不需要有人值守，后者不在乎那个名声。
“假期计划好了吗？”
“回去先休息两天，再坐班一天，然后在去羊城得路上过春节。”
“么的问题！”看着略显遗憾的老王，赵卫国爽快地说道：“第二天假期的时候，我会让老板把东西放到黄土坡，你们到时候来取，人不要太多，也不要把管理员带来了。”
“我只是可怜老板，兴趣使然，不想掺和到你们的生活中。”
“可以，就这么定了。”
“那你们还等什么？”
老王等人看着起身的赵卫国，根本摸不着头脑，这又是哪出？
“师父，咱们该巡视了，上半夜我们俩，下半夜交给马师傅他们！”
看着安排工作的赵卫国，老王直接黑了脸，要不是看在玉米棒子的份儿上，过肩摔绝对少不了。
“走着吧，磨皮蹭痒的爪子？”
“师父，您是带队的，您走前面。”
“这时候知道劳资是你师父了，刚才安排工作的模样，可是很得意的哇！”
“啷个可能嘛！”
“少阴阳怪气，少学着川省人说话，被人嫌弃了别找为师哔哔赖赖！”
“啊？为什么会被人嫌弃？”
“在四九城爷们儿的眼中，不说四九城话的人，都是外地人，都不如四九城人的！”
赵卫国翻了个白眼，说了等于没说，乡土人情社会，讲究的就是地域优越性，绝大多数华夏人，在骨子里都会下意识推崇故乡，哪怕嘴硬，临了临了，他都会暗中抬高家乡的地位，找出百八十个优越点，然后嫌弃下别人，更遑论威风凛凛的四九城人了。
“师父，我…”
“那边那个，你特么的耍什么大牌呢？穿个干部服就以为自己牛逼了，还敢把腿放人家座位上，找抽呢？”
赵卫国想闲侃，却是车厢里又出了个小事件。
没看到自有乘务员调解，都发生在眼皮子底下了，肯定要出手管制的。
用脚占座的人是个满脸凶悍的中年，被占座的是个抱着小孩儿的妇女，农村打扮的脸上带着书生气，想来是回家过年的知青。
知青并不是永远生活在农村，过年的时候，他们也是可以请假返乡的，有户籍管理制度在，也不用担心他们不回去。
在66年之前下乡的，大多家庭困难，或者是被家庭抛弃的，所以在遭受霸凌的时候，姑娘并不敢激烈反抗。
但义务教育出身的赵卫国，最见不得人间不公了，路上碰到个倒地的老奶奶，都恨不得去扶一把，受限于经济的话，还会为此愧疚很久的。
“你腿是断了么，需要放到对面的座位上，需不需要我帮你一把？”
“小兄弟，你打算怎么帮我呀？”
看着犯贱的的中年人，赵卫国在老王的眼皮子底下，抡圆了棒子，朝着中年人的腿砸了下去，结果是中年人收退的速度，明显快过了棍子砸下去的速度。
老王在旁边笑嘻嘻地看着，以他的经验来看，徒弟明显是收手了的，至少不会真的砸到腿，故意吓人的手段。
嗯，也就是没有短视频，不然赵卫国就可以准备辞职了。
文明，只是专家们维护坏分子的借口，谁家老实人会干这种龌龊事？别的不说，除了支持傻柱这种二流子的人，谁会用腿去占座呀？
普罗大众被欺负了活该，二流子的权利必须被保护好，就跟恶意讨薪一个道理，不过是披着文明外衣的龌龊罢了。
“你这么暴力，我要向你上级投诉！”
“投诉？”赵卫国可不怕这些，我可是有系统的男人，献祭全世界都不怕，能怕你投诉？
“走，我带你去找列车长投诉！”
“走啊，你坐在位置上干毛呢？”
赵卫国抓着中年人的衣领就要走，最后还是在中年人的讨饶声中，放下了手中的动作。
可嘴巴最是不饶人，道：“我也不问你错没错，我也不问你还敢不敢了，就问你一句，你凭什么要把腿伸到人家座位上？”
“不敢了，不敢了，同志你放心，我知道错了，再不会那么做了？”
“我有问你敢不敢、错没错？我问你那么做的原因！”
对待坏人，就要得理不饶人，条件允许，自然不能让他们以后还欺负老实人的，你丫又不是傻柱，没系统反制自己的。
中年人憋红了脸，但乘警的权威很大，不得不小声解释道：“我看着她好欺负，所以我想欺负她玩！”
“我也是第一次这么做，您放我一次！”
“放你？”
“不给你长个教训，下次你只会变本加厉，现在，你给我到通风口去冷静冷静，我看你戴着手表，记住，两小时，两小时之内，你敢回来，皮给你扒一层下来！”
中年人有地位、有能力，但他也不敢反抗，这是时代特色，是法律最接近秦朝严刑峻法的年代。
“大姐，下次他还敢这么做，你直接让旁边的同志去叫我，我来收拾他。”
“同志，不麻烦你了，我还有两个站就到了，晚上就能回乡，不用这么照顾我。”
赵卫国点了点头，心情低落地继续巡视去了。
原以为是下乡知青回家过年，大概率已经变了味：小知青欢欣鼓舞地带着孩子回家，却被告知让其呆在乡下，别丢了父母的脸，知青只能连夜带着孩子回了乡下。
偏心父母的故事，赵卫国在车辆调度员的岗位上看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