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润红的奇葩脑回路,直接让周昊黑了脸。
周昊安排黄润红一家住进95号四合院,一方面是为了照顾街道办的人,分配给她家两间更宽敞的房子,另一方面,是希望黄润红能够以干事的身份,提前制止傻柱为恶。
想法很美好,现实很骨感。
也就10天的功夫,曾经任劳任怨的优秀员工,已经沦落到与傻柱同流合污的地步,甚至在公开场合颠倒是非,只为维护傻柱。
“闭嘴!”
“小王,把黄干事也带回你们所里,让她好好清醒一下!”
“相关程序,我待会儿补给你!”
傻柱耐不住寂寞,立马嘲讽起来:“呵呵,真是当官的…”
话还没说完,周昊直接暴怒道:“你特么一个打人当场被抓的恶霸,哔哔个锤子?”
“事急从权,有意见到区里投诉我,王柱,你好歹是部里调下来的精英,难道不知道,罪犯妖言惑众的时候,可以采取必要措施吗?”
看着蠢蠢欲动的王柱,傻柱老实了,让干啥就干啥。
黄润红也被带走了,双手被反剪不说,嘴上还堵着一只臭袜子,狼狈的不行。
“去那么多人干什么?”看着整个四合院的人都准备去医院,周昊气不打一处来,安排道:“赵大山、韩曾、许大茂和陈家老大去就行了,其他人都留下来,开个简短的全院大会!”
“就几分钟,不用回去搬凳子了!”
等着郑家母子送走,周昊不客气地骂道:“你们四合院可真特么能闹腾,我把郑文娟尸体送回来后开个会的功夫,你们就飞天了是吧?”
“又是打架,又是骂街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四合院,生活在民国呢!”
“周主任,这你可冤枉我们了,我们来帮忙的,全程都是何雨柱在挑事情,跟我们可没关系。”
“就是!”
“都闭嘴!”
周昊火力全开,禽兽们颤颤不敢言。
“赵卫国,你来说说怎么回事?”
“周主任,具体的我也不清楚。”赵卫国见实在躲不掉,只能斟酌措辞,尽量往重了说:“我只知道,郑文娟多次被何大清调戏,又被杨王氏嚷嚷着全院都知道了,因为忍受不了流言蜚语,于是留下遗书,在街道办后门自杀了!”
“别说有的没的,直接说我们把郑文娟尸体送回来后发生的事情!”
“这个啊,这个我清楚!”
“你们离开之后,老何家就放了一挂鞭炮,之后四合院的禽…邻居们都自发的出来帮忙了。”
“又过了差不多半小时,郑家母子也来了。”
“郑家母子先是悲泣不能言,恢复过来后,就想着把郑文娟的尸体带回郑家处置,何家父子不同意,先是何大清用武力镇压郑家婶婶,使其不得动弹,护母心切的郑光明被何大清弄成重伤,吐血倒地了。”
“孝顺好大儿何雨柱,可能觉得他爹只能挨他的揍,不能被手无缚鸡之力的郑母挠,于是一脚将郑母踹翻在地。”
“后来就是帽子叔叔来了,傻柱和黄干事无理取闹,再然后的事情,您也知道了!”
故意遗忘点事实的春秋笔法,并非傻柱的专利,赵卫国也是此道中人。
况且,傻柱将打丈母娘的事情,这个是不争的事实,就算把郑母受伤的原因摆出来,也不可能有人相信,直接摁在傻柱头上多好。
这个世界如果没有傻柱,只会更加美丽。
“这么说,郑家母子都是何大清父子打伤的了?”
“周主任,我只能说,郑光明是被何大清的内力所伤,郑家婶婶被傻柱踹了一脚,昏迷了。”
“嗯~知道了。”
周昊听出了赵卫国话中的意思,但有这两点,安排傻柱进去住几天是没问题的。
况且,郝思平上次放傻柱的时候就说过:“下次再有人以权势相比,强行让他释放何雨柱,他就一脑袋撞死在正阳门下。”
平白无故的,谁敢接这么大的因果啊!
周昊转身就要走,赵卫国急急开口道:“周主任,还有个事情要请教您,耽误您几分钟时间,麻烦您了!”
周昊白眼一翻,只想装晕了事。
每次看到赵卫国的这个笑脸,他心里都会直打突突,就怕这货给自己难题。
怕啊!
“有事说事,没事别笑!”
赵卫国嘴角抽了抽,道:“周主任,是这个样子的,街道办不是要调查何大清嘛,郑文娟的尸体应该是物证之一,我们就想问一下,街道办可有安排?”
“死者为大,何大清的罪证我们会调查的,郑文娟已经够惨的了,早日下葬了吧!”说着,又叮嘱道:“还有你们,都挨邻宅近的,先帮着把郑文娟安葬了,谁要是在这个时候破坏团结,别怪我对你们不客气。”
95号四合院名声太差了,里面住户的性格周昊也摸得差不多了,可以说,这里就没有一个好人。
包括铁公鸡赵大山、光鲜亮丽的赵卫国、新搬进来的黄娟姐弟、包庇罪犯的黄润红、干部编韩曾……细数一下,这些货在关键时刻,都特么会搞事情出来。
要不和区里申请一下,把这个院子拆了算球。
“周主任,我们肯定配合您的工作,我们曾经可是年年先进的四合院,这点觉悟还是有的,不信你问问大伙儿。”
众禽一片附和,好似找回了曾经的荣耀,个个与有荣焉。
“但是呢,郑文娟在哪里停灵,您可要说清楚呀!郑家母子都因为这个事情,被傻柱他们给打得昏迷住院了,现在能管事的都没一个,您不安排清楚,我们也不知道怎么办哇!”
周昊愣了愣神,沉思不到两秒便有了决断,吩咐道:“这样,四合院的年轻人辛苦下,去找辆板车,把郑文娟的尸体运回街道办,等何、郑两家的事情掰扯清楚了,再做下一步打算。”
“至于笔录,等明天的时候在录!”
有领导,四合院众禽无有不允,个个抢着表现。
周昊怒气冲冲地走了,随行的还有一众四合院禽兽。
赵卫国没有和众禽抢表现的意思,因为他知道,周昊现在需要时间解决问题,自己去了,肯定会给他弄出新难题出来。
别的不说,光就傻柱而言,赵卫国就可以弄出千儿八百个听着爽快,却根本行不通的建议出来。
既然周昊不乐意听,赵卫国也懒得多嘴,还不如回屋子里看傻娘们儿玩针线呢,至不济,给家里烧壶热水不好么?
等和四合院剩下的人说完没营养的话,回到屋子的时候,唐莲已经把该做的都做好了,自己则拿着个簸箕挑挑拣拣碎布条。
碎布条是唐莲利用午休时间,从纺织厂废料堆里挑出来的,都是不足一尺宽,且针线缺失严重的,纺织厂体恤员工,允许工人带回家。
这可不是薅羊毛、贪便宜,因为这些东西回炉再造的成本,远高于买新线进行纺织,费时费力还拉低效率(成线和成布不是一家场子)。
当然,员工们也有分寸,不会拿好的碎布,都是些用不上的碎布,而且不会使用麻布口袋、兜子之类的工具,全都紧着衣服袋子装,甚至自发地不让其溢出来,跟铁道派藏私、驾驶员夹带私货是一个道理,只要你不过分,是不会有人说什么的。
“妹儿,你怎么又在挑拣了?”
“闲着无聊!”
“你能不能不要这么贤惠,搞得我都不好意思躺平了。”看着不搭理自己的唐莲,赵卫国说道:“妹儿,别挑了,明早用布兜子装起来,给姨找点儿事情做。”
“你可真孝顺!”
唐莲头都不抬一下,继续挑挑拣拣。
“妹儿,我这可是好心,怎么能说我不孝顺呢?”
“你想想看,咱姨这么多天都没去挖野菜了,肯定心慌得很,天寒地冻又是双身子的,以前是没办法,现在有条件了,咱是不是得给她安排点轻松的活计?”
“就不能让娘休息一下?”唐莲恼怒,直接捶了赵卫国一拳,没好气地说道。
赵卫国瘪了瘪嘴,道:“你连睡觉前几分钟都闲不下来,还指望一大家子的管家婆闲下来,自己信么?”
管家婆,在生活困难的年代,那可是中性词,可不是后世那个意思。
在精打细算的年代,一般讲究男主外女主内,主外的意思其实就是当家,有权利决定家庭的大小事情;主内的意思就是管家,分管家庭琐事、钱财物资保管,一个家庭经营的好坏,更大程度上取决于管家婆的水平。
后世不一样。
这个年代,男人的一份工作加上管家的女人,能够抚养八九个孩子;到了后世,好多男女双工作家庭,抚养一个孩子都需要父母帮衬,个别艰苦的,吃肉都得精打细算,只为给儿子攒个奥特曼手办。
(要债的买了个赛迦,差点没把我私房掏空,就想不明白,我小时候一毛钱一包的膨胀食品里都有迪迦,超市里一百块能买好多个,特么的什么鬼赛迦,居然要五位数就离谱,都是塑料的,就贵它精贵。)
唐莲嘟了一下嘴,哼了一声便开始收拾起来,布条装兜,簸箕靠墙,“啪~”的一声灯灭了。
害羞的姑娘,棉袄都不会当着人脱下。
“妹儿,我明天要出差,一个人住后院怕不怕?”
“这有啥好怕的?”
“咦,你没听说过一眉道长吗?”
屋子一片黑暗,许是外边的月光照了进来,唐莲的眼珠子看得清清楚楚,就那么好奇地盯着赵卫国。
赵卫国打了个冷颤,开启了日常吓妹模式:
“传说在民国时期,四九城有个特别出名的道士,唤作一眉道长,一手捉僵尸的本领,庇佑了四九城数十万百姓。有一天,他娇滴滴的徒弟秋生,在行至九道湾的时候,看见玉米地里怨气冲天,心下就知不好!”
“可一眉道长是谁?”
“那可是能生吃僵尸的道士,猛的一塌糊涂的存在,看了眼身边娇气的徒弟,大喝一声,道:徒儿莫怕,且待为师去去就回!”
“说罢,一眉道长掏出两张符篆,朝着玉米地就冲了出去,不过须臾,一个面似青獠、头顶长着脓疮的玉米精已经被一眉道长给抓了回来,凄厉的惨叫声响彻了整个九道湾。”
唐莲知道赵卫国想吓自己,但对故事的结局真的很好奇,缩在被子里小声说道:“然后呢?”
“一眉道长是个得道高人,在抓住玉米精回来的时候,只随意看了眼徒弟,然后就四十五度角看着天空,得瑟地说道:徒儿,你看为师吊不吊?”
“胡说八道,得道高人怎么会说这种二流子一样的话?”
赵卫国神秘一笑,道:“我还没说完呢,你激动什么?”
“哦!”
“在一眉道长炫耀的时候,美女徒弟秋生从之前的害怕中站了起来,拍着一眉道长的肩膀,阴森森地说道:一眉,你看我像谁?”
“一眉道长僵硬了脖子,缓慢低头才发现,原本自己娇滴滴的美女徒弟,此刻已经被玉米精祸害,漂亮的脸蛋儿已经只剩下半张脸了,就像现在一样!”
说着,赵卫国的右手在黑暗中打了个弯,于无声中伸向唐莲,轻轻触碰了下唐莲绷紧的脸蛋儿。
黑暗中的唐莲浑身鸡皮疙瘩都被吓出来了,过了好久,一声尖叫响彻四合院:“啊~”
赵卫国提前捂住耳朵,也差点失聪。
被吵醒的四合院众禽,纷纷骂道:“大晚上的,鬼叫什么?”
“赵卫国你轻点,你婆娘的声音吓着我儿子了!”
“你们两口子缺不缺德啊!”
赵卫国感受着软香在怀,自动忽略了禽兽们的骂声,轻拍着媳妇儿后背,心满意足地睡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