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怀孕以后,叶旖旎几乎没有端过酒杯了。
今天晚上,她却很想喝一杯。
唐致远沉沉睡去之后,她端起了那杯倒好的威士忌,轻轻抿了一口,光着脚,随手拿上一条开司米披肩,围住自己,坐在了靠近窗台的沙发上。
白天,窗外长得郁郁葱葱的树木,到了黑夜,只变成了光影斑驳的阴影,似乎要变成了一个巨型怪兽,要将她吞没似的。
一口接着一口,叶旖旎抿着杯中的酒,静静的看着窗外,仿佛在想着无穷无尽的心事。
事实上,她对于豪门婚姻,曾经做出过很多的设想,也预想过很多,可是,现实中的一地鸡毛,还是胜过了她所有的猜测和想象。
今天晚上,唐致远再次提到了冷哲,想必,冷哲已经变成他心里跨不过的“鸿沟”了,虽然平时不表现出来,但是,这个鸿沟一直都在。
也不知道,冷哲现在做什么,他过得好吗?
看着月色,叶旖旎情不自禁的想到了他,明知不可以,却仍然会思念,也许,这就是古人所说的:抽刀断水水更流吧!
喝完一整杯威士忌之后,叶旖旎有了眩晕的感觉了,突然明白了,寡居多年的婆婆,掌控集团的婆婆,为什么每天晚上都要靠一杯烈酒,才能入睡了。
也许,这种眩晕的轻松愉悦感,才是结束一天生活的最好方式吧!
第二天一早,唐致远一醒来就嚷道:“好疼啊,哎呀,我起不来了!”
尚在熟睡之中的叶旖旎,被这个“活宝”的喊叫之声,吵醒了。
起身来看,原来沙发质地比较硬,唐致远睡了一夜,不仅全身疼痛,而且脖子还落枕了。
看着他半瘫在沙发上的情景,叶旖旎觉得又好气,又好笑,走过去问:“你要干嘛?”
唐致远伸出一只手去,说:“拉我起来,我起不来了,脚也是麻的!”
叶旖旎颇用了一些力气,这才将他从沙发上拉了起来,他一边费劲站起来,一边不解的问:“我在床上睡得好好的,怎么又睡到沙发上来了,是不是半夜你把我赶下了床?”
这个好小子,敢情昨天晚上的事情,他是一点都不记得了啊!
叶旖旎心里想道,觉得自己气也白气了,伤心也白伤心了,这个好大儿压根就没放在心上。
唐致远站稳了,看见卧室里全部都是摔碎的瓷片,更吃惊了,问道:“怎么了,这是,昨天晚上地震了?”
叶旖旎没有好气的说:“可不是嘛,八级地震,把你都吓哭了!”
“那不会,我艺高人胆大,怎么会被吓哭!”唐致远刚想吹牛,突然觉得老婆这话有点不对,好好地,怎么会地震,自己怎么会哭?
于是,正色道:“你别逗我,到底怎么了?”
叶旖旎气笑了,说:“这得问你自己啊,喝醉了,回来就摔东西,还说我在法国丢了你的脸。”
“啊,还有这事?”唐致远使劲的回想了一下,这才想起来了,说:“对了,我还真想问你一下,我妈说你在法国最后一晚,很晚才回家,还有一个男人送你回来的,说是你老领导什么的……”
“我问老妈,这男人年轻吗?”
“她说,看起来挺年轻的!”
“我寻思着,这不就是冷主任嘛!你说,怎么就这么凑巧,你去法国,他也去法国,还深更半夜送你回来,安得是什么心啊,这不得好好问清楚吗?”
果然,清醒之后的唐致远,还是好沟通多了。
听他这么一讲,叶旖旎全明白了,说:“你那个妈呀,只听到了前半句,后半句没有听清。”
然后,她看着唐致远的眼睛,一字一顿的说:“当天晚上,她在走廊上等我,我说的是,老领导介绍的一个合作伙伴,正好跟我在法国相遇了,一起参加白姐的一个分享会,活动结束之后,他送我回的酒店。整个事情,就是这样的清楚,简单,明了!”
说完之后,叶旖旎看着一脸认真的唐致远,问道:“唐总裁,我汇报清楚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