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长安合上手中书卷答:“是。”
“他是真敢来啊,去年走的时候没少劫掠百姓,抢了那许多东西。”沈璃提到这个人便十分生气。
去年便是这人纵马在闹市上差点伤到孩子,沈璃仗义出手梁子算是结下了,但她没吃亏也没所谓,只是这倭国人顺势劫掠了一个城池,实在猖狂。
顾长安闻言也是略叹了口气:“也是没办法的事情,我大昭四面受敌,又无多少水军,若是与倭国正面交锋,百害而无一利。”
“早晚把他们打下来,弹丸之地怎能如此嚣张。”沈璃嫉恶如仇,仍旧愤愤的说。
“会的。”顾长安应声:“待我朝国库充盈之后,那一片就该先收拾了。”
沈璃听到这个既觉得振奋又觉得顾长安不容易,朝廷是否有钱要看国库,而国库是否充盈看的是他这位户部尚书。
说是一个人担着整个国家的经济命脉并不为过,自己若是身处这个位置一定压力很大,难得顾长安还能与她谈笑风生。
“对。”沈璃慷慨的应了一声又问:“其他小国呢,是否有异动?”
“安南与高丽从前最是听话,如今也有些不老实了起来。”顾长安揉了揉眉心才道:“内忧外患啊。”
“和平换不来和平,只有拳头可以。”沈璃总结着。
顾长安将这句话在脑中过了一遍,半晌才开口:“阿璃所言有理。”
但若是这仗打得起,他早就要鼓动着皇帝出征了。
“只要等等,再等等我们一定能国富民强。”顾长安对自己的改革有信心。
“这我信。”沈璃不止是相信,她是知道。
上一世改革之后大昭虽然土地被占,处处纳贡,但百姓生活的还是非常富足的,朝廷银库中也是堆满了银子,谷仓堆满了大米,几乎能应对一切危机了。
如果再让他留在首辅的位置上,哪怕只有几年大昭也必定能再上一个台阶。
想到这她又想到了李恒,于是问:“夫君,废太子一案可审出什么来了?打算何时处置他。”
“牵扯官员太多,皇帝勒令年前不可大动干戈,等使团出了京再将涉事官员抓来审问。”顾长安粗略的估量一下:“等定案大概要一年半载,但不过拖过明年。”
沈璃懂了,这又是一场耗时很久的大案,想牵扯出帮太子的官员和他们做的脏事并不是一件容易得事情。
一年半载都是少说,要知道有些案件动辄就要三五年,更甚者七八年才能够平息。
她于是又有些呆滞,一想到仇还是报不成,精气神的都快没了。
“阿璃急着定案?”顾长安柔声问。
“他一日不死便有翻身的机会,难免夜长梦多。”
“阿璃放心,他早没那个机会了。”顾长安在旁安抚着:“他大势已去,没人会让他重返朝堂。”
沈璃想着也是,但她一想到顾长安上一世有多惨就恨不得在李恒身上捅几刀,想到他还活着便十分不平衡。
顾长安见她气鼓鼓的样子,宠溺一笑:“我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