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整个上半身盖在防晒衣里,举着防晒帽拐进旁边的小巷,果然找到了背对着自己,面壁思过的王安全。
后者低着头,也不知在对谁小声嘟嘟囔囔个没完:“你不要搞我啊~拜托拜托~求求你乖一点啦~~~不要叫人看到了啦~你介么嚣僵系要做什么捏?那那那,你稍微安分一点,不要叫别银看粗来了啦~不盐我就要被你害死掉了~别搞我啦~我都藏不住你了啦~”
听他声音里都带上哭腔了,元梅忍不住皱着眉头问道:“安全,谁又搞你了?”
王安全身体一颤,不禁倒抽一口冷气,猛地回过头来,见到元梅的一瞬间,他蹭的一下窜到她面前,两只大手捧住她的脸颊,差点给元梅脖子都抻长了,连带她的防晒帽都被碰掉了,好在这条小巷够窄,阳光照不进来,也没有给元梅造成什么伤害。
王安全垂着头,一双细长的眼睛死死盯住她的眼睛,低声答道:“梅姐,我好像生病了。”
:“怎……怎么了……”元梅晃了晃脑袋,见甩不掉对方的手,便索性放弃挣扎,皱着眉嘟囔道:“你……哎呦你先松开我,脖子都让你拽长了,你有话好好说不行吗?”
王安全闻言更紧张了,忍不住挪动了一下脚步,却见元梅闷哼一声,皱着轻呼道:“哎!脚脚脚,你踩我脚了……你……”
说着,她伸手握住王安全的手腕,想掰开他的手,看看自己的脚,却被对方严肃到快要滴出墨汁的眼神制止。
王安全深吸一口气,紧张的说道:“梅姐!我很紧急!你先听我讲好咩?”
元梅眨眨眼,试着掰了一下对方的手臂,见他抓的更紧了,生怕这小子一不小心给自己脑袋薅下来,便老老实实的松开双手,扶着后腰叹道:“行行行,你说,你说……说完能松开我下巴么,你这么薅我脑袋挺难受的。”
王安全第一反应是摇头,随即又犹豫着点了点头:“梅姐,我好像……呃……好像……就系……我……好像撞邪了喔~”
:“啥?”元梅皱了皱眉,犹豫着低声问道:“那……你……呃……那你什么症状啊?”
涉及到这个领域,元梅也是很虚的,她又不是真神婆儿,怎么可能会治疗什么中邪呢,想着先询问一下对方的具体症状再下定论。
她这么一虚,恰好给了王安全机会,他深吸一口气,一边想,一边给对方瞎几把描述道:“就……就系……我……那个……我最近……总系感觉身边又一个银……它……呃……说……说话……哦,对,说话,它跟我说话……安全就系叫它不要搞我。”
元梅闻言,心里咯噔一下,不禁想起了之前刷到的一个新闻。
讲的是某个女生和舍友住在同一个房间,总觉得舍友对她不怀好意,还经常试图伤害女生,还经常听见舍友在自己耳边胡言乱语,甚至还觉得舍友叫了陌生人进入房子里,窃窃私语的谋划着如何杀死自己。
她很害怕,忍了许久后,找了另一个朋友壮胆,鼓起勇气去询问了舍友为什么要害自己,却没成想舍友比她还要惊恐,眼泪汪汪的告诉两人,那个女生才是想要伤害舍友的人。
说着,舍友还掏出手机,给两人播放了一段视频,画面上,那个经常感觉舍友想害自己的女生躺在床上,口中喃喃自语着一些可怕的词汇,说完了以后,还坐起身来,一双眼睛阴森森的盯着舍友,眼中的寒气让人不寒而栗。
三个女孩都害怕极了,一起去了医院检查身体……
最后的检查结果,是那个最开始怀疑舍友想杀自己的女孩患有精神分裂……
王安全的这个症状,很难不让元梅往这方面联想,对方见她一声不吭的开始往下掰自己的手指,顿时更紧张了:“我……我照镜几还看到我的眼睛里面有很多奇怪的图样,梅姐你看一下,你快看看我的眼睛里有没有被人下咒了啦!”
元梅被这神神叨叨的熊孩子搞得很无奈,只好松开抠着他指头的手,稍稍踮起脚尖,双手扶住王安全的脸颊,认认真真的仰头盯着他的双眼,来来回回的仔细观察。
:“嗯哼……”王安全也不知怎么回事,突然哼唧一声,然后两只手使劲薅了一把元梅的脖子,拽的她痛呼一声,又开始反手往下巴拉扣在下巴上那两只大手:“哎卧槽,疼疼疼……你老拽我干啥?赶紧撒开!王安全你怎么回事?”
后者却显得比她还要激动,一双眼睛泪汪汪的盯着她看,那架势活像是她不能马上给自己解决“撞鬼”问题的话,他就要死掉了似的,带着哭腔哀求道:“梅姐,求求你,你不要动~你看看我眼睛里有没有……那个……诅咒了啦,安全会死的,有鬼要害我~~~”
我不动?不可能!一动不动是王八~~~
元梅脑子里突然想到这么一句话,使劲眨了眨眼睛,将突然冲到嘴边的包袱咽回肚子,稍稍转动了一下脖子,让对方的大爪子放松一些,再次仰着脸仔仔细细的研究对方的眼珠子。
看了好半晌,她无奈的叹了口气,在心中给王安全确诊了精神分裂。
想着,她也不挣扎了,而是低声问道:“安全,你听见那个什么鬼的……都跟你说什么了?是叫你去做什么危险的事,还是告诉你有人要害你?”
王安全哪里知道什么鬼说了什么话?他犹豫半晌,结结巴巴的胡诌道:“那个……它讲……呃……叫我撞墙去。”
撞墙?还行还行,起码没有什么攻击性,他第二人格只是对第一人格有敌意而已……可是,不对呀,一般来说精神分裂都是受到严重的伤害了,心理接受不了,才会出现另一个第二人格来保护自己的啊!电视上都是这么演的来着……他为啥冒出来一个不针对外界,只针对自己的人格呢?
元梅皱着眉头,思索了半晌后,终于“想通了其中关键”,双手扶住王安全的肩膀,刚想说话,又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这个姿势有点像是小孩儿跟大人要抱抱,毕竟对上王安全那个身高,自己这个动作着实是有点自取其辱了,遂改为扶住他的胳膊,低声安慰道:“安全,你不要因为玉牌的事有压力,我看重的不是那块玉牌,是你。
不是你没有保护好那块玉牌,而是它没有保护好你,它在磨矿山的时候就害你被金刚伤害,后来又害了你一次,所以我才会生气把它扔掉的。你如果喜欢的话,我再给你买一块就是了,没必要因为那么一个死物让自己心里不痛快,玉牌有的是,可你却只有一个,没了你,我就再也找不到这么好的手下了,你明白吗?”
王安全身子一颤,有些不知所措的松开了手,可还不待元梅反应过来,他便一个转身,背对着自己原地蹲下捂脸大哭。
元梅有心上前查看,王安全却说什么都不肯让她看,只背对着她摆手:“梅姐,你去切子向等一下吧……呜呜……安全一下下就好呜呜呜呜……”
元梅看着他可怜兮兮的背影,无奈的叹了口气,轻轻在他后背上拍了一下后,便也捡起自己的防晒帽,独自回了车子里。
那傻孩子哭了半个多小时,这才眼睛红红的回到车上,一言不发的开着车子将元梅带回安全屋。
元梅看着他落寞的背影,有心想再安慰两句,却又怕刺激到他好不容易平复下来的情绪,只能无奈的轻叹一声,开上自己的车子回到了达班。
王安全对她的感情,元梅是半点都没看出来,第一是王安全此人谨慎,头脑也比较灵活,不敢当面表露出任何苗头。
就连从元果电话里听见元梅跟但拓确定了关系,他也只是坏笑着打电话调侃并祝福。
元梅不知道的是,当时电话对面的王安全是一边流着眼泪,一边笑嘻嘻与自己说话的,挂断电话以后,他立马就哭了个天昏地暗,抹着眼泪回到家中借酒消愁,结果就是越喝越难过,坐在浴缸里边哭边喝了一整宿。
此时的元梅并没有细究王安全是否有什么问题,她一颗心早就被但拓勾去了。
达班,元果看见元梅车子远远驶来便第一个冲上去迎接,笑嘻嘻的伸出手掌:“姐,我耳环呢?”
元梅一把将他那只快要怼到自己眼睛上的大爪子拍开,从副驾驶上提溜起自己刚买的两个塑料袋,大的那只塞进元果手中,提着少得那一兜东西跑到廊道底下,阳光晒不到的地方。
从口袋里摸出一对粗粗的金耳环递了过去:“为了给你挑个好看的,我跑了好几家店……诶先别戴,去我仓库里找点酒精,擦一下针再往耳朵上戴。”
顿了顿,她又神神秘秘的勾着元果的脑袋凑到嘴边,低声嘱咐道:“今天和凛昆陪好他们,你俩不用喝太多,主要领貌巴玩……还有,别让拓子哥烤肉,我不喜欢烟熏味儿,明白吗?”
元果猥琐一笑,挑了挑眉对元梅做了一个oK的手势:“放心吧姐,保证完成任务。”
元梅满意的点点头,放元果去找酒精,又朝着小跑过来的凛昆指了指车子的方向,示意他带人将车上的东西卸下,自己则满心欢喜的提溜着手里的黑色塑料袋回屋布置去了。
傍晚,众人又一次支开烧烤摊子,元果领着貌巴一边聊天,一边嘟嘟囔囔的小声聊着什么,另一头,元梅跟凛昆举杯就干的猛灌达班兄弟,猜叔也不知是看出来了,还是没看出来,虽然自己不能喝,却一个劲的跟着劝酒,没一会儿的功夫,就将细狗和小柴刀都灌跑了。
但拓昨天早上接到了通知,今天许是羞的厉害,也没怎么说话,只是跟着一杯接一杯的喝酒。
元梅见差不多了,便也晃晃悠悠的装醉起身,推说自己喝多了要回房休息。
众人不疑有他,纷纷笑嘻嘻的嘲笑她酒量不行,说到让拓子哥送她回房的时候,还自以为很隐蔽的一个劲给他使眼色,活脱脱拿元梅当个瞎子看了。
但拓一边脸红,还一边止不住的傻笑,活像个通红的大傻子一样。
元梅虽也有些不好意思,但如果叫她这个时候停手的话,怎么对得起但拓这么长时间的持续勾引呢?
但拓同手同脚的跟着“醉醺醺”的元梅回了房间,刚打开门,眼睛上就被突然清醒过来的元梅蒙了个严严实实。
她按下了但拓想要摘下眼罩的双手,轻声细语的撒娇道:“别摘嘛,我说了我喜欢玩点不一样的~~~拓子哥,你配合我好不好~~”
只这么一句话,就弄得但拓有些控制不住,一把搂住元梅的腰,朝着她声音传来的位置稀里糊涂的吻了上去。
一个长长的吻过后,元梅牵起但拓的手,让他坐到房间中央的躺椅上,低声让他不要动,锁好了房门以后,突然抑制不住自己变态一样的笑容,一个箭步扑上去,三下两下便撕下了但拓的外包装。
椅子上的但拓早就已经迫不及待了,再次抬起胳膊想将脸上的眼罩摘下时,手腕却被元梅握住,紧接着,一阵金属摩擦的声音传入耳中,反应过来的时候,人已经被对方和躺椅锁到一起了。
元梅一边亲吻着他的耳朵,一边低声诱哄:“乖一点,相信我,别挣扎~”
但拓只觉得浑身血肉都疯狂的叫嚣着得到那个女人,无奈此时受制于人,已经成了对方砧板上的肉,只能任由她在自己身上胡作非为。
(这里有一段,作者有话说里看。)
等她玩够了,但拓差不多也死过去一半了,他手脚僵硬,身体里的血液四处乱窜,最后统统都涌到了那个不可言说的地方。
元梅大发慈悲的亲了亲他的嘴巴,咬紧牙关慢慢……
但拓呼吸急促的像是犯了哮喘一样,给人一种随时都能背过气去的感觉,时不时闷哼一声,就在元梅刚刚找到其中乐趣时,突然听见了一阵金属摩擦崩裂的声音,还不待她看清是怎么回事,人就已经被抱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