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元梅来之前,达班里都是男人,结婚有了媳妇儿的不算,但那些没结过婚的兄弟,有时候就会相约一起去某些娱乐场所找点乐子,但拓跟貌巴也会跟着去。
但后来元梅来了……
一开始的时候,但拓兄弟俩也跟着他们一起去,但没过多久,细狗就发现但拓每次都会找理由推脱。
推算一下时间,大概就是当初元梅开始作为巫医给达班兄弟调理身体的时候了。
回想到当初元梅一直极力否认自己会医术,并声称自己根本不能治病的事情,细狗用他聪明的脑袋得出了一个非常靠谱的结论:元梅用她那治不了病的医术,把他原本很行的拓子哥给治不行了。
貌巴也有点问题,不过他的时间更早,他好像从猜叔生日宴以后,就再也没去过。
细狗的确是很疼元梅的,他怕这件事情被别人猜到,传进拓子哥耳朵里,让他记恨自家小妹……当然,也是因为他心疼他拓子哥得了这种难言之隐,于是毅然决然的决定——他要一个人抗下所有哦!
他偷了猜叔珍藏的补身好酒,每次大家一起喝酒的时候,都悄悄给拓子哥的瓶子里兑上一点,想让他拓子哥重振雄风,却没成想今天被元梅发现了。
其实在大早以前,猜叔就已经知道了,亲眼目睹了细狗偷自己的酒,问过之后,就一个劲的笑,还告诉细狗,叫他不要把但拓兄弟俩的秘密外传,所以细狗才更加谨慎的。
听到这里,元梅突然悟了:“我说拓子哥和貌巴咋老嘟囔这个酒是假酒,那个酒是假酒的呢……敢情是让你给掺窜味儿了啊!”
细狗嘿嘿一笑,得意洋洋的摆摆手道:“不是噶,他两个说假嘞那些酒,都是锅锅没的加料嘞~~~”
元梅:“……”
好家伙,这货采用的是温水煮青蛙的形势慢慢渗透,也真是难为他了,能让细狗搞这么谨慎,那小哥俩面子也是真够大的。
斜眼撇着元梅几乎快要写到脸上的不赞同,细狗恨铁不成钢的朝她肩膀上拍了一巴掌:“哎~你冒看啥子都想要噻!锅锅有好东西,啥子时候不给你喽?你要是想喝,就个人去找猜叔讲嘛。
锅锅也是为你好噻,貌巴就不讲喽,拓子哥嘞身体是叫你弄坏嘞,我这个是……就你讲滴那个……呃……给你擦屁股噻!”
元梅嘴角抽了抽:“那我是不是还得谢谢你替我兜底?”
细狗闻言,一个劲的点头,还一脸求夸奖的理直气壮亚子,看的元梅直叹气,一个劲的揉着后脑勺的头发给他道歉:“哎~对不起细狗哥……”对不起我以为你挺聪明的。
:“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我不知道你是个傻白甜。
:“细狗哥,真的对不起……”对不起我还以为你不是傻白甜。
:“我错了细狗哥。”你怎么会想到你是在替我兜底的?
:“哥,还是你想的周到。”你怎么会想到给那俩比牛犊子还壮实的家伙补身体的啊?你怎么想的啊?
:“对不起,都怪我,我之前不该误会你……”我怎么会以为你能长出脑子来的啊?我怎么想的啊?
细狗被元梅明面上的马屁拍的身心舒畅,又领着元梅去前台要了几瓶酒,一边走,一边打开盖子,从自己随身带着的小酒壶里往细细的啤酒瓶口里掺假。
元梅看着他娴熟的动作,简直要惊掉下巴!
细狗一边走着路的功夫,一边兑酒,不但没洒出来,甚至那酒连瓶口都没沾,简直可以和杂技相媲美!
细狗兑好了酒,领着元梅准备到外面的待客区,准备给貌巴送酒,可酒还没递出去,就被元梅一把夺过。
她将自己手里那几瓶酒摆在桌上,一屁股坐到了貌巴对面,笑嘻嘻的对着垂头丧气的貌巴道:“你搁这儿坐着干啥呢?咋这么不合群呢?我请客,你还不愿意来咋地?一点儿面子也不给我。”
:“没的噶!”貌巴急急地站起身来,紧接着又像是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委屈巴巴的扑闪着长长的睫毛,可怜兮兮的盯着元梅,低声问道:“妹儿……今天在屋头……你个猜叔说嘞……”
:“你听见了是吧?”元梅想也不想的点头应下:“没错,我看上猜叔了。我垂涎他的美貌,我馋他身子……嘿嘿嘿,我就在他身边,盯着他,啥时候有机会了,我就把他拿下~”
她话音刚落,后脑勺上就被细狗狠狠抽了一巴掌,他嘟嘟囔囔的骂道:“讲啥子?哩个女娃娃,整天嘴里头没句正经话!你再讲,猜叔嘞名声都叫你败光喽!”
当着细狗这个正统小舅子,元梅也不敢胡说八道,只好老老实实的承认道:“哎~行行行,我跟猜叔开玩笑的还不行吗?我也没说喜欢谁,就是嘴欠,跟他逗闷子呢,你纠结个啥呀?我对猜叔一点儿想法也没有。”
貌巴闻言,一双大眼睛瞬间就亮起来了,却听元梅继续说:“对你也没有。”
貌巴很受伤,可怜兮兮的盯着元梅半晌,最终还是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似的,垂头丧气的坐回了椅子上,泄愤似的拎起一瓶啤酒,咕嘟咕嘟的喝了个底朝天。
元梅饶有兴趣的瞅着貌巴自暴自弃,攥着细狗勾兑过的酒瓶子慢悠悠的喝了一口,随即忍不住皱了皱眉,给了细狗一个“报喝”的眼神。
后者白了她一眼,装模作样的坐在貌巴旁边劝了两句,好说歹说将他拉回房间,丢下元梅一个人不尴不尬的坐在待客区的椅子上。
她倒也不着急,一个人坐在椅子上,慢悠悠的喝光了手里那瓶啤酒后,刚站起身来,就被几个看起来面生的家伙围住了。
几人一脸淫邪的坏笑,上来就用一些并不是很好听的话对着元梅调笑个不停,KtV的大堂经理见有人在他的店里公然招惹达班的人,还是那个在当地名声很好,帮人驱邪都不要钱的巫医,急忙上前阻止。
大多数的勃磨话元梅都是听不懂的,但毕竟要在外面讨生活,为了方便区分遇见的人是否对自己抱有善意,有些词汇是她必须要学的。
于是元梅就……学会了当地几乎所有的脏话。
别以为只学脏话没什么卵用,这边人的素质没华国那么高,如果一个人以为你听不懂,所以用脏话说你,那基本上有百分之七十的几率是对你抱有恶意的了。
如果换成一个讲道理的人,忍忍也就过去了,但元梅却不是什么讲理的人,现在有外人提起达班的妹姐,都说她是一条咬人前不叫的疯狗,于是疯狗她想也没想,直接掏枪给那几个人身上各自开了个洞。
只一年时间不到,元梅已经从不敢对人开枪,退化成了可以随意开枪杀人,都不会产生愧疚感的动物了。
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明明她以前很娇气,很怕疼的啊,为什么现在都已经觉得受伤流血是一件正常的事情了呢?
什么时候开始的呢?明明她以前看见死人都会怕的做噩梦,现在却可以毫无心理负担的掏枪杀人呢?
元梅不知道自己的这些变化是好是坏,也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这么快就变成这副让她自己都感到陌生的样子,她不想去追究其中缘由,她只是想……活下去啊……
午夜梦回时,她偶尔会以为自己还生活在华国的家里,第二天一早,就会被闹钟吵醒,骂骂咧咧的穿好衣服上班去,可当她的手摸到床头柜上的人头后,又失望的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
有时候就连她自己都不敢相信,一个人可以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发生这么大的变化。
她自己都不知道自己的潜力能有这么大,一年前,她还连枪都抓不稳,会被重型枪的后坐力震得肩膀青紫,现在连胳膊的姿势都不用调整,随手就可以击中目标。
近战更是……如果一年前的元梅只能靠偷袭治敌的话,现在她都可以空手干翻一个像凛昆那样体型的大汉了。
她进步这么快,还真是要感谢三边坡的混乱啊,没有压力,就没有动力。元梅比这里的任何人都惜命,所以她比任何人都渴望变强,现在变成这个样子,也算是她求仁得仁了吧。
哎……环境糟践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