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望舒是怎么样的人?
尤菲西亚问自己。
看着如今的时望舒,想到时修明的惨状,以及那个半死不活,曾经虐待过时望舒的情人。
尤菲西亚下定决心不招惹眼前的疯子。
脑子眩晕一瞬,他猛地想起来这里的最终目的,“那对夫妻的肾,他们的儿子接受的不错,身体没有明显的排异反应,手术很成功。”
时望舒夹着烟的手指一顿,表情认真下来,“接受的不错?”
尤菲西亚点头,“他们运气很好,夫妻两人的肾都和他们的儿子很匹配。”
时望舒危险的哦了一声,“既然自己有,为什么要觊觎别人的呢?”
尤菲西亚疑惑,“什么?”
说实话,他完全不知道对方为什么要对付那一对夫妻,不过他现在变聪明了。
不问就是聪明人的做法。
时望舒眯起眼睛,正准备说什么。
木臻踩楼梯的声音重了一点,时望舒动作敏捷的扔下手里没点的烟,凶戾的表情霎时间消散的一无所踪。
嘴角扬起,声音开朗,“臻臻,你醒啦。”
他提脚就要奔上去。
木臻缓缓道:“不要急,慢一点。”
差点闪了腰的时望舒顿时站定,一步一步慢慢往上走。
暗色的楼梯上走下来一个高挑俊秀的身影,脚腕细白到发光,隐隐有红痕略过。
时望舒咽了咽口水。
木臻瞥他一眼,“你们在说什么?”
时望舒关心的询问,“臻臻,你渴了吗?怎么不叫我?”
木臻寻思,他也没想到有人说机密就站在楼梯口。
“没想到你会在这里。”
时望舒理直气壮,“我当然是不想离臻臻你太远,而且,大晚上的,谁喜欢工作。”
还不忘内涵尤菲西亚一句。
本来见时望舒十分看看重那对夫妻的尤菲西亚哑然,完全不敢多说话。
时望舒看他一眼,“去吧,就按我之前说的做。”
尤菲西亚茫然,之前说的什么?
不是到做手术这一步就没有然后了吗?
他寻思,也没人说那两夫妻的运气这么好啊!
尤菲西亚对上时望舒暗含威胁的目光,后背发凉道:“是,我这就去办。”
冒着夜色而来的人,同样冒着夜色离开。
木臻看了眼尤菲西亚的背影,对方彻底把他当成了洪水猛兽。
不过也好,他询问,“你们谈事,都是在晚上的吗?”
时望舒有点心虚,“是的吧。”
木臻没拆穿他,“我晚上并不想看不见你。”
时望舒一个激灵,痒意从尾椎蹿上后脑勺,“我,我白天肯定处理好。”
木臻倒杯水,时望舒屁颠屁颠跟在他身后,喝完水,两人上楼继续睡觉。
这一次,时望舒一觉睡到了天亮。
……
平日,时望舒是完全不会离开木臻的。
今天时老去世,去的人龙蛇混杂,时望舒不想木臻搅入洪水中,依依不舍离开。
两人准备回国,这段时日先住在市中心的房子,木臻下楼送时望舒离开,顺便去一趟超市。
采买了需要的东西,走出超市,路边一个包裹严实的人影踉踉跄跄行走。
木臻往旁边让了让,来人走到他身边,一把想要抓住他的手。
木臻后退一步,躲开。
对方很虚弱,拉下围巾,一张虚弱瘦削,不带血色的脸出现。
这张脸,连原主都没有什么记忆。
木臻却记得他,他是秦易。
秦易眼神惶恐,“救救我,求求你,帮我报警。”
秦易不记得木臻现在这张脸,木臻挑眉,点头,“好。”
于是拿出手机,拨通了尤菲西亚的电话。
尤菲西亚不敢靠近他,联系方式还是有的。
木臻礼貌道:“这里有人需要帮助。”
尤菲西亚迷茫,“啥?”
谁需要帮助,方木臻?
他的麻烦轮得到他来解决?
木臻看了眼秦易,秦易立即道:“我叫秦易。”
木臻如实道:“他说他叫秦易。”
尤菲西亚爆了声粗口,猛地站起来,“我马上到。”
木臻挂断电话,尤菲西亚火急火燎,木臻悠哉收起手机,还有空对秦易道:“要坐一坐吗?”
秦易嘴唇有点发紫,他还没休养好就跑了出来。
手术成功那群人还不放他走,连他爸妈都不让他见,秦易惧怕的嘴唇颤抖。
他们不会是要拿他做什么实验吧,他神经质的抖动着。
报警,他要报警。
反正他的手术已经成功,他可以活下去。
两个肾怎么来的,他完全不想思考,只要能让他活下去,别人的死活跟他有什么关系。
反正,反正他爸妈给研究所捐了那么多钱。
他握紧手,都怪那群出尔反尔的医生,明明说好只是做手术的,做完却监禁他。
车子划破长风猛地停下,秦易带着希望抬头。
恐惧的瞪大眼睛,看向静静站立在旁边的木臻,“你,你……”
木臻没看他。
尤菲西亚满头大汗跑过来,“方,方先生,你怎么会?”
他猛地闭嘴,还用问,这件事肯定跟木臻有关系,他心头震动,觉得自己要完。
他想要解释,“我们没做坏事,只是好心替他治病,家主不知道这件事。”
越描越黑,他险些一巴掌扇在自己嘴上。
木臻手里还提着超市买的东西,“带他走吧,我回去了。”
尤菲西亚真的要给自己一嘴巴子了,对方啥都没问,他全秃噜出来了。
秦易满目恨意,嘶哑着声音,“你,你为什么,为什么要……”
木臻扭头,平淡道:“有仇的啊,你怎么忘记了。”
那个所谓的假哥哥,真器官供给器,在对方心里没有留下任何波澜。
既然这样,那就要撕心裂肺才对。
秦易愣住,拼命回想,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被带到医院的时候,警方也到了。
秦易并没有只让木臻报警。
警方到来,秦易晕倒进了监护室,一人捐掉一个肾的秦父秦母身体虚弱。
面对警察的询问,都异口同声,“我们是自愿为儿子换肾的,怎么会是胁迫?”
秦父苍老了很多,缓慢道:“至于我的儿子,他有精神疾病,被害妄想症很严重,说的都是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