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如何是好啊?”张好古焦急地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在原地打着转儿。他的大脑此刻仿佛被一团迷雾笼罩,思维完全陷入了僵局。
一旁的沈宜修看到眼前这般情景,不禁咂了咂舌,眉头微皱地对张好古道:“致远,正所谓解铃还须系铃人呐,此事恐怕只有您亲自出面,他们方才肯撤离此地。”
张好古心里虽然有些发怵,但眼下也别无他法,只得硬起头皮,抬起头冲着墙头上的那些人道:“诸位,你们应该不会跳进我院子里面来吧!”话音刚落,只听得墙头上传来了一个声音回应道:“自然不会啦,咱们可都是风雅之士,又岂会做出如此失礼之事强行闯入他人庭院呢?”张好古心中稍稍安定了一些,接着又试探性地问道:“那……那你们总不至于砸门硬闯进来吧?”这时,另一个声音紧接着传来:“那更是万万不能的呀,咱们皆是知书达理、文明守礼之人,怎么可能去做那种破门而入的强盗行径呢?”
听到这里,张好古那颗悬着的心总算放了下来。只要这些人不胡作非为乱来一通,事情总归还是要好办许多的。他下意识地咽了一口唾沫,然后清了清自己略微有些发干的嗓子。
定了定神之后,张好古鼓足勇气开口大声说道:“各位朋友,请先安静一下,听在下说上一句。若是真心想要与张某结交朋友的,不妨将拜帖留下,待日后有空之时,张某定会逐一登门拜访。以文会友,向来都是文人雅士之间的一桩美谈雅事嘛!”
就在这当口,忽然传来一声高喊:“张大人的诗作实在精妙绝伦啊!不知您能否不吝赐教,指点一二?”
听到这话,张好古微微一笑,谦逊地摆了摆手说道:“哎呀呀,诸位过奖啦!我哪有什么可传授给大家的高招妙法哟!不过呢,依我个人的经验而言,无非就是平日里多读些书、多看些文罢了。或许哪天灵感突发,便能信手拈来那么一两句精彩的词句。就像陆放翁曾经说过的‘文章本天成,妙手偶得之’嘛!咱们这些读书之人啊,其实大都会吟诗作对。然而,若想要创作出能够广为流传的绝妙好诗,那就只能看老天爷是否眷顾咯!毕竟,有时候这冥冥之中的机缘巧合,还真是难以捉摸呢。”
说完这话,张好古不禁面露尴尬之色。要知道,昨天那首惊世之作压根儿不是他自己所作,而是他偷来的呀!好在至今无人知晓这个秘密。
就在这时,一个小厮模样的人恭恭敬敬地说道:“张大人,要不您受累写个字条给小的吧,我家小姐可一直在等着呢。”
张好古一听,眉头紧皱,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要求未免也太过分了些!于是,他无奈地摇了摇头,回应道:“这位小哥,我连你家小姐姓甚名谁都不知晓,更谈不上相识了,如此贸然写字条,实在有违礼节啊!”
那小厮听到这话,先是一愣,随后下意识地开口说道:“我家小姐乃是吏部......”话刚说到一半,他突然像是意识到了什么,猛地伸手捂住了自己的嘴巴。哎呀妈呀,差点儿就把小姐的身份给秃噜出去了!这要是真的说漏了嘴,等回到府上,自己非得被打得皮开肉绽不可!想到这里,他不由得感到一阵后怕,心虚地左顾右盼起来。还好此时众人的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张好古身上,并没有人留意到他的失态。趁着大家没反应过来,这小厮赶紧脚底抹油,从人群的缝隙中一溜烟儿跑掉了。
张好古此时额头上已经布满了细密的汗珠,他一边用袖子擦拭着汗水,一边再次提高音量说道:“诸位,真的请大家散了吧,我家中确实还有重要的客人需要招待呢!”然而,他的话语就如同投入大海中的一粒石子,瞬间被周围嘈杂的人声所淹没。
尽管离得近一些的人们听到了张好古的话,心中也萌生出离开的念头,但无奈外面的人群越来越多,将这里围得犹如铁桶一般,水泄不通。他们就算想要挪动脚步,也是身不由己,根本无法脱身。于是乎,局面就这样僵持住了,谁也没有办法打破这一僵局。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转眼间,众人已经围堵在张好古家门口一个多时辰了。就在这时,顺天府的衙役们得到消息赶了过来。当这些衙役们看到眼前人山人海的场景时,顿时也感到一阵头皮发麻。更让他们感到棘手的是,人群中有不少人的身份非同小可,皆是些非富即贵之人。
衙役们先是试图好言相劝,希望围观的群众能够自行散去。但那些达官贵人根本就不把他们放在眼里,对于衙役们的劝告充耳不闻。见软的不行,衙役们心里想着要不要动用手中的水火棍子来强行驱赶人群。可仔细一想,人家只是前来看看张好古而已,并没有犯下什么过错,如果贸然动手,恐怕会惹下不小的麻烦。所以,衙役们也只能站在一旁干着急,却毫无办法可想。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张好古被围堵在家中的事情就如同长了翅膀一般,迅速传遍了整个京城。街头巷尾、茶肆酒楼,人们纷纷议论着这件稀罕事儿,消息越传越广,就连深宫内院之中都有所耳闻。
这不,一名机灵的小太监得知此事后,赶忙一路小跑来到御书房,将这个消息禀报给了当今圣上崇祯帝。此刻,崇祯帝正端坐在书桌前,仔细端详着昨日张好古所呈上来的那八首诗作。只见他时而微微颔首,时而轻捻胡须,眼中满是赞赏之意。这些诗篇篇皆是文采斐然、精彩至极,崇祯帝心中暗自感叹:“这张致远当真是才华横溢啊!每一首诗都堪称精妙绝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