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郑赝面对这个未知的八皇子,祝文清那一次次的礼物夹着字条的暗示对她的处境则是有了不一样的逆转。
翠银记挂着锅里的鱼汤,几个人吃完了以后,郑赝去后院去给她的菜园子浇水,种子已经种下去了。
祝文清瞧着郑赝手上的动作,觉得有趣,也伸出手想试一试,被郑赝瞪了回去:“你离我的宝贝菜园子远一点,而且,你怎么还不走。”
“回去以后要看书的,来年的春闱你能不能帮我去寺庙里求一求拜一拜?”
郑赝觉得奇怪,自己和祝文清才认识了一个月,这种事情按理说是家人去才应该的。
“除了我娘家里没人记挂我了,到了来年的春闱咱俩的交情应该比现在还深呢,你给我求一个呗。”
听着祝文清的话,郑赝痛快的点头:“行。”
而翠银盛出来了鱼汤送到了挨着仓库的那间屋子,敲了敲门:“小哥儿,我进来了”
半晌后传进来了一道声音:“好,好的。”
翠银一进门走两步就看见了主子带回来的小哥从床上起来,这个乞儿身上穿的衣服是墨语的,是墨语拿了自己的衣服,所以身上也是墨语给他擦的。
“小哥儿,你醒了?觉得怎么样?”翠银善意的问着,把手中的鱼汤碗小心翼翼的放在乞儿的床边:“这是主子吩咐我给你熬的鱼汤,不腥的。”
乞儿洗干净了脸容貌颇为清俊,而翠银也注意到,他的手上还有着手艺人的茧和他的脸格格不入。
“多谢...姑娘,我叫赵诺,诺言的诺,今日被姑娘公子所救...大恩大德”说着不好意思挠了挠头:“以后,脏活累活我都包了。”
翠银被赵诺这个局促的样子逗笑了,眼中闪过一丝的笑意:“小哥儿先喝鱼汤,我去告诉主子你已经醒了”说着站起身往外走。
郑赝听说这个人叫赵诺已经醒了以后便停住了和祝文清的友好交流向着赵诺的屋子走去,祝文清提醒着开口。
“他身上的那个玉佩你认识么?”
郑赝听了祝文清的话停下了脚步,脑中开始出现各种各样的戏本子:“他是哪个世家公子沦落在外的...”
“啧”祝文清一脸看白痴的表情看着郑赝:“你话本子看多了吧?那就是个普通的玉佩”说到一半没绷住哈哈笑了。
郑赝一脚踩在了祝文清的脚上用了十成十的力:“有病吧你”
郑赝气呼呼的在前面走,祝文清一边笑一边在后面揉脚。
郑赝看见了床上坐着的赵诺,赵诺看见了郑赝以后就下床给郑赝跪下了:“恩人!恩人!”
郑赝把这个叫做赵诺的人扶起来:“起来吧,起来,这并不是什么大事,坐下吧”
祝文清这个时候也进来了,屋子并不大,在赵诺二次想要下跪的时候又被祝文清摁住了还友善的问一问:“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说着指了指一边的墨语:“是他给你上的药。”
赵诺还被摁着但还是真心的对着墨语道谢,郑赝观察着他的谈吐,心里琢磨着他到底能不能担得起院子里的砍柴挑水的活。
却无意间看到了他脖子上挂着的玉佩,那根本就不是什么普通的玉佩
转头冲着祝文清嘲讽了一句:“土老帽。”
“什么?”祝文清的话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郑赝就对着赵诺开口:“你是赵家后人?”
赵诺知道是恩人认出了自己脖子上带着的东西:“我父亲是赵家的三庶子,他死后这玉佩就传给了我,后来我就被赵家的家主赶了出来。”
瑁阳赵家,从祖辈起就是御用的木匠,这门手艺不拘男女。
翠宝这个时候不合时宜的问了一句:“你为什么会被赶出来?你难道不是赵家的子孙么?既然是赵家的子孙为什么.....”
这话一出,赵诺的眼中闪过了浓浓的哀伤:“因为我并不是赵家的亲生孩子。”
这话一出没有人敢说话,就怕再一开口又说点什么话:“我母亲生产的那个孩儿夭折了,父亲怕母亲难过就抱了我,去年父亲离世,母亲重病,今年三月我被赶出了赵家,不,是请离,家主给了我钱财叫我安身,可我遇见了歹人...”
几句话把自己的身世遭遇说了出来,祝文清和郑赝对视了一眼,心说谁知道这个歹人到底是巧合还是有意为之呢。
“我,我现在身无分文,,所以,所以恳请恩人收留,我会我会劈柴,我也有力气,我也是赵家这一辈中最优秀的。”
好,知道他为什么会被赵家请离了。
郑赝开口:“你若是不嫌弃我这里简陋,你就在我这里住下吧,什么时候想走,和我说一声就可以,但是我这里是不养吃白饭的。”
“我明白,我明白。”赵诺连声说着
五个月的奔波和生存叫这位赵诺放下了自己所有的矜贵,只想着活着生存,不管自己是不是赵家的人,但是自己活着的话,父亲母亲的坟前就不会长杂草。
而赵诺就这么顺理成章的留在了郑赝的院子里,最后一件倒座房留给了赵诺。
祝文清本来想把赵诺带走,但是郑赝开口比自己早就没再说什么。
而郑赝等了很多天,东厢房也收拾出来了很多天,终于等到了鹭白。
楚曦看着郑赝又置办的一些小玩应和多出来的刚从广轮堂下工回来的赵诺。
是了赵诺凭着他的手艺进入了怀阳城最大最出色的木匠机构。
所以直接略过了学徒期,成为了正式的木匠,每个月的月俸有九两,而郑赝的院子和广轮堂很近走过几个街就成。
所以说定了给郑赝租金和饭钱在这里和大伙一起住着,并且继续帮着郑赝身边的丫头做重活,平日里不爱说话但是会默默做事儿。
比如说珍珠几个的针线盒就是赵诺给打的,但是楚曦看见了以后就不赞同的看着郑赝。
“怎么有了男子。”
“哦,他木匠手艺不错,我指望着找了木材让他给我打呢,多合适啊。”
楚曦听了郑赝这理直气壮的话,半天没说出来话来,又想到自己和她的交情还没有那么好,不由得傲娇:“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自然是管不着的,不过,我可是把人给你送过来了!
郑赝这次是真正的对着楚曦行礼:“多谢曦娘子出手相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