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寨,位于陕北的战略要冲,地势险要,易守难攻。
其城墙高大厚实,四周设有了望塔与防御工事,是朝廷在当地的重要军事据点。
寨内约有住户 3000 余户,人口众多,街巷纵横交错。房屋建筑风格粗朴坚实,多以木材与石块为主要材料,屋顶的青瓦在阳光之下泛着幽冷的光。
宁寨的官军约有八百之众,军容整肃,纪律严明。每日清晨,校场之上便响起阵阵操练之声,士卒们或持长枪练习刺杀,或挽强弓演练射术,刀光剑影,喊声震天。
其装备颇为精良,将士多着皮甲,部分精锐身披铁甲,刀枪锋利,箭矢充足。
在山寨的中心位置,有一座宏伟的议事堂,此乃官军将领商讨军机大事之处。
堂内戒备森严,常有重兵把守。周边则是各类军需库房,储存着大量的粮草、兵器与战甲。
宁寨的水源来自后山的一处清泉,泉水经人工开凿的沟渠引入寨内,于多处汇聚成井。
为防奸细投毒,每口井皆有专人看守,并设有严格的取水制度。
寨内的守备李金彪,是一位经验丰富的将领,在平常时期,宁寨犹如一座坚固的堡垒,守护着周边地区的安宁。
张孟金深知,若想在这乱世中立足,必须拥有自己的地盘与足够的资源。
宁寨,因其丰富的粮草储备与重要的地理位置,成为了他的首要目标。
为了攻占宁寨,张孟金进行了周密的部署。他先是利用赦书带来的便利,率领部分亲信靠近宁寨,以此麻痹寨内的守军。
同时,他派出多批密探,混入宁寨周边的村落与集市,详细探查宁寨的兵力部署、城防弱点以及守军的日常作息规律。
在经过一段时间的探查后,张孟金思索道:宁寨的粮草虽丰,但大多囤积于几处固定的仓库,若能设法破坏其粮草储备,必能乱其军心。
且寨内虽有多处烽火台用于示警,但相互之间的联络信号似有规律可循,若能破解,或可趁虚而入。
再者,宁寨周边山林茂密,若我军能暗中潜伏其中,待夜色掩护,突袭寨门,亦有成功之可能。
尤其是探子汇报了一个关键信息:宁寨的守军每隔五日便会进行一次换岗,换岗时间通常在黎明时分,此时士兵们经过一夜的值守,身心疲惫,警惕性相对较低。
而且,宁寨的南门防守相对薄弱,因为其靠近一片山林,守军认为敌军难以在此处集结大规模兵力。
张孟金抓住这一战机,迅速召集旧部,集结了一支数千人的队伍。他将队伍分成三部分:第一部分由百余名精锐士兵组成先锋队,负责在黎明换岗时突袭南门,打开城门;
第二部分为主力部队,在先锋队成功后迅速冲入宁寨,扩大战果;第三部分则作为预备队,埋伏在宁寨周边的山林中,以备不时之需。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张孟金率领着他的部队悄悄地向宁寨进发。他们避开了朝廷的巡逻队,沿着山间小路潜行,在黎明前抵达了宁寨南门附近的山林中。
此时,宁寨内的守军丝毫没有察觉到危险的临近,依然按照往常的节奏进行着换岗准备。
随着东方天空逐渐泛起鱼肚白,宁寨的南门缓缓打开,换岗的士兵们打着哈欠,拖着疲惫的身躯走出城门。
就在这一瞬间,张孟金的先锋队如鬼魅般从山林中杀出,他们手持利刃,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向城门。
守军们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打得措手不及,一时间,喊杀声、惨叫声响彻清晨的宁静。
先锋队的士兵们个个奋勇当先,经过一番激烈的拼杀,他们成功地击退了南门的守军,控制了城门。
随后,张孟金率领主力部队如潮水般涌入宁寨。寨内的守军虽然奋力抵抗,但在张孟金的猛烈攻击下,逐渐陷入了困境。
守备李金彪在得知南门被攻破后,迅速组织剩余的兵力进行反击。他亲自率领一队士兵冲向敌军,试图夺回南门,切断张孟金的退路。
然而,张孟金早有防备,他指挥主力部队将守备的反击部队团团围住,双方展开了一场激烈的混战。
在战斗的关键时刻,张孟金展现出了卓越的军事指挥才能。他一面指挥部队围攻守备的反击部队,一面派出小股兵力袭击宁寨内的粮仓、武器库等重要设施,打乱了守军的部署。
守备李金彪见大势已去,仍拼死抵抗,但最终在乱军之中被张孟金的士兵活捉。
随着守备的被俘,宁寨内的守军纷纷放下武器,投降了张孟金。
这场战役,从黎明时分的突袭到最终的胜利,仅仅持续了不到两个时辰。张孟金以极小的代价,成功攻占了宁寨,取得了一场辉煌的胜利。
宁寨之战的胜利,让张孟金的势力得到了极大的扩充。然而,张孟金的这一行动,无疑是对朝廷权威的一次公然挑战。
总督杨鹤得知宁寨被攻占的消息后,大为震惊。
他意识到自己的赦书被张孟金所利用,酿成了一场大祸。
为了挽回局势,杨鹤迅速安排洪承畴的军队,对张孟金展开了围剿。
在神一魁营帐内,气氛凝重得似能滴出水来。
部将黄友才与数位亲信围坐一处,个个面容紧锁,仿佛被沉沉的阴霾笼罩。
其中一名亲信率先打破沉默,他眉头拧成一个深深的川字,语调中满是忧虑与迷茫:“黄大哥啊,您瞧瞧如今这形势,咱们死心塌地跟着神一魁,真能有个善终吗?这招安之后,麻烦就跟那泉涌似的,一桩接着一桩,没完没了啊。”
黄友才微微仰起头,目光深邃而幽远,仿若穿透营帐,望向那不可预知的未来。
他沉默良久,才缓缓开口,声音低沉却透着一股坚毅:“我又何尝不是日日夜夜都在苦思冥想此事。你们且想想,那茹成名本就是个肆意妄为、无法无天的主儿,都接受招安了,还跑去财主家干那奸淫掳掠的勾当,杨鹤大人怎会轻易饶恕?神一魁也是被逼无奈,才设下鸿门宴取了他性命。可谁能料到,茹成名的那些个弟兄们竟挟持神一魁再度反叛朝廷。
咱们虽然能出其不意的偷袭宁寨,把寨子占为己有。可现在就像在那锋利的刀刃上战战兢兢地行走,哪怕只是微微一晃,都可能落得个粉身碎骨的凄惨下场。”
另一位亲信听闻,身子前倾,凑近黄友才,压低声音问道:“那大哥您心里到底盘算着啥主意?现在洪承畴的大军就在外面,咱总不能就这么干耗着,坐以待毙吧。”
黄友才眼中划过一丝决绝,如暗夜中的寒星闪烁,他刻意压低嗓音,几近耳语:“只要我们能打通层层关节,巧妙疏通关系,便有机缘被安置在京城为官。”
“那京城可是天子脚下,钟鸣鼎食之处,荣华富贵自是不必多言,关键是能远远避开这是非颠倒、凶险万分的泥潭,寻得一份长久的安宁与稳定。”
亲信们乍闻此言,不禁面面相觑,脸上皆露出惊愕与迟疑之色,一时间,营帐内陷入死一般的寂静,唯能听见众人略显粗重的呼吸声。
又过了片刻,一位亲信才鼓起勇气,小心翼翼地打破沉默:“老大,那神一魁又该如何处置?他毕竟是咱们的首领,咱们若是真按这计划行事,岂不是等同于背信弃义、忘恩负义之徒?”
黄友才眉头猛地一皱,鼻腔中冷哼一声,声色俱厉道:“情义?在这烽火连天、人命如草芥的乱世之中,情义能值几两银子?若还继续跟着神一魁这般反复无常、朝秦暮楚,迟早会被朝廷的大军剿灭干净。唯有杀了他,咱们带着能表忠心的投名状去投靠朝廷,才有可能在这绝境之中谋得一线生机。”
亲信们虽面露不忍与挣扎之色,但也深知黄友才所言并非毫无道理,在内心痛苦的挣扎与权衡之后,只能默默点头,以示赞同。
而此时,被茹成名的弟兄们挟持的神一魁,心中满是愤懑、无奈与悲凉。
他怒目圆睁,对着那些挟持者厉声怒吼:“你们这般莽撞行事,简直是要将兄弟们都逼上绝路!朝廷的大军转瞬即至,咱们拿什么去抵挡?这不是自寻死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