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难享常人之寿?”
“就是字面意思。”徐云亭面无表情,“方神医的本事,想必皇上也清楚。”
周奕宸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嘴里喃喃,“常年受伤?他这几年也没再受伤啊,怎么会这么严重了?明明……”
周奕宸忽的住了口,若说伤了身体根本,怕是因为那几次救自己受伤太重,落下了病根。
可带倒刺的鞭伤…
外面没人会用鞭子打沈寒枫,不然早就传开了。那就只能是侯府的人。
他突然想起来沈寒枫之前说的,沈承志陷害他,沈承志是畜生。
不!不可能!他明明亲眼看见,是沈寒枫欺辱沈承志…
“那,那就让他好好养着。”
“是,那臣就先告退了。”徐云亭起身。
“云亭!”周奕宸叫住了要出殿门的徐云亭。“让方神医好好给他看看。需要什么名贵药材,去太医院拿。”
“是,臣知道了。”徐云亭离开。
周奕宸喃喃的问身边的李公公。“你说,我这几年是不是对他有些过分了?”
你公公自然知道这个他指的是谁,可皇上哪里会有错。便笑着劝道。
“皇上已经算是仁德了,您做事自然有您的道理。”
周奕宸渐渐放松下来,是啊,他每次都能有本事惹自己生气却还不自知。
可想起他身上有伤,又朝李公公吩咐。“你去将朕私库里的百年人参送去千岁府,雪肌膏也送去两盒。”
“是,皇上。”李公公弯着身子离开,他就知道,皇上是重视那位的。
这不,雪肌膏那可是千金也难买,太医院一年也只能做出一盒。
是去疤美肤的圣药,就连皇后娘娘,也是没有的。
徐云亭回府后,直接来了沈寒枫跟前。他挥了挥手,正在读兵书的小六将书放在桌上,转身出去了。
徐云亭拿起兵书来到床边坐下,“这本书可还行,我给你读。”
这本兵书确实很不错,沈寒枫一直喜欢看兵书,市面上大多数兵书他都看过了,可这本却从没有看过。
“这本书确实精彩,里面的许多言论与观点都很新奇。”
徐云亭神色柔和。“嗯,你喜欢就好,读哪儿了,我继续读给你听。”
“不,不用了,千岁去处理公务吧,我想睡会儿了。”沈寒枫赶紧摇头拒绝。
让徐云亭给他读书听,怎么想怎么怪异。
徐云亭周身的气势一下子冷了下来,这是要赶他走?
“主子,方神医说,该给小将军换药了。”小五推门而入,后面跟着方神医。
“这小子的伤口得换药。”方神医提着药箱来到床边。
徐云亭让开了位置,方神医却将药箱往床上一放,不满的瞪了徐云亭一眼。
“摆着一张臭脸给谁看?药都在里面,你自己给换吧,老夫不伺候了。”
说着,方神医就甩了下袖子,冷哼一声离去。
“哎!方神医,别呀。”小五一脸懵的追了出去,“方神医,主子一直都这样,您别在意啊。”
“就换个药,谁都能换,不是非得老夫不可。”
声音渐渐远去,沈寒枫有些发怵,这……留下九千岁给他换药,他宁愿瘸了算了。
徐云亭看一眼面前的药箱,再看向沈寒枫,假装淡定道,“我给你脱衣服。”
“啊?我……你,你出去,我自己来。”沈寒枫感觉自己的舌头有些不利索了。
徐云亭挑了挑眉,“你确定自己可以?你后背上可也全是伤。”
沈寒枫脸上一红,“那……让其他人……”
徐云亭眉头微蹙,“你想让谁来给你换药,我府上没有侍女。”
“不是,不是。”沈寒枫提高了声音,“我不是那个意思,你别瞎说。”
徐云亭心情好了起来,“那别人换和我换有什么区别吗?”
他故作调侃,“都是男的,你怎么磨磨唧唧的?”
沈寒枫抿紧了嘴,什么都是男的,他是太监。不过,沈寒枫这话可不敢说出来。
“快点脱。”徐云亭正经起来,“要不,我给你脱?”
“不用,我自己来。”沈寒枫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铁骨铮铮的将军,也是在战场上大杀四方的。可在徐云亭面前,总有一丝发怵。
他磨磨蹭蹭的脱掉外衣,又将衣服一层层脱掉,将上衣全部脱掉后,露出果着的胸膛。
白里透红的皮肤上全是红艳艳的,纵横交错的伤痕,有的又渗出血来。
徐云亭子眼神暗了暗…
他等着沈寒枫将裤腿全部撸起来后,打开方神医的药箱,从里面拿出个药粉瓶子打开。
将药粉一点点撒在他血滋滋的膝盖上,沈寒枫肌肉紧绷,牙齿紧紧咬住。
徐云亭安慰了一句,“你忍一忍。方神医的药用上虽然疼,但是药效最好。一会就好些了。”
“呵呵……”低笑声从沈寒枫牙缝里溢出来。。
“你笑什么?”
“我一个大男人,还忍不了这点痛了,你手抖个什么劲儿?”
徐云亭脖子通红,他咽了下唾沫,试着稳住自己发抖的手,可怎么也抖个不停,一些药粉都撒在了伤口外面。
他干脆放弃了,“本座看见你这恐怖的伤害怕,不行吗?”
“害怕?”沈寒枫浑身放松了下来,“开什么玩笑,你一个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会怕我这点伤?”
徐云亭挑了挑眉,没吭声,继续上药。
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的沈寒枫,连忙解释。“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徐云亭无所谓的勾了勾嘴角。“没事,我不介意,你也没说错,本尊确实杀了很多人。”
沈寒枫有些讪讪,他发现自己不会说话,干脆不说了。
“来,躺平,给胸膛上药。”徐云亭扶着他的肩膀让他躺平。
手按上肩膀的一瞬间,两人都感觉有股热意传遍了身体。一种奇怪的气氛在两人之间蔓延。
沈寒枫觉得,扶着肩膀的大手烫得吓人,没人开口的室内静悄悄的。
自己又赤果着上身在对方的眼皮子底下,他觉得很是尴尬,脸上也有些热热的。
他假装镇定自若的平躺下去。只是眼神却飘向别处,不敢去看徐云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