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楚泽好不容易将人哄睡着,白日工作的疲惫感和应对谢行简的焦灼情绪卸下之后,整个人昏昏沉沉地进入梦乡。
晚上没过多久,云芙便醒了。
按理来说喝醉的人应当一觉睡到天亮才对。
云芙睡不着,她垂着睫毛,视线在楚泽干涩的唇盯来盯去。
“阿泽。”她的声音柔软,像是包裹在丝绒中的糖果,不安分的在楚泽胸膛上戳来戳去。
男人以为她又不安分了,将人拢在怀里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哄她。
见他不搭理自己,黑暗中女孩鼓着小脸。
抬起手就想去捶他胸口。
下一秒被男人精准地握住了手腕。
楚泽见她还有力气打他,笑着俯身,双臂撑在她两侧将她圈在怀里,低头亲了亲她的额头和嘴巴,挑挑眉说了句“宝贝睡不着,那我们来做点夫妻该做的事情?”
云芙摇摇欲坠地喘息,汗水和泪水的混合物粘在她的睫毛上,一滴滴的晶莹又美丽。
她狠狠地瞪了楚泽一眼,却不知道自己此时的样子多么诱人。
“阿泽,我想你陪我说说话。”小姑娘才不会这么轻易地着了他的道。
见她转移话题,男人故作遗憾地叹了口气。
重新躺回了原来的位置,双手端正地放在身侧,装作一副正人君子的姿态。
见他这样,云芙重新贴了上去,双手柔若无骨地搭在楚泽的脖子上,与他贴着脸,亲密无间,轻声再一次说,“你陪我说说话嘛。”
“我只做,不说。”
男人话音刚落,唇便压了下来。
身体力行地验证了自己说的那句话。
此刻云芙身体轻颤,眼眶微微湿润,张嘴只能轻轻喘息,根本说不出话。
楚泽双手撑在两侧平复心情,理智和欲念争斗不休,令他眼眶布满猩红。
见他这架势,小姑娘立马缴械投降。
一把扯过旁边的玩偶挡住自己的脸,企图以这样的方式蒙混过关。
早就预知到这样结果的男人也没揪着不放。
重新躺回被窝里,将人抱在怀里,俩人十指相扣。
楚泽手掌宽厚温热,食指上有一层经常握笔造成的薄茧。
云芙握住它时,感觉到一种非常令人安心的安全感。
不知不觉间也睡了过去。
-
翌日清晨,云芙缓缓睁开眼睛,她习惯性往男人温暖宽厚的怀抱拱了拱。温暖舒适还带着一股淡淡的松兰香,让人忍不住想要靠近。
云芙在洗漱时,楚泽走到她身后,搂着她的腰,在她粉嫩的脸颊亲了一口,动作熟练流畅,像是在脑海里排练过无数次。
但大小姐嫌弃他没刷牙,一脸嫌弃地推开男人的脸。
看着她这副翻脸不认人的样子,男人故意狠狠地捏着她的下巴接了一个绵长的吻。
云芙一时间有些招架不住,双手环住男人强劲有力的腰靠在他怀里喘着气。
清了清嗓子,佯装淡定。
京郊
今日是一位退休好几年的元老级干部庆生,邀请了不少小辈聚在一起。
赵云尧也在受邀之列,早年间他刚上任时受到过韩老不少帮助,如今也该亲自来拜见拜见。
不仅仅是一份情,更是发自内心地感激与尊重。
男人坐姿端正,黑色西装笔挺,白衬衣超尘脱俗。
领口的黑色领带系的一丝不苟,无论是领带夹还是袖扣,都一板一眼的肃穆。
来的人都是有头有脸的政界人士,聚餐的场所也是私密性很强的一家餐厅。
赵云尧来的不算早,立马已经坐满了大半。身后的助理及时递上送来的礼物,俩人推拒一番,最后韩老还是笑着收下了。
一脸欣慰地拍着赵云尧的肩膀直呼“后生可畏”。
想当年自己拉他一把的时候还是个初出茅庐的愣头青,短短几年时间却沉淀出这般沉稳厚重的气质。
甚至官位比自己还要高出一大截。
能赏脸来自己这庆生宴,属实是心里惦念着那点微薄情谊。
韩老连忙招呼着他落座自己身侧,同样另一边还留着一个空位。
不知是留给哪位能人的。
韩老兴致勃勃地拉着赵云尧说话,这一来二去不知怎的就扯到了家庭生活。
不可避免地聊到了他妻子。
一时间桌上众人都屏息凝神地注意着俩人的对话,企图从中汲取有利信息。
大家知道赵云尧早在几年前就领证结婚了,不过据说是和妻子在国外领的证。
这几年里露脸的次数寥寥无几。
况且他会去的场合其他人未必有机会。
因此许多人只在传闻中了解过赵会长这位神秘的妻子。没有任何相关照片和信息记录,可见保密工作很谨慎。
说起云芙,赵云尧一向沉稳看不出情绪的脸庞难得温和几分“我妻子是一位很可爱很有趣的小姑娘。不过因为某些关系不方便和大家见面。”
他都将话说得这么圆润了,大家也不好再继续深究。
身旁的人主动举起酒敬他,男人手中握着酒杯,目光沉寂地和对方碰杯。
有人起头众人纷纷效仿。
一旁的韩老脸上也有光。
一门之隔,谢行简脸色冷得吓人,撕破惯用的绅士伪装,眼尾因急躁染着猩红,白皙的脸真真切切浮现出骇人的阴鸷。
里面众人的谈话被他悉数听见。
推门的手迟迟没有落下。
谢行简皮肤偏白,不是那种常年不见天日的病态白,他是天生的冷白肤色。
再加上国外的生活环境,高大腿长是最基本的配置。
穿一身西装,举手投足间不经意露出手腕,低头时露出耳后脖颈,都特别的禁欲性感。
男人向来完美无瑕的脸,双眼下多了一层淡淡的青黑。
昨晚他们走后自己也喝醉了酒,思绪好似又回到了在福利院的时候,自己没忍住心里头的欲念强亲了她,还逼着她做选择。
昨晚上一直辗转难眠,眼睛一闭上,就会梦到她。
亲口尝到的感觉,和梦里一样。
让人心头难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