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时珽起身,给她行了个晚辈礼。
夜时竣虽然跟着起身了,但吊儿郎当的,没站相不说,那一脸痞笑,就差告诉别人‘小爷我就是来热闹的’。
“魏夫人,我们听说魏大人生病了,而且病得很严重,不仅惊动了我们的王爷妹夫,我们王爷妹夫还以他的名义为魏大人请了太医院的陆院使。不知陆院使来了吗?魏大人的病情如何?究竟得了什么病啊?”
别说他这一串的问话,就他问话时斜眉挤眼的样子,葛氏都想抽他几个大耳光!
只是一想到华芯即将嫁给这浑蛋,她是咬碎了牙硬逼着自己把怒火压下!
“时竣啊,之前姨母去将军府找华神医,你爹说你要同华神医成亲了,是真的吗?”
“嗯啊,是真的,皇上亲自赐的婚,我们王爷妹夫帮忙求的!”夜时竣傲娇地扬起下巴。
“那真是恭喜你们啊!”葛氏笑容扩大,语气也更加亲和起来,“你们兄弟是姨母看着长大的,想当初你们母亲在世时,姨母还想着认你们兄弟作义子呢,虽然最终没成,但在姨母心中,早已把你们当亲生的了。如今时竣你有了喜事,姨母作为长辈,很是替你开心。只是姨母还没见过华神医,你何时带她来姨母跟前坐坐啊?你们母亲曾与我结义金兰,姨母同华神医多亲近亲近,也算是告慰你们泉下有知的母亲。”
“魏夫人的好意我心领了。只是我家芯儿吧,胆小惧生,特别是上次去了丞相府后更是不敢随意登别人家的门,就怕再遭到暗算和陷害。”
葛氏嗔道,“我们魏家与夜家交情匪浅,与丞相府可不一样!”
夜时竣直接转移话题,“对了,魏夫人,你还没说魏大人病情呢,严重吗?”
葛氏眸子一转,突然露出一脸忧伤,“是有些严重,连陆院使都治不了根。时竣啊,听说华神医医术精湛,你能不能让她来给你魏叔瞧瞧?”
“魏大人得了什么病我们都不了解,哪能说治就治的?魏夫人,你也太看得起我家芯儿了,呵呵!”
葛氏最不想的就是被他们这帮人知道内情,可是偏偏那个华神医跟这帮人是一伙的,她如果要脸,那魏广征这辈子就等于废了。
而她后半辈子不但要守活寡,还要面对魏广征那一身脏病,这不得比死了丈夫还煎熬?
权衡利弊后,她当然明白,现在不能再要脸面了!
“时珽、时竣,不是姨母想瞒你们,实在是你们魏叔这病啊太难以启齿了。正好陆院使在你们魏叔房中为他治病,你们要是不怕的话,我就带你们去瞧瞧吧。”
夜时竣一听,对夜时珽挑了挑眉。
兄弟俩随即跟着葛氏去了魏广征的院中。
“夜大公子、夜二公子,你们来了?”陆长青见到他们,慈和地招呼他们。
兄弟二人,同时躬身行起晚辈礼,“见过陆院使。”
看着夜时竣那难得端正守礼的模样,葛氏脸色不由得发黑。
但兄弟二人压根没多看她一眼,哪会管她如何作想,旁若无人地向陆长青询问起魏广征的病情来。
当陆长青说出病症时,夜时竣一脸夸张,正经不到片刻就跑到床边,揭开魏广征身上的被褥,‘啧啧啧’道,“都说‘色’字头上一把刀,魏大人这情况,比挨了千刀万剐还惨啊!魏夫人更惨,下半辈子对着这样的魏大人,那不是摆明了要守活寡嘛!”
葛氏脸黑得比中毒还难看,就差当场吐他一脸恶血了!
可最终她的理智占了上风,硬逼着自己强颜欢笑地求他,“时竣,你魏叔的情况你也看到了,你也不想姨母下半辈子守活寡是吧?那你能不能请华神医前来给你魏叔医治?你放心,只要治好了,你们要什么,只要我魏家能给的,一定双手奉上!”
听着她后面的话,夜时竣讥笑地扬了扬唇。
不过这种虚伪的承诺他也不在乎,他来,真的是单纯地来看热闹增长见识。
“唉!魏夫人,不是我不让我家芯儿来,主要是你们不懂华湘阁的规矩……再说了,我家芯儿并不擅长给人治病,她擅长的解毒。魏大人得的是实病,与毒无关,就算我家芯儿来了也是爱莫能助。”
“她不能治,可她还有师兄师弟,华湘阁那么多弟子,总有能治的,不是吗?”葛氏急声说道。
夜时竣唇角斜勾,别有深意地看着她,“魏夫人对华湘阁了解得挺多的,甚至比我还了解。既然魏夫人如此了解华湘阁,想必早已与华湘阁的人接触过,那为何不自己去华湘阁求请呢?”
葛氏心中一虚,随即干笑,“我一个内宅妇人,哪里能接触到华湘阁的人?我知道的这些,都是从别的大夫嘴里听来的。”
夜时竣耸了耸肩,“魏夫人,实在抱歉,帮不了你们。”
葛氏见他如此拒绝,脸色开始挂不住了,“我家老爷也算是你的长辈,你真的要见死不救吗?”
夜时竣抬手用大拇指指着自己,一脸无辜地道,“我又不会医术,我救什么?我就是好奇魏大人的病情过来看看而已,难道看一眼就必须得救人?”
“可华芯马上就是你媳妇了……”
“打住!”不等葛氏说完,夜时竣便义正严词打断她,“魏夫人,你也知道我娶的是媳妇。那我媳妇进门也只会伺候我,先不说我媳妇能不能治病,你见谁家媳妇去看别的男人身子的?我媳妇还没进门呢,你就想让她被浸猪笼,你这心肠未免太狠毒了吧?”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