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的是,把附近的人都吸引出来,一旦人多,这些杀手肯定有所忌惮。
事实上,她这个想法也没有错。不少人听到她的呼声,都好奇的四下张望,就连铺子里的人也出来想瞅瞅怎么回事。
可这条街的人并不多,也就十几个人陆陆续续露头。
而她们三个没敢停歇,就跟一溜烟似的从旁人眼前掠过。后面的七八个杀手也跟骤风般紧追不舍。
以至于没一个人看明白究竟发生了何事。
眼见这样没用,夜时舒她们三人不得不飞进一条无人的巷子里,正面迎战。
“你们好大的胆子,竟敢追杀亲王妃,是活腻了吗?”九姑指着他们厉声喝道。
“拿命来吧!”
黑衣人们丝毫不惧,满身杀气汇聚在刀剑下,毫不留情地朝她们袭来。
看着他们握剑的招式,不但统一,且还似曾相识。
虽然服饰颜色变了,但夜时舒还是立马就猜到了对方的底细——
太子的麒麟卫!
“九姑!芯儿!杀!”新仇旧恨,让夜时舒最先赤手空拳迎了上去。
三个人应付八个人,按理说应该是一对二、或者一对三,但那些杀手却拼了命地想围攻顾思沫,夜时舒原本想靠轻功消耗他们耐力,没想到竟变成她和九姑相反设法替顾思沫解围。
麒麟卫是太子的人,又是明着冲顾思沫而来,这说明什么还用追究吗?
定是承王拒绝让华湘阁的人进宫,惹恼了澜贵妃。未免承王被华湘阁的人医治痊愈,所以专程来对付她身边的‘陌生人’!
“你们该死!”顾思沫自然也看出对方是冲自己而来,且还是死不罢休的架势。一怒之下,她指尖中突然飞出一根银针,‘嗖’地射向领头的那个黑衣人。
伴随着一声惨叫,只见那领头的黑衣人捂住一只眼跌倒在地。
看着他指间涌出的血水以及那根明晃晃的银针,其余黑衣人都不约而同地顿住了。
“杀!”领头黑衣人咬牙切齿地吼道。
夜时舒已经看出他们的目的,他们这一顿,她便不想硬拼了,打算和九姑掩护顾思沫先离开——
“本王倒想看看,今日是谁要杀本王的王妃!”突然,一道冷冽的嗓音从黑衣人身后传来。
领头黑衣人突然一怔,顾不得眼瞎朝来人看去。
结果这一看,惊得他另一只没受伤的眼球瞬间凸得巨大,“你……你……”
只见本该坐着车轮椅的男人负手而来,那笔挺的身姿,沉稳矫健的步伐,哪里有半点伤残的迹象?
就连脸上那道又大又丑的疤痕也失踪了,一张俊脸暴露在阳光下,如玉雕琢,俊美得不似真人。
隔着一群黑衣人,夜时舒看着男人俊美如画的模样,也惊艳得直了眼。
看惯了他的疤痕脸,突然间他恢复原貌,这冲击感对她来说不可谓不小。
尉迟凌不是一个人来。
身后除了文岩和文墨,还有承王府的侍卫!
黑衣人们眼中集体露出了一丝慌色。
特别是被扎瞎了一只眼的领头,只能痛恨咬牙,“撤!”
眼见他们要跑,文岩和文墨一点都没迟疑,先飞起身朝他们而去!
虽没能拦住他们的去路,却拖住了最落尾的一个,并直接将人砍伤。
领头黑衣人被手下抱着,回头一看,突然将手中利剑用力掷出,直直穿进了那名手下的胸膛——
“唔!”随着一声闷痛,被砍伤的黑衣人下一刻便断了气。
文岩和文墨气得想追去。
尉迟凌冷喝,“让他们走!”
他径直走向墙边的夜时舒,见她裙衫上多出刀口,什么也没说,将她打横抱起就走。
“王爷,你干什么啊?”众目睽睽之下,夜时舒只觉得羞死了。
“回府疗伤!”尉迟凌沉着脸道。
“我没受伤,九姑为了护我和二嫂,她才被划伤了!”
“文岩、文墨!”
“是!”文岩和文墨立马会意,赶紧朝九姑过去,“九姑,你没事吧?”
“只是点皮肉伤,不碍事。”九姑捂着正流血的手臂,冲他们笑了笑。
顾思沫从身上拿一块帕子,快速为她包扎止血。
……
回到承王府。
夜时舒被尉迟凌带回卧房,就差没把她扒光了检查。
要不是他神色严肃,夜时舒都要怀疑他是故意的。
不过现在有一件事比她受没受伤更重要,她只着里衣,抓着他霸道的大手,盯着他的脸上,皱眉问道,“你怎么说‘痊愈’就‘痊愈’,不怕人起疑吗?”
“又没人知道本王何时被治愈的。”尉迟凌冷哼。
“那些人回去,澜贵妃和太子便能知晓了!回头他们肯定要想办法让你露馅,然后给你安上欺君的罪名!”夜时舒越想越揪心。
尉迟凌薄唇突然勾起,挣脱她的手,又开始剥她的里衣,“所以,还请王妃尽快更衣,好随本王进宫,主动禀告父皇我已痊愈的事。”
“……”
……
半个时辰后,两辆马车从承王府驶向皇宫。
夜时舒这才知道。她们三人今日出府,尉迟凌有派人暗中保护她们。
察觉到她们三人被麒麟卫盯上后,那人便速度回府报了信。
尉迟凌早就明白,顾思沫身为华湘阁弟子的身份一旦暴露,澜贵妃和太子肯定会动手。只是他没想到,他们如此沉不住气,甚至如此明目张胆的抓人!
既然他们担心他被治愈,那他就灭掉他们的担心,让他们彻底死心!
跟他们预想的一样,看着他双腿健愈,甚至恢复了曾经的容貌,不论是宫人还是尉迟晟,全都震撼不已。
特别是尉迟晟,激动地握住儿子肩膀,上上下下来来回回打量了好几遍,“凌儿,你终于好起来了!”
尉迟凌跪下请罪,“父皇,恕儿臣未及时告知您。华湘阁规矩甚多,儿臣有求于他们医治,不得不守口如瓶。”
尉迟晟正要说什么,就见澜贵妃和太子、太子妃急匆匆地出现。
没有看见那把车轮椅,只看到尉迟凌如常人一般跪在地上,澜贵妃激动地上前,不敢置信地打量着,脱口问道,“凌儿,之前才听你说要请华湘阁的人为你医治腿伤和脸伤,怎么说痊愈就痊愈了,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你之前的伤不会是假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