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情冷笑,“我看他们是不想待在钟老爷子和钟老太太的眼皮子底下,怕露出什么破绽来吧?”
“有这个可能。”
锅里的水已经开了,钟情把鸡蛋打到碗里,再用筷子搅拌开来,接着又用筷子搅动锅里的水,一边搅动一边慢慢把鸡蛋液倒进去,随着锅里热水的流动,鸡蛋液也逐渐随着变成了蛋花,十分漂亮,蛋花成型了之后就不用再继续煮了,不然就会老,钟情放了点盐和酱油提味,可惜葱花不能在司浔面前用,不然就更完美了。
钟情盛了满满一大碗,司浔将其端到桌上,另一个锅里的馒头也热了,钟情装了一个盘子端过去。
“不是有可能,是非常有可能。”钟情把馒头放到司浔面前,“你都说他站队了,那他不好好地待在京市,跑到黑省来干什么?那里不才是权力的中心吗?而且钟露萱会来春风公社小学教书我一直就觉得很奇怪,现在看来他们倒像是知道我的存在一样。”
“钟守业应该是早就知道自己的身世了。”司浔拿起盘子里的橙黄色馒头,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这是什么馒头?怎么是这个颜色的?”
“你尝尝呗,看看能不能吃出来。”
司浔咬了一口嚼了几下,吃出一股淡淡的南瓜香,“南瓜做的,挺香。”
钟情唇瓣弯了弯,空间里种植的南瓜个头又大香味又浓郁,做南瓜饼或者南瓜馒头是再适合不过的了。
她在司浔旁边坐下,一边看着他吃一边道:“不过我觉得钟露萱在来春风公社之前应该不知道这事儿,她是来了一段时间后才突然针对我的,真不知道这个钟守业到底是什么意思......”
司浔喝了一口滚烫的蛋花汤,蛋花直接跟着汤一起顺着喉咙下去了,没有丝毫阻碍,不过这汤烫得他眉头轻轻皱起。
“是不是太烫了?放冷点再喝吧。”
“汤就得趁热喝。”司浔并不在意。
“不能太烫的时候喝,不然会得......”钟情正想说吃得太烫会得食道癌,但她不清楚这个时候有没有食道癌这个概念,就及时打住了,只说:“会把喉咙烫伤的,对身体不好,还是放凉了或者你吹一吹再喝。”
“行。”司浔也没继续坚持,在等汤凉的时候,他问道:“现在钟守业一家都知道你的存在了,你打算怎么办?”
钟情给自己倒了一杯水,喝了一口才道:“现在他们可能都以为我不知道这件事儿,所以我在暗,他们在明,我当然要给他们准备一个大惊喜!不过到时候有些事可能还要麻烦司大哥你。”
司浔点点头,突然又想到了什么,站起来走到架子前在他大衣口袋里摸了摸,他掏出了两张照片,放到桌子上,钟情的视线随之一望,然后定格住了。
“这......”钟情愣住了,“这是......”
这两张照片一个新一个旧,一张上面是年轻人,一张上面是老人,但钟情还是一眼就看出来了这就是同一个人!
“这张是钟老太太年轻时的照片,这张是近些年拍的。”
看着照片,钟情终于知道钟露萱一开始不知道她的身份,后来却突然又知道了是为什么,因为钟老太太年轻时的这张照片跟钟情长得有六七分相像,年老的这张也有些像,但不至于一眼就能让人联想到两人之间的关系,只会觉得有点眼熟,估计是钟露萱以前见过钟老太太年轻时的照片,但时间太久了忘了,后来看到自己之后又想起来了。
“你跟年轻时候的钟老太太长得很像,所以不需要费多大力气,你只要站在他们面前,他们就会怀疑你的身份了。”
钟情也是这么想的,“等大队放假了,我就去京市一趟,反正这个秘密,我是一定要捅破的,不能让钟守业一家人抢了属于我爸的东西!”
“行,那你到时候提前联系我。”
谈到这个,钟情又想起了一件事儿,今天下雪了,很有可能会封山,那是不是意味着司浔就要走了?
“司大哥,你刚刚说你要上山叫你那些下属一起下山,你是不是要离开了?”
“嗯。”司浔垂下眼睛,看着碗里的蛋花汤,声音有些低。
钟情说不清心里是什么滋味,只是开口道:“那司大哥你下山之后再来我家一趟吧,我给你做点东西带在路上吃。”
“好。”司浔心中一暖,嘴角扬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怕之后雪会下大,司浔吃完就走了,钟情则是开始准备吃食。
司浔走后没多久,管月和温绣就来敲门了,见钟情在揉面,两人便也来帮忙,钟情准备烙点肉饼,再多蒸些馒头,她剁了不少肉,分成两半,一半做肉饼的馅儿,一半做成煮熟的肉酱用馒头沾着吃。
“司大哥这才回来多久啊怎么就又要走了?”管月一边烧火一边问道。
“下雪了,雪要是下得大了,那路就得封,可不得趁现在就走吗?”
“唉,我还想着今天要再去一趟公社呢,看来又没机会了。”管月看着窗户外面飘落下来的雪,有些失望地叹了一口气。
“这次的雪也不一定就能下那么大啊,说不定过一会儿就停了。”温绣安慰道,“而且下雪怎么就不能去公社了?坐车是危险,但咱们可以走着去啊,还暖和一些呢,大家一起边走边聊天,也不失为一种乐趣。”
“说的也是唉,咱们到时候还可以带点东西在路上吃,一边吃一边赶路,一下子就到公社了。”
钟情嘴角抽了抽,有些无语地直接戳破两人的幻想,“还乐趣呢?外面那么冷,看这风刮得,没走多久咱们恐怕就冻得受不了了,还吃东西,我都怕东西刚拿出来就冻得硬邦邦了。
管月撅起嘴,“那就希望雪马上就停吧。”
钟情看了一眼窗外,初雪的势头并不小,就这么一会儿,钟情院子里的那棵树上已经披上了一层银装了,看着架势,就不像要停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