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小兰和两个假小孩儿,克洛伊也驱车离开了警视厅,此时已是天光大亮,今天她本该来上班的,但介于她昨晚忙了一晚,上司就贴心的给她今天放假了。
回到别墅后,克洛伊立刻来到主卧,她手里此时正拿着一盒跌打损伤药膏。
卧室的大床上琴酒正在闭眼假寐,听到动静后就睁开了眼,他靠着床头半坐起来,被子滑落,露出了赤裸的上半身。
克洛伊下意识捂眼,但又立刻把手放了下来。
她捂什么啊,这是她男人,而且又不是没看过。
“伤到哪里了,有没有哪里比较严重?”克洛伊坐到床边,边拆着药盒边问道。
琴酒握住她的手,低声道:“不用了,已经涂过药了。”
克洛伊看向他的眼神里充满不信任,以前像这种皮外伤他从来不管,怎么可能会自己乖乖涂药。
手指划过他肩膀上那块乌青,意外的摸到了药膏的黏腻感,克洛伊惊讶的瞪大眼睛。
“你真的涂药了呀?这么乖?”
琴酒点头确认,不过他是被监督着涂的药。
克洛伊把药膏随手放到一边,忽然用手指戳了戳他破掉的唇角。
“嘶……”男人疼的倒吸一口凉气,抬手想要去抓那只作怪的小手却抓了个空。
克洛伊环住他的脖子,脸颊一点点的凑近想要亲他一下,却在即将吻上他之前,沉下脸放开了他。
琴酒敏锐的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疑惑问道:“怎么又生气了?”
克洛伊哼了一声,气鼓鼓道:“你听他的话,却不听我的话!”
琴酒沉默半晌,忽然反问道:“从前都是谁听谁的话?”
克洛伊愣了下,从前?
好像因为他比她年长且成熟稳重,大事上一直是她听他的话。
“……我不管,你以后得听我的。”克洛伊娇嗔道。
“为什么?”
克洛伊瞪了某个较真的男人一眼,戳着他的胸口道:“因为我以后是你老婆,你就得听我的。”
琴酒怔了下,冷冽的眸子里渐渐泛起愉悦之色,唇角不受控制的上扬,他低下头下意识想要掩盖情绪的变化,胸口处却趴过来一个小脑袋,一双明亮的眼睛直勾勾的注视着他,让他避无可避。
“笑什么呢?”克洛伊不解道,她说的话很可笑吗?
琴酒无奈的撇开视线,将她拉进怀里抱住,贴在她耳边低语道:“好,以后都听你的。”
克洛伊这才满意,凑近亲了亲他的唇角,自责道:“早要知道你会和赤井秀一打起来,就不带你去了。”
琴酒不语,捉住她的下巴,将这个吻加深。
眼瞅着又要被拐到床上去,克洛伊羞涩的拍了他一下,吐槽道:“都受伤了还想这事,真应该给你多吃点苦瓜,火气怎么这么旺呢。”
“诶,我问你,那个面具男是谁?”克洛伊捧着他的脸审视着问道。
琴酒眼神闪了闪,犹豫着答道:“我的…老师。”
“你的老师?”克洛伊疑惑的眨眨眼,除了她爸爸,琴酒还有别的老师吗?怎么以前没听说过?
为了防止她继续追问,琴酒直接堵住了她的小嘴,用她这个小苦瓜好好给自己泄了泄火。
克洛伊受不住他的纠缠,没一会儿就将刚升起的疑问抛之脑后了。
*
之后的三个月,克洛伊的生活又恢复了以往的安定。
贝尔摩德杀害雪莉不成,似乎就直接放弃了,而且还没将雪莉变小的事上报,这让克洛伊大为不解。
但她自然不会多管闲事,贝姐不上报,工藤新一那个小鬼也就不会被组织盯上,小兰也就不会被牵连,正好合了她的意。
很快就来到了一年中的盛夏时节,怕冷又惧热的克洛伊整天缩在空调房里不出来,降谷零这些天忙着任务也很少管她,因此也就没注意她拿冰淇淋当饭吃。
克洛伊当然知道这样不好,但她还是小小的放纵了一下自己。
又是冰淇淋,又是凉可乐,最后再来半个冰西瓜,多番造作下,她成功的把自己作病了。
拉肚子拉到虚脱,克洛伊缩在被子里瑟瑟发抖,眼前炸起大片黑花,总感觉下一秒人就要晕过去。
她哆哆嗦嗦的拿过手机,正想和外界求援时,客厅的门铃声忽然响起。
犹豫了下,克洛伊最终还是决定向门外的人求救,这样还能快一点。
她手软脚软的走去开门,走到玄关后都没有看一眼门外之人是谁就开了门。
林行之端着一份草莓千层,正想着要用什么借口塞给他家姑娘时,门开了,可他却没见到开门的人。
视线下移,当他看到晕倒在地上的女孩后,心中一惊,立刻把手里的东西放到一边,拉住她的手腕把脉。
把脉的结果让他松了口气,有些生气却又无奈的将她抱起放到了客厅的沙发上,随后返回了隔壁取了些蒙脱石散给她喂下,又熬了些红糖水喂给她。
因为低血糖而晕过去的克洛伊在喝下糖水后没多久就醒了过来,她迷糊的打量四周,看到正在厨房忙碌的背影后,她愣了愣,一个两世加在一起快三十年没见的身影忽然与其重合。
“爸爸……”克洛伊此时神智还不算太清醒,她甚至不知道自己现在处于什么情况,只一心的想要知道厨房的那个人是谁。
她从沙发上跌落,地上铺满了地毯倒是不疼,可是她没力气站起来向那边走过去,只能一声又一声的喊他。
“爸爸……”
“爸爸!”
听到这声‘爸爸’,林行之愣住了,他有些不敢相信的看向客厅里的女孩,却见她很是狼狈的躺在地上。
他立刻走过去将她重新放回沙发上,一抬眼却撞上了她含着泪满是失望的双眸。
他摸了摸自己的脸,不忍心的避开了视线。
她既然已经叫他爸爸了,那就算她认出他了,游戏就这样结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