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婶他们听罢,面上都露出欢喜的神色,“姑娘真是活菩萨啊,刘大夫都说怕这孩子很难养大,我们都忧心得不得了,她娘也是日日愁眉不展的。”
孩子她娘还是不太放心,再三向楚清烟确认。
楚清烟并不觉得烦,而是很耐心的安抚她,“村上不是有一个大夫么,我看他给我开的药很好,你们请他来看药方,便可放心了,我也需要向他借一借银针。”
孩子她娘听罢,立即赶着自己丈夫去请刘大夫过来。
刘大夫很快就被请来,他听到有人能治愈小囡囡的病症还以为是哪里来的骗子,并不相信。
当他看到那神仙似的女子后,又心想长得这么好看,应该也不需要在他们这穷乡僻壤的骗钱吧?
刘大夫犹疑的走到楚清烟面前,将药箱放下。
他正要开口说话,看见楚清烟在那写着药方,凑上去一看,越看,他的神色就越惊讶。
楚清烟写好药方,看面前一个五六十左右的老者正凑到她面前,她想着这就是刘大夫,便将手中的药方递过去给他细看。
刘大夫接过药方仔细观看,边看边叹道:“医术了得,医术了得啊!”
楚清烟又快速写好平日照顾小囡囡和用药的一些注意事项,将满满两页纸的注意事项交给孩子她娘,她娘宝贝般的折好收起来。
楚清烟道:“你们若是有什么不懂的,可拿去问这位刘大夫。”
说着,楚清烟对刘大夫道:“刘大夫,还请借银针一用。”
刘大夫正仔细研究着她这张药方和药物用量,听到她的话猛然回过神来,赶紧打开自己的药箱,将银针拿出来递给她。
“多谢。”
楚清烟谢过刘大夫,打开银针包,抽出一根银针在旁边的炭火盆上过了过,柔声哄着小囡囡道:“囡囡别怕,姐姐这是在帮你治病,扎了针你就不会咳嗽,也不会觉得难受了。”
五岁的小囡囡对着她伸出手,圆溜溜的大眼睛很是明亮,“囡囡不怕!姐姐随便扎。”
楚清烟被小囡囡逗的一笑,摸摸她的脑袋,拉过她的手腕开始给她施针。
刘大夫看着她的施针手法,简直是惊为天人,“你这小小年纪,就有这等医术,小姑娘,你师从何人?”
楚清烟微笑道:“我师父是华邈真。”
她知道刘大夫不过一届普通凡人,肯定不知道华邈真是谁,但她一说完,刘大夫就瞪大了眼睛。
“华邈真?!”
楚清烟神色一顿,道:“刘大夫认得我师父?”
“当然认得!”刘大夫激动道:“四十年前我还曾受过这位医仙的指点,虽然只有几天,但我学到的东西却够我受用一辈子,我在这村中住了半辈子,村子中的人全靠我来治病。”
说完,他又叹了一口气,道:“可惜就跟着医仙学了点皮毛。”
刘大夫看着面前的少女,心道自己估计连皮毛都没有学到,她这样小小年纪,就能开出这样精细的药方来,医术不知道要比他高出多少。
他就跟着这位医仙学了几天,医术就够他用一辈子了,面前这个是他正经的徒弟,医术只能更是高超。
楚清烟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她和师父都是修士,有着比凡人更漫长的生命去学习医术。
她对着刘大夫笑道:“这么说来,您是我师兄了。”
刘大夫连忙摆手,“我这点皮毛怎敢称你的师兄?”
楚清烟道:“您只是跟着师父学了几天,就能治病救人了,天赋并不低,师父既是传授了您医术,那就当得我一句师兄。”
刘大夫听罢心中很是触动。
没一会,楚清烟就给小囡囡扎完了针,给她通了脉络后,她脸色明显好了很多。
小囡囡也同她开心道:“谢谢姐姐,小囡囡觉得舒服多了。”
大婶他们也能明显的看出小囡囡气色比之前更好,对着楚清烟好一阵感谢。
姜澜之在一旁看着大家围着楚清烟感谢着她,不由跟着高兴,嘴角微微弯起。
楚清烟下意识去看姜澜之,看他在对着自己笑,有些惊讶的一挑眉。
让二哥笑可是非常困难的事,他居然笑了。
年夜饭很快就做好了,天也黑下来了,大婶他们挂上灯笼,一家人就在院子中吃饭。
楚清烟跟着他们一起吃了一个热闹的年夜饭,为了感谢她,村长还拿出来珍藏许久的佳酿。
刘大夫也被留下一块吃饭,是一定要同她喝上几杯。
这酒酿得醇厚,楚清烟喝了几杯脸就开始发红,等她吃完一顿年夜饭,人已经开始晕乎。
最后还是姜澜之把她背回去的。
回去的时候,天空中又下起了大雪,楚清烟醉醺醺的趴在姜澜之的背上,嘴里还在嘟囔:“师兄,来,再喝一杯!”
姜澜之听罢有些哭笑不得,“你还喝,就这酒量,别人酒还没尝出味,你就倒了。”
“胡说!”楚清烟用力一捏姜澜之的脸,“我酒量好得很,是这酒太烈了。”
姜澜之道:“嗯,是酒不好。”
楚清烟听他顺着自己,满意的松了手,下巴搁在他的肩上,打了一个酒嗝,“二哥,我今天好开心,我许久都没有这样开心了。”
姜澜之听到她这声二哥,脚步顿住。
“你叫我什么?”
楚清烟醉眼迷蒙的歪头道:“二哥啊,你是我最最最好的二哥。”
说完,她的声音渐小:“二哥,我好想你。”
姜澜之站在雪地中良久,才轻声道:“我也想你。”
“二哥。”楚清烟呢喃的叫了他一声。
“嗯,我在。”姜澜之应道。
“二哥,等你变强了,变得比姜家所有人都强了,把烟烟带走好不好?烟烟不想待在姜家,他们都不喜欢我。”
姜澜之喉咙变得干涩起来,他哑声道:“好,二哥带你走。”
楚清烟忽然又哭了起来,“二哥,我一直在等你回来,你为什么不来救烟烟,烟烟真的好痛好痛。”
姜澜之呼吸微微一窒,沉声道:“对不起烟烟,是二哥的错。”
楚清烟哭声变小,在他背上小声哽咽,“二哥真的好痛,他们剖烟烟的灵珠,真的好痛。”
姜澜之瞳孔一缩,脚步顿住。
“谁剖了你的灵珠?!”
楚清烟没了声音,彻底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