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云怒喊道,“谁让你自作主张了,府里有你插手的份吗?
快叫你的那些人住手,要不然本郡主就送你去见官府。
盗窃皇家之物,流放千里。”
她房里的东西都是王府陪嫁之物,皇家赏赐的。
在这点,明云倒是没有骗人!
她以为拿捏住楚华璋,刚露出得意的笑容,却僵在了脸上。
楚华璋指着院子边不知何时被压着跪的乌拉拉一群小管事,笑道,
“你看,那些府中各个管事都在跪着呢。
她们跟我说府里没有钱了,供应不上韶锦院的各种东西,让我自己想办法。
那我既然被陛下封为县主,又是名正言顺的女主人。
府中没钱,自然不能干看着。
正好出去吃饭,看见一个败家子在变卖自己的祖产。
这可给了我一个灵感,这不就让当铺老板派人来了嘛。”
楚华璋说得云淡风轻,又两三句把明云的话拨了回去,
“瞧你说的,既然嫁进了许府,那就是府里的人。
你的东西就是府里的东西,难不成还不能动不成。
皇家之物,你别吓唬我了,都在你的库房中。
房间摆的那些,我可一个没碰。”
明云顺着她的视线看去,房间剩的那几件刚好是最金灿灿的。
这些最值钱,金子是真金。
常嬷嬷见明云泄了口气,仿佛是没信心了。
可不,院子里的下人都动弹不了,她一人总不能冲上去吧。
常嬷嬷却不这样想,做出一副好意相劝的模样,
“楚夫人,再怎么样,也轮不到你来处理云光院的东西。
我们郡主掌管家之权,你不经过郡主同意,这就是一个犯上的罪名。
再说了,这些东西都是郡主用私房买来的。
本朝规定,女子的嫁妆属于女子自身,不归属于丈夫所有。
你二犯了侵动她人财产之罪。
您还是想想怎么处理,要是等郡马回来,他就不会像郡主这样好说话了。
您可以问问身边的两个大丫鬟,是不是老奴说得这样。”
常嬷嬷撇撇嘴,生怕无知村妇不懂本朝律法,特意让婢女来提醒她。
这何尝不是另类的看不起!
云墨俯身行礼道,“
常嬷嬷说笑了,您这话不对!“
常嬷嬷没想到一个小小婢女还敢对她指手画脚。
横眉竖对斥道,”你个小贱蹄子,懂什么?
再敢冒犯郡主,打杀了事。“
楚华璋自然不愿意见云墨被欺负,这等于打她的脸。
冷声道,“常嬷嬷可有把本夫人放在眼里。
论身份,你是郡主的奶嬷嬷。
云墨是本夫人身边的大丫鬟。
谁又比谁地位高,为何做出这一副训斥的模样。
本夫人是不是也能让人把你打杀了事?”
为了震慑这些人,楚华璋从怀中掏出一物。
金灿灿的,展开一看。
那卷轴是圣旨!
一下子,院中的所有人都跪了下去。
连明云也不例外。
楚华璋字正腔圆念完圣旨的内容,毫不客气道,
“陛下亲自下令封本夫人为县主,许大人的妻子。
特别批注本夫人在府里的地位与郡主一样。
怎么,你们是想以下犯上吗??
待本夫人禀明了陛下,治你们一个抄家灭族之罪!”
奴仆齐声惶恐道,“奴婢不敢,夫人饶命。”
也是这一刻,府中下人对楚华璋明面上的轻视完全没有了。
有了明晃晃的圣旨,她们不敢不敬这府里另一个正经主子。
楚华璋特意点道,
“常嬷嬷,你觉得呢?”
常嬷嬷低着头,脸上满是不甘心,但又不得不屈服,
“老奴不敢,云墨姑娘有话直说。”
云墨小脸上满是严肃,一本正经道,
“嬷嬷话有两错!
一错,我们夫人是老爷名正言顺的正妻,如何不能处理府中事务?
二错,奴婢记得老爷的私库和府里的公库钥匙都在郡主手里。
嬷嬷说这些东西都是郡主私房所买,可有证据?
无证据,就不能随意攀扯我们夫人。
嬷嬷认还是不认?”
明云早就站起来,她头一次对常嬷嬷露出不耐烦的神情。
都是她,成事不足败事有余!
常嬷嬷没有人撑腰,原本翘到后面的尾巴早已经缩了起来。
脸上涨得通红,从牙齿挤出四个字,
”老奴不敢!“
不得不说,云墨这时候气势很是壮大。
至少常嬷嬷被怼得险些无地自容,说不出什么话来。
楚华璋冷眼瞥着,眼神处皆是厌恶。
想起这人在原身那干的‘好事’,那就先来道开胃菜。
楚华璋讲道理般,轻飘飘道,”既然嬷嬷言行无状,那就打五个手掌。
云墨,你来,务必让嬷嬷记住自己的身份!“
那时候,常嬷嬷对原身警告道,
“姨娘是卑贱之人,最好能记住自己的身份。
不该说的,不该做的,自己要有自知之明。
念你是初犯,先赏你五个巴掌。
行了,谢恩吧!”
但是原身只是想要去求许学让她见见狗蛋。
被明云知道后,就派了常嬷嬷来教训她。
原身的脸面从那时候就掉了个干净!
“云墨,去!”
楚华璋狠厉的目光对着常嬷嬷,命令云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