展昭手持尚方宝剑,自然没人再敢阻拦。
一路冲将进去。
此时,二国舅曹卞正在后院花园里和一群女子捉迷藏。
听到响动,曹卞一把扯了蒙眼的布条,看向气势汹汹而来的展昭等众,一阵皱眉。
长这么大,还从没见过有哪个衙门的差役敢擅闯曹府的。
展昭见他穿着华丽,骄奢淫逸,便已知道他的身份,道:“你便是二国舅曹卞?”
曹卞冷哼一声:“你是谁?竟敢擅闯本国舅府邸,好大的狗胆!”
“御前四品带刀护卫展昭!”展昭此时也亮出了自己的名号,“奉开封府包大人之命,前来传你问话。”
“我当是谁,原来是开封府的一条狗!”曹卞见是南侠展昭,顿时满脸嘲谑。
他自然也听说过南侠展昭的名号,在江湖上有些名气。
跟着包拯之后,更是嚣张跋扈,目中无人,从不把朝廷官员放在眼里。
可谓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
不过那只是针对别人,在他面前,展昭还不够格。
想不到包拯的手,居然伸到了国舅府,太把自己当回事了。
“你……”面对曹卞的羞辱,展昭气得咬牙切齿。
“你什么你,回去告诉包拯,别以为他成了驸马爷就可以横行无忌,目中无人。”
“我乃当朝国舅,皇后娘娘的亲弟弟,本国舅的祖父更是开国元勋,他包拯还没资格缉捕我。”
这种自以为是的纨绔子弟,展昭见多了。
无非就是仗着祖上的功劳,从不把别人放在眼里。
“今日恐怕由不得你!”
“是么?难不成你还敢对本国舅动粗?”
要展昭对曹卞动手,他的确的不敢。
不是怕死,而是担心连累了包拯。
他现在已经不是那个无拘无束的侠客,做事可以随心所欲,需要考虑的东西太多,决不能蛮干。
那样只会给开封府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请国舅爷睁开眼睛好好瞧瞧,这是什么?”展昭将尚方宝剑一亮。
“尚方宝剑?”曹卞微微一怔,但很快便平复心绪。
“国舅爷还是跟展某走一趟的好,尚方宝剑先斩后奏,展昭可不保证,尚方宝剑有没有长眼睛。”
呛的一声,展昭直接将尚方宝剑抽了出来。
若不拿出点气势来,今日怕是难以将他带去开封府。
曹卞哪见过这等场面,吓得打了个哆嗦,生怕展昭真个出手。
毕竟他也清楚,展昭本就是江湖人,杀了自己,一走了之,到时候找谁诉苦去?
和一个江湖人计较,划不来。
他颤声道:“本……本国舅跟你走就是了。”
去一趟开封府又何妨?
他不相信包拯会不知轻重,不顾及自己的勋贵的身份和姐姐皇后娘娘的颜面,对自己怎么样。
展昭闻言,这才收了宝剑,让王朝马汉和张龙赵虎先带曹卞回开封府,他又去府邸寻找大国舅曹侑。
半个时辰后。
曹卞被带到开封府,王朝禀报过后,包拯当即叫升堂。
转到公堂来,坐定。
将惊堂木一拍:“传原告金玉仙和被告曹二国舅上堂。”
须臾,二人同时来到。
金玉仙跪下,口呼青天。
曹卞上堂后,却是直接对着包拯就是一顿质问:“包驸马好大的官威,本国舅犯了何罪,你凭什么缉拿本国舅?”
“啪!”
包拯拍向惊堂木。
“曹二国舅,你可认得堂下之人?”
曹卞冷冷瞥了金玉仙一眼,不咸不淡地回应道:“认得又如何,不认得又如何?”
包拯脸色一沉:“如此说来,国舅爷是敢做不敢当了?”
曹卞怒道:“包拯,你不用激将本国舅。本国舅能看上她,是她八辈子修来的福分,可惜她太不识好歹。”
王公子弟,从小锦衣玉食,高高在上,普通百姓在他们的眼里,其实和牛马猪狗并无差别,均是为他们服务的畜生罢了。
在王公子弟眼里,他们要是看上了哪家的姑娘,那是他们祖坟冒青烟,是无上的殊荣。
强抢民女,那也算不得抢。
所以,曹卞有现在这样的反应,一点都不奇怪。
因为在他的眼里,这不过是一件芝麻绿豆大的事情罢了。
就算是皇上和皇后知道了,最多也就是口头批评两句,让他放了抢来的女子,给些阴凉补偿,放归回家。
根本都算不上什么罪!
这就是勋贵和普通百姓的区别,普通百姓若是掳掠奸淫妇女,基本以死刑论处。
而对于官宦子弟,律法无效,得看他有多少政治背景。
所谓的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说白了,就是个笑话,安慰愚民的说辞罢了。
而往往普通百姓家妻女若是遭到权贵的侵犯,大多也只会选择隐忍,逆来顺受。
因为他们明白,反抗没有用,鸣冤更没用。
曹卞也未料到,包拯会为了这么一点屁大的事找自己的难堪。
简直是小题大做,管得太宽了。
他哪知道,包拯生平最痛恨的,恰恰就是官宦子弟欺压弱小,高高在上,视平民百姓如同草芥。
啪的一声,惊堂木响彻公堂。
包拯脸上的肌肉,因愤怒变得抽搐。
“曹卞,平民百姓也是人,不是任人践踏的牛马牲口。”
“你不过是仗着祖宗的庇荫,仗着皇后娘娘的裙带关系,方有今日的富贵和殊荣。”
“抛去你的身份,你与常人并无差别,你有何资格随意践踏百姓尊严,羞辱妇女。”
“你祖上乃开国元勋,为大宋立下汗马功劳。”
“身为子孙,你不思报效朝廷,体恤黎民百姓,重振家风,反而欺男霸女,横行无忌,玷污祖宗名声,你有何面目面对曹家列祖列宗!”
曹卞听到这里,没有丝毫悔过之意,反而恼羞成怒:
“包拯,我曹家的事用不着你来操心,”
“你做你的驸马,管好你的开封府。我做我的国舅,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别人怕你,本国舅不怕你。”
“你没什么东西,来管本国舅的事,你还不够格。”
一时之间,包拯和曹卞争锋对麦芒,谁都不肯服软。
公堂之上一派死寂,谁都不敢作声。
一个是国舅爷,一个是驸马爷,谁敢掺和。
包拯火冒三丈,气不打一处来。
原本还考虑给皇后一个面子,不对曹卞动刑。
对国舅动刑,皇上和皇后这一关过不去。
可曹卞太嚣张了, 包拯也就没什么情面好讲。
这种人渣败类,活在世上只会祸害无辜。
啪的一声,包拯将惊堂木拍下。
“本府执掌开封府,管理京城大小事务,维护京都治安和司法,你强抢民女,本府就有权逮捕你。”
“你是国舅又如何,你也不打听打听,本府为官以来,何曾惧怕过权贵!”
“你既然如此不知悔改,本府少不得将你依法严办。”
“根据大宋律法,掳掠奸淫妇女,轻则流放,重则处死。”
“你如此冥顽不灵,天理难容,本府饶你不得!”
“来啊,龙头铡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