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思乔没想到他会问这个,撸狗的动作停顿了一秒,随后站起身来重新坐到餐桌前。
“你昨天看我电脑了?”她问。
“我不是故意看的。”沈星泽连忙解释道,“只是用了下你的电脑,就不小心看到了媱媱的体检报告。”
齐思乔有些无奈的皱了下眉:“你不用这么紧张,我没有怪你的意思。”
“我在你这里有过案底,怕你误会。”沈星泽神色认真,“所以媱媱到底是谁的孩子?”
齐思乔没回答,抓起手机噼里啪啦的开始打字,两分钟之后才放下手机。
“媱媱的全名叫唐媱,是唐芽和沈清宇的孩子。”她说。
听到这个答案,沈星泽倒没有过于震惊,昨天看到消息之后他就几乎猜到了。
只不过听齐思乔亲口说出来,他还是有些失落。
他还以为他们之间有一个孩子。
看出了他的情绪,齐思乔走到他面前,把他的头按进自己怀中,在他发顶撸狗似的揉了一把。
沈星泽闷闷的声音传来:“所以你之前一直说媱媱和我没关系,还以为你是在生气,原来是真的。”
齐思乔倒是被他逗笑了:“也不是完全没有关系,至少是你亲弟弟的女儿。”
“我真的说过很多次,是你执意认为媱媱是我们的孩子,你是不是偷偷调查我了?”
“…嗯,是调查了一点。”沈星泽点了点头,随后松开手,“我看到当年的验孕报告上签着你的名字,所以你是帮唐芽签的?”
“是,她的情况你也知道,唐爷爷不可能允许她留下这个孩子。”齐思乔重新坐下,“但是她想要,为了掩人耳目,我就帮她签了字。”
说罢,她看了一眼沈星泽,这人睫毛垂着,遮去了眼中的情绪,能感觉到他很难过。
齐思乔刚要说话,他就先一步开口:“这样也挺好的。”
没头没尾的一句话。
“好在哪里?”齐思乔皱眉问。
沈星泽收敛起失落的情绪,神色认真的看向她:“我原本一直对这件事耿耿于怀,现在这个结果对我来说反而很好。”
“我以为我缺席了你和媱媱的过往,一直很自责,很懊恼,但其实我还有机会,对么?”
齐思乔先是一愣,随后勾起一个漂亮的笑:“我们沈董还真是想的多又想的深呢,不愧是集团的顶梁柱。”
沈星泽也终于笑了,眼底神色带上了一层暧昧:“那我们之间对于深的理解还真是完全不相同,我的解释显然更加表面一点。”
此言一出,齐思乔反手就是一巴掌:“就知道你说不出什么好话来,我看你是病好了吧?”
沈星泽舔了下犬齿,笑得又乖又坏:“老婆,你扇的我好爽啊。”
齐思乔气的冲他呲了呲牙,随后凶巴巴的警告:“你一个字都不许跟沈清宇提起哦,告诉你都已经是意外了。”
沈星泽握着她的手腕,在内侧软肉上轻轻亲了一下:“遵命,大小姐。”
几秒以后,他敛起笑意,声音有些委屈:“其实比起有个孩子,我更想要你,你在我身边就好。”
“我会尽快调整好情绪,不会让你为难,也希望你不要因为我生病就对我心软,好么?”
见他眼底泛上水光,齐思乔无奈的叹了口气,也不知道这人一天哪来那么多眼泪。
她起身给沈星泽倒了杯水:“公主,补充点水分吧,这样才有力气继续哭。”
沈星泽不着痕迹的按了下手腕的伤口,刺痛传来,他才舒服了许多,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捧着水杯喝了一口,随后眉头微蹙:“老婆,你给我喝了什么?好热。”
齐思乔一巴掌呼上去:“热水而已,想喝什么自己加。”
沈星泽听话的喝完水,这才抬眼:“我爱你,乔乔。”
齐思乔:“滚,少煽情。”
“哦。”某人委屈的应了一声。
…
沈星泽最终也没跟着齐思乔一起去画展,临时有个紧急的跨国会议需要他处理,只好先回公司。
齐思乔则是换了条精致的小黑裙,嘱咐媱媱不许多吃冰激凌,这才出了门。
林峤已经提前到现场了,见她来了笑着迎上去:“齐小姐,你来的还挺早。”
“在家待着无聊。”齐思乔摘下墨镜,“收拾好就出来了。”
林峤今天一改他平时阳光随性的大男孩风格,换了身剪裁合体的西装,乍一看和沈星泽更像了。
“我带你参观一下吧。”林峤说,“我今天总共有三幅画展出,我水平一般,还希望齐小姐多多包涵。”
“你太谦虚了。”齐思乔挑了下眉,“比起你,我才是那个业余的。”
两人沿着长廊慢悠悠往前走,看到感兴趣的展品,齐思乔会停下来多看几眼。
终于,两人在一幅单独展出的画前停下。
林峤打量着旁边人的反应,随后解释道:“这幅画是我大学时期的作品,没想到这次竟然有展出的机会。”
齐思乔没说话,只是认真地打量着面前这幅画作。
画上是一个自由落入水中的人,肌肉走向显示他没有一丝的挣扎,整体画面只有黑白两种颜色,画法大胆又压抑。
给人一种喘不上气来的感觉。
“画的很不错,只是我水平有限,也给不出什么专业的评价。”齐思乔目不转睛的盯着这张画。
虽说艺术一般情况下都是晦涩难懂的,但这幅画盯久了简直让人毛骨悚然。
很难想象画画的人内心藏了些什么。
“不错?”林峤晦暗不清的笑了一声,“你还是第一个这么评价它的,有很多人都说这幅画很可怕,但是我很喜欢。”
闻言,齐思乔侧头看他,笑得危险又漂亮:“你能跟我说说这幅画的创作灵感么?我很好奇。”
似乎是没想到她会这么问,林峤显然愣了一秒,随后似乎是有些不自然的问:“你真的想知道?”
看着这张和沈星泽有几分相似的脸,齐思乔点了下头:“挺想知道的。”
她敛起了笑意,神色认真道:“如果你愿意说,我想知道关于你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