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燕京晚报新鲜出炉。
江阳特意起了个大早,跑到报刊亭买了一份。
硕大的标题赫然映入眼帘:《都市迷情》,笔名:江岸。
江阳心中涌起一股难以言喻的激动。
这是他新人生的开始!
他迫不及待地翻到小说版面,细细品读着自己的作品。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中闪过。
两千份,应该没问题吧?
他按照约定,带着第二篇稿子来到报社。
刚进办公室,就看到潘德海一脸阴笑地盯着他。
“哟,大作家来了?怎么样,昨天报纸卖得不错吧?”他阴阳怪气地说道。
江阳心中冷笑,面上却不动声色:“还行。”
潘德海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哈哈大笑起来:“还行?我听说,一千份报纸,只卖出去二百份!你小子,就等着赔钱吧!”
江阳心中一沉。
一千份?
他明明记得只印了五百份!
一股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他看向李云英,只见她脸色苍白,一言不发,眼神中充满了慌乱。
“云英,怎么回事?”江阳低声问道。
李云英咬了咬嘴唇,声音颤抖着:“我……我不知道……印刷厂那边……是潘德海负责联系的……”
江阳瞬间明白了。
潘德海!
他猛地转头,目光如刀般射向潘德海。
潘德海心中一虚,但很快又恢复了嚣张的气焰:“看我干什么?报纸卖不出去,是你小说写得不好!关我什么事?”
“潘德海,是不是你搞的鬼?”江阳一字一顿地问道。
“你血口喷人!”潘德海矢口否认,“我劝你啊,现在跪下认个错,兴许我还能帮你求个情。”
江阳强压着怒火,他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时候。
他走到李云英身边,轻声安慰道:“别担心,这才刚开始,还有一整天时间,说不定就多了。”
李云英抬起头,眼中充满了感激。
失去工作事小,但报社的赔偿,她真的给不起。
“江阳,谢谢你……”
江阳拍了拍她的肩膀,给了她一个鼓励的眼神。
他转过身,再次看向潘德海,语气冰冷:“这件事,我会让你付出代价的。”
潘德海不屑地冷哼一声:“就凭你?一个小小的写手,能把我怎么样?”
“潘德海,你太过分了!江阳的小说写得好不好,读者说了算,你凭什么在这里指手画脚?就算报纸卖得不好,那也是我的责任,你还没当上主编呢!”
李云英实在看不下去了,挺身而出。
潘德海嗤笑一声:“李云英,你自身都难保了,还有心思管别人?一千份报纸只卖出去二百份,你等着赔钱吧!”
江阳怒火中烧,一把抓住潘德海的衣领:“你少在这里颠倒黑白!明明只印了五百份,怎么就变成一千份了?你敢不敢承认是你搞的鬼?”
潘德海被江阳的气势震慑住,但仍然嘴硬:“放手!你敢对我动手?保安!保安!”
两人剑拔弩张,眼看就要打起来。
李云英急得直跺脚,却又不敢上前劝阻,生怕激化矛盾。
就在这时,孟艳回来了。
“怎么回事?吵什么吵?”
潘德海立刻换上一副委屈的表情,跑到孟艳面前告状:“孟总编,您可要为我做主啊!这小子,写的小说滞销,一千份报纸只卖出去二百份,现在还对我动手动脚!”
他指着江阳,添油加醋地说道:“我看啊,李云英也脱不了干系,应该一起开除!”
他冲保安使了个眼色:“还愣着干什么?把这小子给我轰出去!”
啪!
一个清脆的耳光响起。
潘德海捂着脸,难以置信地看着孟艳。
孟艳怒目圆睁:“潘德海!你算什么东西?敢在这里指手画脚!?”
潘德海彻底懵了。
却见孟艳一把拉过江阳,激动地握住他的手:“江阳同志,你就是我的财神爷啊!谁敢对你不敬,我第一个让他收拾包袱滚蛋!”
李云英也愣住了,完全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潘德海更是目瞪口呆,指着孟艳,声音颤抖:“孟总编……你……你疯了吗?”
孟艳冷哼一声:“我疯了?我看是你疯了!江阳的小说,一千份,全部卖光了!”
潘德海如遭雷击,脸色煞白:“不可能!绝对不可能!我一直盯着呢,怎么可能全部卖光?”
江阳冷笑一声,拍了拍身上的褶皱,语气里满是嘲讽:“潘主编,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的滋味如何啊?五百份说成一千份,想看我笑话?这下好了,偷鸡不成蚀把米!”
孟艳看着潘德海,眼里满是厌恶:“潘德海,你还有什么话说?”
潘德海张了张嘴,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他没想到,自己机关算尽,最后却把自己算计了进去。
江阳走到孟艳身边,压低声音说道:“孟总编,潘德海总在背后使绊子,我这心里实在没底。”
孟艳眉头一皱,随即果断说道:“潘德海,你被调到乡下报社了,现在就收拾东西走人!”
“什么?!”潘德海跳了起来,“孟总编,我是报社的老人了,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生活区一直是我负责的……”
“生活区也划给李云英了,从今天起,她就是主编!”孟艳毫不留情地打断了潘德海的话。
潘德海如遭雷击,呆立当场。
他怎么也没想到,自己会落得如此下场。
孟艳又转头看向江阳,语气激动:“江阳同志,你前途无量啊!一千份报纸全部卖光,还预定出去两千份!你就是我的财神爷!”
江阳谦虚地笑了笑。
孟艳从包里掏出四百二十块钱,递给他:“这是你这周的分成,千万别断更啊!”
江阳接过钱,顿时一阵喜悦涌上心头。
他转身返回学校,直奔几位室友而去。
“走,兄弟们,下馆子!”
他大手一挥,招呼着李宇、曹龙和刘鸣。
“等等!”李宇眼珠一转,“把董欣也叫上吧?”
曹龙和刘鸣立刻起哄:“对啊,老三,喜欢就去追啊!”
江阳脸上微微一红。
他对董欣确实有好感,或许,可以发展一下……
想到这,他又动身前往友谊商店买礼物。
经过一番精挑细选,他最终买下了一条闪着碎钻的最新款项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