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尝了尝之后,就只感觉到这不明液体在我的舌头上滑动,并且还带有攻击性。
咦,这块地方好像没熟……吧?
不太确定,不过其实没啥味道,等我回过神来才发现,原来是我的舌头被刺激得都尝不出味儿。
它已经不能用难吃来形容了,抱着长痛不如短痛的道理,我壮着胆子将它吞了进去。
那不明液体顺着我的喉咙,直达我的胃部,还带有一点点触电的感觉…
突然就感觉那地板离我越来越近,直到那地板“啪”的一下贴到了我的脸上。
我才反应过来,不是地板在往我脸上贴,是我在往地板上倒,我还听到两姐妹惊讶的叫声
随后我就两眼一黑,啥也不知道了……
当我再次睁眼时,却只看到一片白茫茫的地方。
我这是死了?
都强调过要先写遗书吧,如今可好,遗书都写不成了。
但我心中仍有几分好奇,那食物究竟是到了何处才命丧黄泉的?总不至于我是被难吃死的吧……
我盘腿而坐,单手撑着下巴,苦苦思索着这个问题。当那不明物体初入我口腔时,我的意识尚还清晰,仿佛是到了胃部,在我彻底吞咽下去之后,我才一命呜呼。
我犹在思考,却隐约听到了些许脚步声。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怎会有人?
虽然不知此处是何地,但怎么看都不像是有人会来的样子,除非是来收走我魂魄的。
我向后望去,并未发现任何人影。我又环顾四周,依旧空无一人。
“你是在找我吗?”声音从头顶传来,我如梦初醒般抬起头,却惊得呆立当场。
他与我一般无二的面容,白金色的长发、瞳孔、睫毛,以及那宽大却如丝绸般垂落的神装……或者说,他就是我,宛如头顶有一面镜子,映照出的我。
他并未戴面具,也未着黑袍,他是最原初的我,原本的我。他的长发和神装仿若逆反定律,并未向下垂落。
我瞪大眼睛看着他,甚至怀疑这是一面镜子。
然而,他突然对我笑了。
那笑声,我竟难以分辨其中的善意或恶意,他只是单纯地笑,只是笑,只是那嘴角微微勾起的一抹弧度…仅此而已。
我这才如梦初醒,慌忙向后退了两步。然而,我低头俯瞰,却惊觉黑袍已然杳无踪迹,唯余那仿若丝绸般的神装。
他方才明明还是倒立着的,可就在眨眼的须臾之间,他便如翠竹般笔挺地立在了我的面前。
我凝视着那与我如出一辙的眼睛,那闪烁的光芒,恰似夜空中璀璨的星辰,似乎比我的更为耀眼夺目。
我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诧异,他的气息也与我毫无二致,或者说他就是我,或者说他是年轻时候的我,但又仿佛并非如此。
他亦只是不紧不慢地靠近,我并未后退,只是凝视着他的一举一动,心中隐约泛起些许警觉。
继而他蓦然伸出手,轻柔地抚上了我的脸颊,甚至还用指尖轻轻摩挲了一下我的面庞。
我呆立在原地,完全未曾料到他会突然做出这般举动。
他的眼眸中没有丝毫的情感波动,就只是宛如一泓静水般静静地凝视着我。
我拍开他的手,随后说道:“你是谁?”
“我是谁你不是最清楚的吗?”他突然轻笑一声,那笑声中仿佛蕴含着一丝对我的嘲讽。
但就在下一瞬间,我的思绪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抽离,又似大梦初醒。待到我再次睁开双眼时,映入眼帘的唯有雷电两姐妹那焦急如焚的身影,她们如热锅上的蚂蚁般,焦急地站在我的床边。
我戴着面具,她们无从知晓我是否已经睁眼,我抬手的瞬间,她们才如梦初醒般察觉到我已然苏醒。
不是吧?我就这样回来了?我还没跟他聊完呢?我还没查清事情的来龙去脉呢?
我心急如焚,急忙起身。却惊异地发现左边摆放着一碗药,与之前所见的菜肴如出一辙,就像同个妈生的
我想都没想,便端起碗一饮而尽。
然而,这一举动却让我再次晕倒,两姐妹望着我的举动搞的彻底懵了
雷电真急忙奔过来,掐住我的鼻息,我的生命体征如坠悬崖般急速下降。她愈发惶恐不安,好好的一个人,怎会如此想不开?
他本以为我已经远离了这片意识空间,然而当他转头回望时,却惊愕地发现我又如同鬼魅般出现在那里。
我从他的眼中,第一次看到了那震惊得无以复加的神色,然后我急忙飞奔过去,生怕他如惊弓之鸟般逃走,我紧紧地握住了他的肩膀。
我回忆起当时与摩拉克斯交谈时,那道莫名其妙出现的声音,犹如一把利剑,直插我的心房:“业障乃不祥之兆,其所附带的憎恨与执念犹如蚀骨之蛆,会不断蚕食精神。即便是神,亦难以抵御其侵蚀。”
唯有一种可能,这句话必是他所言,然而,他究竟是何方神圣?他会是我吗?
我与他四目相视,我一脸肃穆,仿若雕塑,然而他却面带似笑非笑的嘲讽,那笑容竟让我生出一种似曾相识之感。
然而他忽地言道:“我知晓你心中所想,没错,是我。亦是你自己。”“你……你究竟是谁?缘何会在此处?”我怒目圆睁,妄图从他的眼神中探寻到答案。
他嘴角的笑意愈发浓烈,轻声呢喃道:“我便是你。”
我眉头紧蹙,疑惑不解,然而他却仿若未觉,继续言道:“或者说我亦非你,你可还记得。摩拉克斯向你提及过的[磨损]”他边说着,边步步逼近。
我不由自主地向后退却两步,我实在不明他所言何意。[磨损]便是[磨损],难道其中还有更深奥的意涵?
然而他依旧面带笑容,继续言道:“摩拉克斯…哼,那块老岩石竟然寻此托词,而你竟然深信不疑,当真是愚不可及。
听到这话我心中不禁吐槽“你说你是我,你骂我笨不就等于在骂你自己吗”
而后他似乎能够洞悉我的心思,只是轻哼一声,便不再理会我。
真是好生傲娇…难道我真有如此傲娇吗?
我正这般思索着,他却突然说道:“你才傲娇!”
我略微一怔,似乎恍然明白了在此处他能够洞悉我的心思,他亦是颔首示意道:“没错没错,故而在我眼中,你几乎是透明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