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斫虽然嘴上这么说的,但最后还是和裴砚一起进去的。
裴砚进去前,还是选择先跟温芷打了通电话,让她叫司机过来接余可侑。
他左思右想还是觉得自己把小孩送回去不太方便。
一是因为自己目前的关系,二是因为他跟余可侑本人都说不出他家具体地址.......
现在正是春天,昼长夜短,即使是下午6点多,天也依旧没黑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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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话说得好,一回生,二回熟。
裴砚这次进了支队办公室就跟回了小洋房似的,自己就找了个椅子坐着,还不忘给余可侑搬个小凳子放自己旁边。
小孩都是乖巧的很,不哭不闹的背着小书包老老实实坐在他旁边。
“你倒是熟门熟路了。”林斫笑着调笑道。
“一回生二回熟嘛,这都来多少次了,还能不熟吗?”裴砚也笑着回应。
“我看你啊,怕不是对我们这里有感情了。”林斫调侃道。
裴砚就只是笑笑,并没有说话。
他那是对这里有感情了,他是对这里的人有感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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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斫打趣完裴砚后,便将目光投向了一旁的小男孩。
他上下打量着小男孩,好奇地问裴砚:“这么晚了,小孩还没有回家,温姨不会担心吗?”
裴砚解释道:“我已经通知她安排司机过来接人了,等会儿送他到门口就行。”
说话间,裴砚伸出手,轻轻将林斫的脑袋往回推了推。
就林斫刚刚那凑过去的样子,那模样仿佛恨不得将自己的眼睛直接贴到余可侑的小脸蛋儿上。
裴砚把他脑袋推回去后,才没好气的开口,“好了,你也别看了,小心吓到孩子。”
裴砚觉得有些好笑,但还是收回了视线,并迅速转移了话题。
“乔月说有个案子需要我帮忙看看,到底还要不要看了?如果不需要,我可就走人了啊。”
裴砚边说边站起身来,似乎真的打算离开。
林斫见他如此,急急忙忙的就拉住他,一边用手压着他的肩膀,把他给按回到座位上,一边急切地说道。
“哎呀呀,别急嘛!我可又没说不看啊。”
林斫安抚好裴砚之后,鬼鬼祟祟地四下张望一番,还特意朝里间的支队长办公室瞥了一眼。
然后才小心翼翼地对裴砚做出一个噤声的手势,示意他保持安静。
“嘘——”
裴砚被他这副样子逗得轻笑出声来:“你偷感要不要这么重啊。”
林斫轻啧了一声,表示自己的不满,不觉得自己这样说有什么问题,反而很认真地反驳道。
“你懂什么,我们江队不让说的,上次跟你说了那个案子后,被江队知道了,我可是被痛骂了一顿。”
裴砚无奈地笑了笑:“行行行,那……”
话说到一半,裴砚突然停住,然后朝着林斫伸出手,做出一个索要的动作。
林斫顿时心领神会,转过身去拿起放在桌子上的一个档案袋,然后递到裴砚面前:“我懂~给,案情资料。”
裴砚伸手接过档案袋就打开了,从里面抽出了几份资料。
映入眼帘的便是一堆现场照片。
这些照片拍摄于四天前,正是那天裴砚听到的那起案子。
当时他只在楼下,但凭借着一些闲言碎语能拼凑出个案件大概。
但当他真正看到案件详情时,还是忍不住挑了挑眉,露出一丝惊讶的神色。
他原本猜测这可能是一起入室盗窃杀人案、仇杀或者情杀,但结果却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他就是没想到会是奸杀........
还是这么典型的奸杀........
林斫饶有兴致地看着裴砚的动作,同时又仔细观察着他脸上细微的表情变化。
当注意到裴砚挑起眉毛、露出明显的惊讶神色时,他不禁好奇地问道。
“这个案件有什么特别之处吗?怎么这副表情啊?”
裴砚犹豫了一下,回答说:“没什么,只是觉得有点意外,这是一个非常典型的……”他
话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身边还有一个孩子,于是又硬生生的将后半句话吞回肚子里去。
裴砚垂下眼眸,看向坐在一旁的余可侑。
此刻,余可侑正百无聊赖地卷起书包上的系带,似乎对他们的对话毫无兴趣。
裴砚在心中默默地叹息了一声。
果然有孩子在,就是不方便啊......
林斫察觉到裴砚的停顿,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立刻就心领神会了。
他立刻就招呼了个现在正好有空的同事过来,让他将孩子带到自己的工位上照看。
知道裴砚可能会不放心,所以就只让同事带着孩子在他工位上坐着玩。
这样裴砚一抬眼就能看到,也就放心了不少。
处理完这些后,林斫才又迫不及待的顺着裴砚刚才的话接着问道。
“接着说接着说,这是一件很典型的什么?”
裴砚看着林斫那副迫不及待想知道答案的样子,心里暗自叹息一声,“这起案件是一起非常典型的奸杀案。”
听到这话,林斫有些感到疑惑地问:“典型?这玩意儿还有典型和特别之分吗?”
裴砚无语凝噎,然后解释道:“以前裴善轲给我讲述这种类型的案件时,这种是最典型、最常见的。”
“噢噢。”
林斫听后恍然大悟地点点头,表示已经理解了。
裴砚看到林斫这样,不知道为什么。莫名的感到有些不爽。
于是,他毫无预警地给林斫就来了个脑瓜崩。
然后就非常没好气地说:“这么多年的刑侦你都学到狗肚子里去了?你白学了是不是?”
林斫难以置信地捂着头,愤怒地回应道:“你居然还好意思拿我跟你相比?!”
“我怎么能和你比啊!我又不像你,有一个将刑侦视为启蒙教育的爹。”
林斫捂着脑袋,满是抱怨的语气说着。
裴砚看着林斫这样,再一次叹了口气,他都不知道这是今天晚上多少次叹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