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孟霖眉头紧锁,满脸厌烦地看向许墨,呵斥道,“发什么疯?”
他身旁那群狐朋狗友也纷纷附和,其中一人抱怨不迭,
“做事毛毛躁躁得,被你吓了一跳,你这么快就回来,酒呢?”
许墨眼神冰冷,仿若寒星,直直刺向那索要酒的男人,一言不发。
被许墨利刃般目光注视的男人,顿觉浑身不自在,提高音量叫嚷起来,
“问你话呢!不是叫你去点酒了吗?你不会连这点小事也办不好吧?”
许墨微微活动几下脖颈,骨节发出轻微“咔咔”声,随即抬手抄起吧台上的一瓶香槟,
“要酒是吧?行,今儿个让你喝个痛快!”
话音刚落,许墨猛的抬腿踢向对方膝盖。
那人吃痛,“扑通”一声跪倒在地。
许墨顺势一个箭步跃至其身后,胳膊似铁钳般勒住他的脖颈,将其脸用力往上抬起。
同时反手握着香槟,对着他的脸狠狠浇下。
刹那间,酒液如瀑布,对方如溺水之人,鼻子、嘴巴、眼睛里皆被酒液灌满。
他呼吸困难,肺中氧气渐失,痛苦的像遭受古代酷刑,满脸涨红,青筋暴起,双手在空中无力地挥舞挣扎。
许墨的动作不过三秒之间,在场的其他人根本反应不过来发生了什么。
待一整瓶香槟酒尽数倒了下去,许墨又要去拿第二瓶时,他们才纷纷清醒过来,一起推搡许墨。
“疯了你!快放开他,你想杀人?”
“你个神经病,快点放开他,他快憋死了!”
一声声的叫骂,一下下的推搡中,许墨还是倒完了第二瓶酒。
随后他把空掉的酒瓶狠狠掷在大理石地面上,四溅的碎片吓得周围“啊”声一片。
祁孟霖直到此时才彻底反应过来。原主在他面前一直是温顺的小绵羊。
此刻这个凶神恶煞,做事又狠又利落的样子很是陌生。
许墨整理着刚刚被他们扯皱的卫衣,啐了一口冷嗤道,
“你们算什么东西,居然敢指挥起老子来了?”
有祁孟霖撑腰,其他人欺负原主欺负惯了,此时被许墨吓得一时不知道该作何反应。
他们一齐看向祁孟霖,希望他能把这个发疯的许墨教训一顿,替他们出口气。
许墨见状,嘴角勾起一抹不屑的弧度,眉峰一挑,满眼挑衅的刺向祁孟霖。
那眼神仿佛在说,就凭你?
祁孟霖羞刀难入鞘,被架在这个位置上,不教训几句许墨,面子上过不去,
“你犯病能不能分个时候!我今天生日,全被你搞砸了!你满意了?!”
许墨忍不住嗤笑出声,“呵,你吃老子的,喝老子的,还敢对老子这个态度?
就是养条狗,还知道对主人摇尾巴。你连个狗的职业素质都不具备,软饭硬吃你第一了。”
祁孟霖何曾遭受过这般辱骂,脸色瞬间变得一阵红一阵青,难看至极。
他紧咬着牙关,从牙缝中挤出,“你别后悔,你现在跟我朋友道歉,我还能当什么也没发生……”
“你凭什么当什么也没发生?”许墨打断道,
“糟践完别人真心,就想当没事发生,你想的可比你本人美多了。
我比较好奇,你要姿色没姿色,要实力没实力的,你闯什么娱乐圈?
找个会所做男公关呗,符合你吃爱吃软饭的天性。”
“许、墨、”祁孟霖咬碎了牙,一副要跟许墨拼命的架势。
“别他妈叫我名字,我嫌你嘴脏!”
许墨说完嫌不解气,朝旁边啐了一口“呸!”
祁孟霖瞪着赤红的双眼,上前准备将许墨撂倒,教训他。
许墨胜在腿长,祁孟霖还没近身,他已经抬腿狠狠侧踢向祁孟霖的腹部。
祁孟霖只觉腹部一阵剧痛如刀绞,喉咙像是被人死死扼住,半晌喘不过气来,大脑也陷入一片空白。
整个人如同一滩烂泥般,痛苦地蜷缩着蹲伏在地上。
许墨则不慌不忙地掏出手机,镜头对准祁孟霖那憋得通红的脸,手指连按,“咔咔咔”猛拍了数张照片。
突然他想到什么,俯身捡起之前掉落在地上的蛋糕。
发挥出它最后的“使命”。
许墨将蛋糕朝着祁孟霖的脑袋狠狠砸去,那蛋糕瞬间如天女散花般在祁孟霖头上绽放开来,奶油四溅。
周围众人见状,皆倒吸一口凉气,抽气声此起彼伏,然而却没有一个人胆敢上前去拉开许墨。
许墨对着满头满脸尽是奶油、狼狈不堪的祁孟霖,又是一阵连拍,随后在手机屏幕上快速地啪啪打了几行字。
待一切都做完后,许墨以一种胜利者的姿态傲然扫视了一圈周围的人,
“包厢是我预订的,不过还没有付账。
今晚你们喝的这些酒水价格可不低。
还有这个豪华包厢需要多收百分之二十的服务费,不多,加起来也就二十万。
我看各位平时都是挺阔绰,区区二十万而已,你们定会抢着付账的。
那我就先走一步了。”
说完许墨大摇大摆地扬长而去,只留下一片狼藉的包厢跟不可置信的几个人,大张着口面面相觑。
夜色繁华的街道上,许墨开着骚粉色的兰博基尼兜风。
刚刚教训了那帮软饭家族,心里畅快,嘴角不自觉地上扬,那得意劲儿仿佛征服了全世界。
可是乐极生悲。
许墨第一次开跑车,对其性能与操控尚不够熟悉。
在一个弯道处,他稍一疏忽,车辆竟失控般地朝着对面车道冲了过去。
只听“砰”的一声巨响,他的兰博基尼车头径直撞上了一辆劳斯莱斯幻影的侧身。
值得庆幸的是,劳斯莱斯幻影装配的是防弹玻璃,车身整体结构极为坚固,这才使得此次撞击并未造成严重的后果。
许墨惊魂未定,匆忙下车查看。
只见两车碰撞之处虽有损伤,但相较而言并非很严重。
他定了定神,心想与对方车主好好沟通解决。
当他走过去时,劳斯莱斯的后座车门缓缓打开,一个女人动作优雅地下了车。
就在车门即将关闭的十分之一秒,许墨不经意间透过那狭小的缝隙瞥见了车后座上的一个男人。
他带着金丝半框眼镜,头发往后抓成大背头,额角几缕发丝垂落。
高定的西装合身的一丝不苟。
他腿间放着电脑,发生这样的事丝毫不受影响,一直在办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