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墨抡着胳膊想揍那个人,又担心自己此时体力不支,怕人没揍成,把自己累出好歹。
“来人!给我揍他!”
在场所有人:“……”
许墨迟疑的左右看看,怎么没有侍卫随从出来领命呢?
这啥王爷啊,光杆司令?
许墨急忙闭上眼睛,感受原主的一生。
原主确实是王爷,封号宁王。
大字不识,胸无点墨,是众人眼中名副其实的草包。
他本是前朝太傅的孙子,十几年前,太傅府突然燃起大火,火势凶猛。
那一夜,太傅府满门二十八口人都葬身火海,诺大的府邸在一夜间被夷为平地。
而宁王,是唯一的活口,那年他只有四岁,不知是何种机缘,他跑到了街上,从而躲过一劫。
太傅是两朝元老,功勋卓着,皇上念及旧情,对这个遗孤格外照料。
不仅赐了宁王头衔,还为他修建府邸,并调遣身边得力的李公公去照料他。
宁王自幼失去亲人,又备受皇上撑腰,久而久之,养成了无法无天、乖张的性子。
他独自在宁王府中长大,无人能管束他。
他对学习毫无兴趣,气走了好几个夫子。李公公心软,实在不忍心逼迫他。
可时间久了,他常常闹出笑话,旁人总会在私下嘲笑宁王大字不识几个。
那些人表面上对他恭敬有加,可背后却各种嘲笑,甚至当面哄骗他文字陷阱,欺负他没文化。
然而,就是这么一个人,却偏偏喜欢上了才高八斗的穷书生谢景玉。
谢景玉无父无母,身世成谜,靠着吃百家饭长大。
但他自小学习刻苦,又极具天赋,记忆力惊人。
为了进京赶考,他自小替人写字、画家书挣盘缠。
可当朝科举,徇私舞弊现象太过严重,结党营私者暗中选中各种关系户。
谢景玉因为没有背景,也没有夫子的举荐信,差点连考试的资格都没有。
那日,宁王跟着一群狐朋狗友路过学堂,恰巧看见一个模样绝顶俊秀的书生站在门口,神色恳切,
“夫子,你相信我,我一定会高中状元。
若承夫子之恩,回报之举在修缮学堂,补其敝陋,添其器用,让莘莘学子皆受庇荫。
望夫子可以举荐小生。”
宁王在看到谢景玉的那一刻,瞬间乱了呼吸,听着他如清泉冷冽的声音,说着如此文邹邹的话。
宁王不禁喉咙滚动,咽了咽唾沫,有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他的心。
他旁边的狐朋狗友看出了宁王的心思,在这个时代,男子与男子欢好成亲的也不在少数。
几人互相使了个眼色,便哄着宁王用举荐信威逼利诱谢景玉,将他收为己用。
当说到“收为己用”几个字的时候,几人脸上都露出了不怀好意的笑。
宁王乖乖地照做了。他差人暗中跟踪谢景玉,不遗余力地想要知晓他的一切。
待所有信息都掌握在手后,宁王找到了谢景玉,神色略显局促,话语也说得磕磕绊绊,努力向他倾诉自己的想法。
宁王不仅为谢景玉寻人给他写举荐信,还可以为他打通关系,而他唯一的要求,便是让谢景玉留在自己身边。
谢景玉一听,顿时气得满脸通红,他压低声音怒斥道,
“小生不才,但也有一身傲骨,决然不会为了权贵而委身于人!”
宁王赶忙摆手,神色慌乱,“不不不,你是在本王之上的,本王……在你之下。”
“荒唐至极!”
谢景玉被气得胸口剧烈起伏,连话都说不利索了。
宁王自幼受尽宠爱,这还是他头一回喜欢上一个人,情绪一时失控,竟口不择言,说出了一些恐吓谢景玉的话。
“我不管,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你若不答应,……本王便不会让你顺利参加科举!”
谢景玉气得双眼通红,紧握的双拳因用力而指节泛白,整个人宛如一座即将喷发的火山。
谢景玉一心只想通过科举改变自己的命运。
虽然对宁王的威逼利诱极为抗拒,但如果不答应宁王,只怕自己将来毫无出头之日,只能仰人鼻息。
他曾四处拜求诸多学院学堂的夫子,然而,无一夫子愿意为他写举荐信。
这并非是夫子们质疑谢景玉的才华,实则是因为这科举,考的压根不是才学,而是错综复杂的关系。
像谢景玉这般寒门学子,即便有了举荐信,在科举之路上也荆棘密布。
他的比试成绩或许会被人冒名顶替,他那卓绝的文章若是太过出彩,极有可能被抽出来销毁。
这其中,有太多见不得光的手段,专为阻止寒门学子通过科举进朝为官。
于是谢景玉决定先蛰伏,等考上状元后再做打算。
宁王对谢景玉就像个痴汉一样,尽管谢景玉对他态度冷淡,宁王还是想尽办法讨好他。
谢景玉的性子一直很冷,宁王却不与他计较,陪着万分小心地与他相处,只希望有一天,他能爱上自己。
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流水一样送到谢景玉的面前。
谢景玉只会因为他打扰自己温习功课而冷脸。
宁王日日受他的冷待,用尽办法引诱,谢景玉却始终坐怀不乱,两人一直没有肌肤之亲。
后来谢景玉鲤跃龙门,拔的科举头筹,中了状元。
第一件事就是向皇上揭发科举舞弊之事。
皇上对此也是头疼不已,奈何牵一发而动全身,无从下手。
谢景玉就是一把刀,横空出世。
他不畏强权,不怕报复,直言,科举案不破,他甘愿不要状元头衔。
皇上对此赞赏有加,破格任命监察使御史大人。
谢景玉从此摇身一变,成了权臣,不止不再听宁王的话,还不停出入风月场所。
身上总是带有脂粉之气。
宁王也知道谢景玉其实是在故意报复,他根本没有和任何姑娘亲近过。
只是宁王控制不住自己的占有欲,总是想把谢景玉牢牢困在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