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数年前,学宫书卷飘香,虞澄推开档案室的门,一眼便看见顾荃正专注地翻阅着一卷尘封已久的案卷。那是太师弑君谋逆案的卷宗,学宫代代相传的禁忌档案。顾荃的手指在一页页黄旧的纸上滑动,目光中有一丝隐秘的炽热。
“顾荃。”虞澄的声音打破了寂静,低沉而冷静。
顾荃抬头,与虞澄对视,丝毫没有被发现的慌乱,只是淡淡一笑:“虞先生,这卷宗很有趣。”
“有趣?”虞澄走近一步,眼中隐约透着警告,“你知道这是什么。这些东西不是你该碰的。”
顾荃放下手中的卷宗,目光从容:“虞先生,你难道就不好奇么?太师弑君,这么大的案子,却被刻意掩盖,甚至连史书都只字未提。学宫藏着的东西,未必只是禁忌吧?”
虞澄盯着他,良久,嘴角浮现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好奇归好奇,但你也该知道,这些案卷沾不得。一旦沾上,便是万劫不复。顾荃,我劝你慎重。”
顾荃沉默片刻,忽然低声道:“虞先生,你难道没有兴趣?”
虞澄没有回答,只是转身离开。临走前,他淡淡丢下一句:“你若执意如此,我只能提醒你,学宫之外的地方,未必有你的容身之处。”
现在,惊蛰推开学宫档案室的大门。案架上的卷宗整齐排列,但他翻遍整个档案室,却没有找到任何关于顾荃的记录。他皱眉,隐隐觉得事情不对,决定去找学宫的景教授——那位知晓无数隐秘的学者,也是左乐的母亲。
景教授听了惊蛰的疑问后,表情没有太多波澜,只是轻叹了一声:“顾荃啊……他在这里待过一段时间,但资料可能已经被销毁了。”
“销毁?”惊蛰眉头一皱,“为什么要销毁?”
景教授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提到煌曾提过的一个饭馆:“那个饭馆,在1065年就已经关门了。可顾荃的名字,1074年才第一次出现在大理寺的档案中。如果他真的是那时候来的炎国,如何知道那些早已消失的地方?”
这句话如同石子击水,激起惊蛰心中层层涟漪。他再次回到档案室,检索所有可能时间段的学生信息,终于在一份旧档案中发现:顾荃于1055年入学宫,1062年失踪。
惊蛰将发现告知景教授。景教授沉吟片刻,忽然问道:“你知道学宫的档案为什么会消失吗?”
“为什么?”惊蛰追问。
“只有一种可能,”景教授缓缓道,“被刑部死狱收走。”
学宫的另一边,后厨的烟火气腾腾升起。煌为了通过百珍宴选拔赛,正跟着余学做一道长寿面。余亲手演示了一遍,指点得极其严格,甚至不容许有半点失误。煌却并不在意这些细节,她一边学习一边嘴上不饶人:“余老板,你这面做得好吃是好吃,但为什么非得这么教条呢?”
余瞥了她一眼,正准备反驳,却在话到嘴边时顿住,目光中闪过一抹复杂。他终究没有多说什么,转身继续忙活。
旁边的行箸笑着看着两人斗嘴,等余离开后,煌忽然开口:“行箸,你吃过长寿面吗?”
行箸微微一怔,随后摇了摇头:“没有。我过生日的时候,一般都是自己一个人,也没人做这些。”
煌愣了一下,眼中闪过一丝难以察觉的情绪。她站起身,拍拍手:“那今天我亲自给你做一碗长寿面吧!虽然可能是挂面,但心意到了就行。”
第二天,煌将她和行箸想办法做出来的长寿面端给了余。余尝了一口,表情僵了一瞬,随后勉强点了点头:“味道……还行吧。”
正在此时,有客推门进来,点了一碗长寿面。煌趁机提醒余:“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等就能一直等着的。别把时间都耗在等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