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蒙蒙的天空像块低垂的铁板,阴沉而压抑,荒地车道上空无一人,风卷着沙砾肆意掠过。时钟指向七,离伦蒂尼姆城不过十公里,这里已是人迹罕至的荒凉地带。
因陀罗停下脚步,深吸了一口气,鼻尖皱了皱:“你闻到烟味了没?”
罗德岛的干员一愣,手里握着望远镜,还在试图定位目标:“没……没闻到。”
“放下你那铁疙瘩吧。”因陀罗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语气中透着一丝笃定,“飞行器肯定就在前面。”
干员犹豫着低头调整焦距:“不用先确认下敌人数量?”
“顶多三十个。”因陀罗的回答斩钉截铁。
干员愣了一下:“……你是闻出来的?”
“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因陀罗嗤笑一声,“摩根跟我说过,他们小队一般三十人一组。”
“哦,对。”干员恍然大悟,“misery传回来的情报也是这么说的。不过按敌人的习惯,附近可能还有另外两支小队,他们应该会相互支援。”
因陀罗冷哼一声,语气里多了几分轻蔑:“还真把这地方当自家地盘了。”
干员有些担忧地提醒:“可别冲动,阿米娅说了,在进伦蒂尼姆之前,不能闹出太大动静。这里有太多势力的眼睛盯着我们。”
因陀罗听了,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白轮,你跟我们行动几天了?”
“从离舰算,五天了吧。”干员有些迟疑地回答。
因陀罗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那你知道,从推进之王来到格拉斯哥帮,到她成为我的主子,用了多久?”
干员摇了摇头:“……不知道。”
“两天。”因陀罗竖起两根手指,嘴角挑起,“第一天,她打架赢了我。第二天,我们一起打赢了另一伙不怀好意的莱塔尼亚佬。之后,她就是我唯一的主子。”
干员轻轻叹了口气:“虽说合作时间不长,但我很信任你的能力。”
“那就好。”因陀罗满意地点点头,拍了拍干员的肩膀,“走吧,跟上达格达。”
干员闻言一惊,抬头朝远处望去:“达格达已经行动了?刚才那道黑影……”
“没错。”因陀罗迈开步子,语气带着一丝调侃,“刚入伙的时候,她还惦记着什么骑士规矩。现在,一有架打,她冲得比谁都快。”
她指了指远方的飞行器:“达格达会从侧面翻到顶上去,我们从背面绕,把周围的人清一清,然后突击飞行器的门。”
干员深吸了一口气,点了点头:“明白,我掩护你。”
因陀罗爽朗地笑了笑:“干完这一架,你就是我们的好兄弟了。”
干员讪讪地笑了笑:“哈哈……那就麻烦你了。”
飞行器内部
飞行器内,一股凝重的气息弥漫在空气中。两名深池士兵正守着一名伦蒂尼姆市民。
“喂,规矩点,别乱动!”士兵A目光凶狠,伸手推了推市民。
“别……别杀我!”市民脸色惨白,连连摆手,“我只是手麻了,想活动一下……”
“动作轻点,”士兵b皱了皱眉,“弄死他回去怎么交代?我们的目标是他,载具只是顺便。”
士兵A冷哼一声:“可你一进来就把驾驶员弄死了,现在飞行器飞不起来了!”
“那又怎么样?”士兵b漫不经心地摊开手,“反正外面都是我们的人,再待一会也无妨。”
市民听了,强忍着颤抖,小心翼翼地开口:“两位先生,你们……不是萨卡兹?”
“开什么玩笑!”士兵A勃然大怒,“我们怎么可能是那种脏东西!”
市民赶紧点头:“对对,您说得对……”
话音未落,头顶突然传来一阵刺耳的金属撕裂声。
“什么东西?!”士兵b抬头,手指本能地摸向武器。
几乎同时,头顶的钢板被猛然撕开,一道矫健的身影从天而降。达格达一脚踹飞士兵A,目光如炬:“深池的叛徒,记住,我们会把伦蒂尼姆从篡夺者手中夺回来!”
士兵b狼狈地退后几步,喘着粗气冷笑:“你们这些贵族……不过是垂死挣扎!”
达格达刚想上前,却见士兵b突然转身扑向那名市民。
“救、救命啊!”市民绝望地喊道。
“卑鄙!”达格达愤怒地挥刀,却被士兵b巧妙地避开。
“说过多少次了,打架的时候,多注意别人的花招。”伴随着一声轻笑,因陀罗从背后翻入,利落地解决了剩下的敌人。
达格达瞥了她一眼,冷冷道:“你来得太慢了。”
因陀罗耸了耸肩:“还不是因为外面那些小喽啰都归我解决了?七个还是八个?白轮,你给她数数?”
“抓紧时间。”达格达没有理会她的调侃,快速清点局势,“这些人比外面那些喽啰强得多。深池能在萨卡兹和公爵部队的夹缝中游走,绝非散兵游勇。”
“知道了,知道了。”因陀罗挥了挥手,扯出一个笑容,“不过你放狠话的水平还得练练。应该说——‘想哭着求饶的话,就趁现在。’”
达格达不再搭话,迅速带着市民撤离。远处传来的脚步声表明,更多的敌人正快速靠近。
“因陀罗!”白轮从掩体中探出头,大声提醒,“敌人增援到了,建议立刻撤退!”
“啧,来得挺快。”因陀罗嘴里抱怨着,脚下却动作不停,快步跟上达格达的步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