枪火的余烟尚未散去,空气中弥漫着微微的火药味和破碎红酒的醇香。破烂不堪的酒吧内,大帝依然端着一杯半满的酒,神色悠然自若,仿佛这片狼藉的场景只是日常工作中略微突兀的小插曲。
“晚上好啊,叙拉古的丧家犬,”大帝声音带着一丝嘲弄,轻轻晃了晃杯中的酒液,“弩弹打完了?可我怎么还活着呢?”
站在酒吧门口的甘比诺脸色阴沉,浑身的黑色西装上沾着些微的尘灰。他的眼神冰冷,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真不愧是‘大帝’,枪林弹雨里还能端着酒杯。运气不错。”
空从吧台后探出头,眉头微微皱起,声音中带着些许无奈:“龙门从来不会纵容真正的厮杀。”
“没错。”能天使靠在吧台边,单手将一颗口香糖塞进嘴里,笑容灿烂得仿佛毫不在意四周的包围。“不按游戏规则来,可是会被驱逐出局的。”
甘比诺冷笑一声,打量着企鹅物流的一众人,声音压低,透着一丝阴鸷:“规则?当龙门警察到场的时候,只会看到你们几个支离破碎的尸首,企鹅物流。”
拜松站在大帝身旁,面色微变,小声道:“街道上都是他们的人。”
可颂将盾牌甩了甩,轻叹一声:“连后门都堵上了啊,看来这位先生是一直怀恨在心呢,做得还挺彻底。”
“卡彭那个懦夫太过忌惮鼠王和魏彦吾了,”甘比诺的目光扫过每个人,最后停在了大帝身上,“后者兴许值得关注......至于你和那只装腔作势的老鼠,除了让人作呕的本事一流之外,一文不值。”
大帝依然保持着那个放松的姿态,似笑非笑地抬眼望向甘比诺:“嗯?你是真这么觉得,还是单纯想放狠话?”
甘比诺的声音沉稳而冰冷:“诚心实意,‘大帝先生’。”
大帝轻叹一声,向可颂招了招手:“可颂,帮我捡瓶酒,我来帮他修理一下大脑皮层。”
可颂一边捡起地上最后一瓶完好的酒,一边小声抱怨:“可是老板,不瞒你说,我们已经砸掉了上百万龙门币的红酒了。”
大帝抬了抬眉,面色略带沉思:“......那他们的命值多少钱?”
可颂歪着头,数了数围在四周的黑帮分子:“怎么看也没这个数吧。”
沉默片刻,大帝缓缓摇头,仿佛是妥协了一般:“......”
德克萨斯站在一旁,双手紧握着刀柄,平静地问道:“要动真格的吗?”
“怎么会呢?”大帝轻轻放下酒杯,神色自若,“我们一定会恪守和小魏的约定。在龙门之内,不打真架,不闹人命。一切生意上的纠纷,在商言商。”
他的声音逐渐低沉,目光却犀利如刀:“只是,今天我们总计逃亡了五个小时,超出了我日常工作时间的两倍,两倍!不仅如此,我们还炸掉了整整一年份的行动补贴!汽车、红酒,还有我的珍藏黑胶!”
他一字一顿地说道,声音如同来自地底的怒火:“现在,在我的酒吧里发生一些预料之内的意外死亡,这没什么问题吧?嗯?”
“明白了。”德克萨斯的手微微一动,刀刃闪过一抹寒光。
甘比诺的脸色愈加阴沉,目光锐利地盯向德克萨斯:“德克萨斯,你的名字就让我感到不快。”
“我不记得认识你这样的叙拉古人,”德克萨斯的声音冷如寒冰,目光锐利地与甘比诺对视,“但你会再次夹着尾巴逃离龙门。”
甘比诺眼中闪过一丝疯狂的光芒,声音中带着尖锐的挑衅:“你会后悔诋毁我的家族,德克萨斯。到底谁才是逃来龙门的丧家之犬,你心里清楚。你根本不配与西西里人为敌!”
德克萨斯的目光微微一颤,握刀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
甘比诺看着她脸上那一瞬间的波动,嘴角勾起一抹得逞的笑容:“这才是像样的表情,德克萨斯!这才有点叙拉古人的样子!”
酒吧内的空气仿佛凝固了,周围黑帮成员的枪口逐渐抬起,瞄准了企鹅物流众人。而大帝则轻轻拿起一瓶酒,对着光线看了看,似乎在思考这瓶酒的年份。
“甘比诺先生,”大帝的声音悠悠响起,带着一丝漫不经心,“我真心劝你一句,不要让这场闹剧演得太难看。毕竟,龙门的规则,是靠它的‘秩序’支撑起来的。”
“秩序?”甘比诺冷笑,抬手示意黑帮分子准备开火。
然而,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酒吧外忽然响起了刺耳的警笛声和高声喊话。
“龙门近卫局!所有人放下武器!”
甘比诺脸色骤变,目光阴鸷地扫过众人,冷哼一声:“算你们走运。”
他退了几步,朝手下挥了挥手:“撤!”
一时间,黑帮分子如潮水般迅速退去,酒吧里只剩下一地狼藉。
大帝将手中的酒放回吧台,轻轻叹了口气:“啧,又没喝成。”
能天使松了口气,笑嘻嘻地抬头道:“老板,下次还能喝嘛!反正咱们迟早能把这帮人揍趴下。”
可颂盘算着地上的酒瓶碎片,痛心疾首:“这次损失又得赔多少啊……”